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突如其來 第二章 秦軍反撲

自從龍天羽斬殺劉邦,被圍攻之下於沛縣起義後,同年夏季,秦朝廷四處徵兵圍剿,各路援軍紛紛被派往沛縣平亂,因正逢雨季道路泥濘難行,各路壯丁隊伍耽誤了行程怕朝廷怪罪下來降醉,便在途中響應起義。

陳勝、吳廣在荊地大澤鄉起兵造反,自封楚王,山東百姓殺了當地守衛令丞,自立諸侯王,響應起義。

直到龍天羽參加壽春宴會之時,武臣趙歇自封為趙王,魏咎為魏王,田儋為齊王,造反的人多得無法計算,各路人馬以討伐秦朝為名,相互聯合向秦庭進發。

二世胡亥大為震驚,派少府章邯統帥七十萬刑徒及奴隸編成軍隊,打垮了周章的軍隊,向滎陽進發,滎陽將軍田臧借假命殺害吳廣獨攬軍權,派部將李歸等鎮守滎陽城池,自己則帶領精兵往西迎戰秦軍,在熬倉與秦軍大戰,田臧戰死。

章邯繼續進兵滎陽城,數日城破,李歸等戰死,接著章邯又繼續破鄧說、敗伍餘,迫陳勝遁走城父。

章邯屢戰屢勝,一路擊破各方義軍,威脅到天下起義反秦的形勢,使秦廷得以殘喘,戰火由函谷關向東蔓延到滎陽、城父一帶,倘若城父陷落,彭城、沛縣之地將成為最激烈的前線。

蕭何、曹參、灌英、呂臣等駐守彭城,提前築好防禦工事,一邊捎書將軍情快馬送往壽春。

且說龍天羽與項籍挑燈斗劍,棋逢敵手難分軒輊,宴會間的龍爭虎鬥,看得眾人意猶未盡,一輪歌舞杯酒過後,李園將晚宴轉入正題:

「秦王暴虐,蓋滅六國,苛捐雜稅猛於虎狼,焚書坑儒殘忍無道,今五國舊民皆反,惟獨大楚未動,招攬在場諸侯,賢者智才赴宴,便是商討復楚的大計。

眾所周知,抗秦義軍起於沛縣,今晚請來名動天下的沛公龍天羽,輔助我大楚共舉大事,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先前陳勝自立為楚王,私心太重固今敗之,夫秦滅六國,楚最無罪,自懷王入秦不反,楚人憐之至今,故楚南公曰:『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也。』陳勝不立楚後而自立為王,其勢難長久矣!

憶當年王翦率領六十萬大軍攻打楚國,屯兵練武,以逸待勞,破楚軍主力佔領壽春,俘虜了楚王負芻以及重臣,皇妹服毒自盡,本來李某亦無顏存世,但不甘心就此敗於西秦,遂忍辱負重至今,護得楚王孫周全以圖大事。

秦王政歸西前曾密令賜死六國王孫陪葬,以讓大秦代代世襲至萬世不朽,豈知李某早有提防,眾人只道負芻父子已故,王室皇脈斷絕,哈哈……其實不然,當時壽春城陷,太子剛剛滿月,為了楚國有後,我與舍妹嫣太后相商,便臨時換了包送出宮外,被秦王賜死陪葬的只是替代品而已,真正的太子由宋義大夫輔佐郊外,我已派人接懷王后裔,立君江東,復楚抗秦。」

眾人聞言為之愕然,其中來由始末娓娓道來後,大多楚國賢士客卿均是喜極而泣、思國涕零,得知復楚在即,項梁項莊等武將各個摩拳擦掌,等待大顯身手。

龍天羽心下則想:「史書記載項梁起兵後,採納范增的計謀,尋找流傳民間為人牧羊的楚懷王熊心,立為楚懷王為義帝,後來被項羽殺害,怎麼沒有提到這是由李園一手暗中輔佐的呢?」

張良打著羽扇,微微一笑,顯得高深莫測,龍天羽見狀低聲相詢:「岳丈在想何事?」

張良搖了搖頭,話中有意地道:「沒事,回去再議無妨。」

復國的消息宣布後,賓客無不雀躍,杯來梔往,談笑風生,將到中夜宴會才結束,龍天羽與李月瑤目光痴痴交纏許久,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龍天羽與張良、夏侯嬰等回到郭家為他們安排好的別院,郭府千金郭鈺瑩不理父親召喚,跟著柳詩詩、張倩去閨房閑談,明意是陪同二女聊天,難免逃不開女兒家的心事。

龍天羽回到別院的房間與張良、夏侯嬰、樊噲、張雲議事,義軍形勢緊張,如何調兵遣將,眾人以龍天羽馬首是瞻,一時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龍天羽望著張良道:「不知岳丈高見,對目前局勢有何定論?」

張良捋著短須道:「當前義軍雖遍及各地,但俱各自為戰,難以抵擋住章邯六十萬的大軍,朝廷又派長史司馬欣、董翳協助章邯進攻義軍,周章全軍覆滅,自刎澠池,田藏李歸等戰死於滎陽,吳廣被殺,鄧說、伍餘先後敗亡,陳勝的軍隊支撐不足兩個月,義軍主力殆盡,手下沒有可用的兵將,失敗乃是遲早之事。

「如今滎陽、陳留以西被秦軍控制,倘若城父失守,那麼章邯下個目標便是彭城,我方軍隊只有十萬,兵器盔甲不全,在數量上不佔優勢,其局勢頗不樂觀。」

樊噲豪氣十足道:「怕他鳥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章邯敢攻彭城,我老樊願打頭陣,他奶奶的,還懼秦軍怎地?」

張良笑道:「樊將軍英勇善戰,勇氣可嘉,然則善戰非兵,兩軍硬拼實乃下下之策,不得已而用之,能以謀略勝之盡量避開兵戎相加,倘若非戰不可再由樊將軍挂帥殺敵不遲。」

樊噲道:「俺雖是個粗人,不懂那麼多鬼門鬼道,但也知道身為將者智勇結合,才能打勝仗,可如今形勢危急,眼看章邯那廝帶兵就打到彭城了,你說咱能不急么?」

眾人看著他皺眉哭臉的模樣,都覺滑稽大笑了起來,這屠狗的什麼時候就知道給大家添笑料。

龍天羽莞爾道:「樊大哥不必著急,我自有主張,陳勝在農民起義史上可稱得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人,可惜不善於深藏不露,很快就對天下人暴露自己的私慾,驕傲腐化,背離了他的目標誌向,即使不被秦軍絞殺,也會死在自己手下叛徒的刀下。

「大凡戰爭的興起,都是不得已的,朝廷的禍亂憑藉戰爭得以除去,民間的暴亂憑藉戰爭得以平定,但並不是因戰爭來殘害百姓而釀起戰亂,章邯大軍雖有七十餘萬,卻是臨時湊集的苦工刑徒或盜賊罪犯,不能上下同心以民為本,所以影響戰鬥力。

「倘若章邯熟讀兵法謀略之人,他必會考慮己彼的局勢,不敢輕易冒進,攻破城父也是屯兵不動,然後堅壁不戰,等待後方糧草補給充足,分抄兩路南攻九江陳嬰、英布義軍,北伐魏咎,田儋舊主,南北得勝後會三面圍剿,進犯彭城。」

張良微微一笑,嘆道:「天羽分析十分透徹,章邯善用計謀,又精熟兵書,方能屢戰屢勝大破陳勝、周章的義軍,但兵法貴在變幻,虛虛實實,往往常用謀略的人反被謀略而誤導,這就要看兩軍主帥善於變通的思維和運籌帷幄的能力。」

樊噲愕然半晌,似懂非懂地道;「張先生,你說了半天繞了個大彎,我老樊聽起來和不說這不一樣么?沛公,你且說說看,咱們現下到底該怎麼做呢?是速回彭城還是繼續留在此地呢?」

龍天羽環顧眾人,高深莫測地笑而不語,而是向窗外瞧了瞧夜色,才道:「待我稍會兒出去轉上一圈,便有結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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