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數三人嘀咕了半天，外面被無視的陳雨早就受不了，但是她的任務就是把韓數拖在這裡，現在她的其他人正在空港搶戰艦，只要有了戰艦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她也沒有催韓數的打算。
並且也不能把所有的籌碼都擺出來！
雖然她有著某些好像很合理的打算，但是那種合理在剛剛完成屠殺的時間後提出，是多麼可笑的東西。每個人的行事都要有自己的風格。
她也不想想韓數對於這種風格是不是很欣賞。
不過他沒有選擇！陳雨能夠斷定，因為這一切的發生都是有原因的。
而對面的沐蟬才是最有意思的人，一臉焦急的樣子實在有趣，陳雨故意把刀放在沈莘近前，沐蟬這個時候的樣子就是讓她跪下也是可以的。
這樣的人才是最好利用的，韓數這個笨蛋總是留著危險在身邊啊。
現在的沈莘已經在某個人的幫助下印上了印記，現在只會聽從於陳雨的命令，只要啟動印記，沈莘就會像上官谷楠一樣成為聽話的傀儡。
想到那個人，陳雨也覺得不可思議，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一般，在空間站的時候也曾和自己接觸過。這麼強大的人物藏在韓數身邊，幫韓數又幫自己。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目的？
那個時候，陳雨感覺這個世界實在太大，世界上有著人一生也無法攀登上去的高度，名為神的世界。
記得……
「極限的最高，就是突破宇宙的境界線。」
那麼強大的人也只能仰望的高度，陳雨一直追尋的力量之說，但是殺人的力量能夠到達的地方嗎？
陳雨用刀在地上畫著圈，如此想著，看見對面的韓數終於從人群里鑽出來了。
卻只見韓數看著沐蟬嘆了口氣：「唯一的條件，你把沈莘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
好像這一切都是因為沈莘的存在才有意義一樣，韓數這個傢伙就是太過優柔寡斷，才一直被人擺布。
「不可能，她的姐姐是神教的高等成員，曾經把她託付給我們。」陳雨話里別有深意，這裡也只有韓數能聽懂。
沈怡的死可以說是韓數一手造成的，雖然當時各自為營也怪不得誰，韓數也沒有親自動手。不過沐蟬和沈莘兩人那麼拚命的想要獲得回到內圈的機會，不正是仇恨在支持嗎？
韓數自認為很對不起沐蟬，雖然也想過放下過去的一切，或者直接放她走。
可是現在沐蟬身份的敗露有很大的原因就是韓數自以為是的想要得到一個雙面間諜，現在沐蟬進退不得，韓數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陳雨知道這件事，卻是一直沒有說明，韓數也明白了一些緣由。
真的，韓數其實是個軟弱的人。
「那你要說什麼就快點，收你們入幕府是不可能，」韓數指著一邊狼藉的屍體，示意已經不可能了，「當初我也想過這件事，但是現在我同意，死了親人的人也不會同意的。」
鏘……
長刀插進地面，沒入一尺深。
陳雨看著韓數，曾經的那個笨笨的傢伙一直在改變，雖有著各種各樣的折磨，可是韓數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說一句「我跟你走，」或者「你跟我走。」就能放開所有一起走的人了。
但是其內心的脆弱一直沒有變，還是那個可以將自己的身體當做盾牌保護他人的那個人，一個老是為他人著想的人，是個笨蛋啊。
李崇野的使者來見自己的時候就明白，韓數也在掙扎。
她呢，來到邊緣，一直想要取代韓數的人，也只是在成為強者的道路上蹣跚前進的人。
殘忍，是孤獨的極限。
為什麼韓數不理解？
這一剎那，陳雨好像累了。
「韓數，我們有著自己的堅持，只要你准許神教在崑崙，甚至整個邊緣的布教，那麼我們神教可以成為你的臂助。」
「在屠殺之後說出這樣的話，是一種示威嗎？」要不是因為沐蟬，韓數早就想走，即使自己的內心會因為殺了一個女孩子有著反胃的不適。
黎明說得對，想著補償的公孫，最後依靠這些令人嘔吐的能量生存下來，就說明這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陳雨，那個很早的時候遇見的像是個小迷糊一樣的女孩，今日站在面前，韓數依然有一種陌生感。
無法聯繫起來的兩個人。
「怎樣想也好。韓數，我的任務就是拖住你，所以你也無法坦然走出去的。要交換也可以，」然後看著躲在韓數身後的晴柏川，「你們都可以死，也可以走，但要留下這個女人。」
她並不知道晴柏川的魔王身份，只記得李崇野的使者再三提醒不能傷害晴柏川，協議之中的唯一限制。一個公主，能夠和即將得到的邊緣大地相提並論嗎？
對於李崇野那種人，只要目的達成是不擇手段的，居然想要藉助宿敵的力量，這件事以後一定會成為李崇野身敗名裂的佐證，但是他依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如果韓數恢複，那麼就算天界的支援也只是韓數一指的力量，那麼就讓他永遠不能成為威脅，這就是梟雄的本色吧。
那麼一直維護的晴柏川真的只是公主嗎？
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捨棄，卻想要維護晴柏川的性命，一定很重要吧。
用晴柏川交換，韓數覺得真難為她想得出來，現在外面造反就是因為韓數負心，現在韓數把晴柏川賣了，不說會不會被天界徹底敵視，就是自己也很捨不得。
好吧，韓數就是個濫情的人。
「說什麼大話？」韓數指著林立的槍支火力，「就算你再強，也無法保證所有人的安危，這裡的人沒有人會因為害怕和你們一起死而逃走，你的所作所為實在不得民心，這個世界，不是靠殺人的力量就能得到一切。」
陳雨並不知道，除了正在趕過來的禁衛師團，包圍這裡的節度軍隊只有面前的幾十人了。
現在韓數的身體弱，力量弱，甚至自己的領地也不平穩，只有少少的三千萬人口，和天界，和內圈比，這裡就是個大型城市的規模。
但是也有著不怕死的願意和韓數一起的人。
有著機會，這裡是被封閉的世界。這就是機會。
「我也是才明白，苦苦追尋的，何止渺小的我們。但，即使我錯了，也想要看到努力的結果。」
努力，這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真實與謊言。
「如果你不這麼殺人，我也想和你們合作，因為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根本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
韓數曾經自己想出的宇宙的境界線。根據神的追索而提出的理論。
追尋摸索，到底最後的答案是什麼？
最高的境界是什麼？
神，天地，聖人，百姓，萬物。是實力的等級？還是思想的境界？
誰才是主宰？
弱肉強食的浩渺宇宙，難道只能吃掉別人才能生存。清子教會韓數。
其實一顆棒棒糖也能收穫一份力量。
不能理解的世界。
力量的世界中，也沒有最高的境界，超脫這個宇宙的力量。
但是在這之前，請韓數從中二的境界中回過神來，因為戈蘭雲已經快把韓數背上的皮掐掉了。
「廢話這麼多幹嘛？還不快走！等著別人來逼宮啊！」
「偶爾和她一起中二一下下嘛。疼疼！」韓數呲牙咧嘴像是被音樂挑逗的毒蛇一樣扭著身體。
晴柏川正在看著通訊面板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紀律大隊已經到樓下了，讓我下去和他們走。」
戈蘭雲的單眼中突然閃著光看著晴柏川，然後看著韓數，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韓數像是被抽了全身的力量一樣耷拉著雙臂。
不過韓數馬上意識到什麼，幫戈蘭雲戴上了眼罩：「念力流都出來了，實在不美觀，以後給你弄個黃金閃閃的式樣，魔王真眼那種。」
「不要廢話！」戈蘭雲瞪著韓數。
韓數很可憐的看著戈蘭雲投以詢問的目光，戈蘭雲堅定地點頭。
晴柏川縮著身體，怯怯問道：「你們幹嘛？」
「紀律大隊效忠的是天界的公主吧！所以也不敢傷害你的吧？」這樣問的韓數接到了龍浩然的信息。
跳出的面板上，龍浩然站在街上跟吃了過期的毒大米一樣的衰樣：「我說你怎麼回事？紀律大隊要造反啊？晴柏不是跟你在一起，封鎖大樓算是怎麼回事？我跟個消防員一樣跑過來你就讓我晾著。」
噼里啪啦一堆話先轟炸過來，韓數揉著太陽穴過濾了其中的憤怒，然後看著也很無奈地看著晴柏川。
晴柏川突然明白了韓數和戈蘭雲的打算，苦著臉說：「應該不會吧，這樣是不是太無恥了，你敢這麼做天界以後更不會饒了你。」這是關心，而不是威脅，晴柏川一直坐著韓數和天界的協調人啊。
韓數怎麼打得過天界嘛？
點頭，韓數想想也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