第二卷 颯沓千里不流行 第072章 久別重逢

經過了慎重考慮,吳銘編造了一份情報,讓美國繼續保持強硬姿態,並且斷定日本人只是色厲內荏,搞點小動作有可能,但絕不會有大的行動。至於珍珠港事件,才不告訴你們呢,一群短視自私的傢伙,我還巴不得日本人早點發瘋,把你們給拖進來呢!這樣中國也能減少點損失,人民減少些傷亡。

既然軍統又開始選擇那些巨奸大惡下手,吳銘便偷起懶來,為自己將來的美好生活準備起來。他不斷地將自己的錢匯到澳門,前後加起來也有一百多萬,這在當時是個很大的數目。

「大哥。」韓寒有些訥訥地說道。

「什麼事?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吳銘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

「那個,能不能把我的錢也存到嫂子那裡。」韓寒說道:「您老和我說日本和英美要開仗,弄得我有點害怕,存銀行里實在是不放心,我這可是老婆本呀!」

吳銘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說道:「這麼相信我,不怕我賴帳,讓你打光棍。」

「這是什麼話?」韓寒一臉正色地說道:「您是我大哥,這錢也是您幫我賺的……」

「行了。」吳銘揮手打斷了他,「算你小子聰明,跟我走吧,今天就把錢匯走,哼,投資可比存銀行強多了。」

「那是,那是。」韓寒忙不迭地跟在吳銘身後,屁顛屁顛的走了出去。

兩個人到了銀行,順利地辦完了匯款手續,看看時間還早,便閑逛了起來。

「過幾天我要去趟澳門。」吳銘輕輕說道。

「想嫂子了?」韓寒調笑著問道。

「是啊!」吳銘也不隱瞞,坦然承認,「從電報上看,似乎在那邊的發展遇到點困難,雖然玉霜沒明說,顯然是怕我分心。」

韓寒輕輕嘆了口氣,「我也很想阿瑩,可惜聯繫不上,天南地北,迢迢萬里,唉。」

「好飯不怕晚,酒越陳越香。」吳銘安慰性的拍了拍韓寒的肩膀,「再挺個一、兩年,我想辦法讓你回去。」

「想什麼辦法?」韓寒問道:「你知道嗎,軍統對逃兵的處罰就是槍斃。」

「誰讓你逃跑啦?」吳銘白了他一眼,「你就別管了,到時候肯定能想出辦法來。」

「哦,明白了。」韓寒的眼神被一位只穿著亮紗旗袍,連肌膚都看得分明的時裝女人所勾走,這個女人高坐在黃包車上,翹起了赤裸裸的一隻大白腿。

吳銘淡淡一笑,「別瞅了,要是實在憋得慌,就去找個乾淨的泄泄火,我給你保密。」

韓寒有些不好意思,狐疑地瞅著吳銘,撇著嘴搖了搖頭,「別來這套,我意志可堅強著呢!」

「那你就熬著吧!」吳銘嘿嘿一笑,「等我走了,你再偷偷去快活,可別圖便宜染上病啊!」

「切,我是那樣人嗎!」韓寒翻著眼睛,「喂,你看馬路對面那個女的是不是在沖你招手呢?」

吳銘扭過頭,陽光正射在他眼睛上,「胡說八道,我在上海哪有熟人?是不是你這傢伙在外面偷偷的拈花惹草,算了,碰上了,你就去打個招呼吧!」

「我不認識。」韓寒推了推墨鏡,「她好象在喊什麼劉大哥,劉大哥的。嗨,跑過來了。」

「認錯人了吧?」吳銘用手打了個涼篷,「誰姓劉呀?」等他看清楚跑過來的女孩時,不由得恍然大悟,「是找我的,我確實姓劉。你,你還回去吧!」

「重色輕友,見了美女把自己的姓都改了。」韓寒不滿地嘟囔道:「那我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吳銘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轉頭對跑過來的姑娘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紀采鳳跑到跟前,微微喘著氣,欣喜地望著吳銘一時說不出話來。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吳銘笑嘻地說道:「來,讓劉大哥抱抱。」

紀采鳳的臉更紅了,低著頭慢慢伸出了手,輕聲說道:「劉大哥,您好。」

「好!」吳銘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使勁捏了捏,說道:「站這裡說話不方便,你跟我走。」說著,伸手叫停了一輛黃包車,不由分說,拉著紀采鳳上了車。

外灘公園是一所著名的夏天晚上的納涼地,因為它三面臨著黃浦江的緣故。它的地皮原來是英國駐滬領事館前面的漲灘,由於泥沙累積於一只沉淪的破船片上而逐漸升起(當今公園中設音樂台的附近,就是昔日沉舟的地方)。該公園初建時,僅允許外國人入園,門口立標誌,有「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條文。這種不平等的待遇,引起上海人民的不斷抗議和鬥爭。公共租界工部局於1928年7月1日宣布,外灘、兆豐、虹口三公園對華人開放。每人年券1元,零券銅地10枚(大洋1角)。

樹蔭下,輕風拂面,十分涼爽,小路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遊人走過。

吳銘和紀采鳳坐在僻靜處的石椅上,象一對談情說愛的情侶。

「你怎麼跑到上海來了?」吳銘收起了玩笑的神情,首先開口問道。

紀采鳳輕撫了撫發燒的臉頰,定了定心神,抬頭說道:「我們要前往大後方,所以從北平來到了上海。」

「我們?」吳銘疑惑地問道:「有多少人哪?」

「十幾個吧!」紀采鳳答道:「昨天到的,因為校務長正在上海開會,今天我們推舉了三個代表去見他。」

「司徒雷登那個老頭也在上海。」吳銘咧嘴笑了笑,「小李子呢?他應該和你在一起吧?」

「嗯。」紀采鳳點了點頭,「但他是來送我的,這次不走。而且,而且他說上海最近連著出大事,估計您也在上海,沒準能遇見呢!」

「呵呵,這不就遇見了。」吳銘苦笑著說道:「這世界真小啊,我就今天出門沒拾掇,還就讓你給認出來了。」

「怎麼?你不高興看見我們嗎?」紀采鳳歪著頭皺著眉問道。

「高興,我怎麼能不高興呢!」吳銘笑著拍了拍紀采鳳的肩膀,「住在哪呢?晚上我請你和小李子吃飯,只有你們兩個哦!」

吳銘此刻有些不太適應,真的是有些不太適應,被一大男人用那一種目光灼灼地盯著,任誰都感到有些彆扭。

「小李呀!」吳銘無可奈何地招呼道:「別老盯著我,有什麼話今天讓你說個夠,實在不行,今晚就住下。」

想來想去,吳銘還是決定在家裡招待兩位客人,這樣說話方便,而且他對李振英和紀采鳳還是比較相信的。

「劉大哥,久別重逢,您風采依舊,小弟敬您一杯。」李振英很激動。

「呵呵。」吳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個,你就別讓我臉紅了,住著大宅子,又有僕人丫環侍候著,這個,風采依舊,有些過了。」

「劉大哥謙虛了。」紀采鳳笑著說道:「看到北平轉載的上海方面的消息,我們一猜就知道是您在出手,幹得漂亮,大快人心哪!」

「不說這個。」吳銘隨意地擺了擺手,「知道你們有話要說,所以就我一個人陪著,酒我是不喝的,你們隨意,咱們暢所欲言。」

李振英和紀采鳳吃著菜,只喝了一小杯酒,便步入了正題。

「今天我作為代表去見校務長。」李振英皺著眉頭說道:「司徒雷登先生坦承:現在的形勢很不好,他對這批學子前往大後方,很是支持。」

「倒還沒這麼嚴重,就算日本人與美國開仗,起碼也要等上一年多,才能做好準備。」吳銘放下筷子,分析道:「國力的差距,註定了日本人不會堂堂正正地宣而後戰,這是一場賭博,準備的時間越長,越有一擊而中的希望,所以現在日本人是不會太過分的,起碼要在外交徹底失敗後才會有所行動。」

「天津已經站不住腳了。」紀采鳳輕輕嘆了口氣,「李大哥幹掉了叛徒裴級三,試圖重新依靠天津租界建立起一個行動團,可是後來日本特務中島成子策划了戴奧特事件,迫使英法開放了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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