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生活太矮 第113章 林希的控訴

林希的話並沒有嚇住四個混混,更趁著酒勁牛逼了起來,又開始圍著林希唧唧歪歪了起來,苗小宇向我們投來了求救的目光,他是被幾個混混嚇住了。

「咱們再衝動一次?」

「幾個不入流的混混而已。」王子說著從球杆袋裡抽出一根球杆,不動聲色向四人走去。

拿球杆是在學王子,沒個性,我四處看了看,苦於沒找到什麼趁手的東西,便徒手跟著王子向四人走去。

林希自然知道我和王子打架的特點,看到我們向幾人走去,又開始和四人說話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王子來到離蘇玫和林希最近的光頭身後,一聲不吭,一棍子抽在了光頭的腦殼上,頓時「咔嚓」聲響起,球杆應聲斷成兩截,光頭痛苦中轉過頭,王子順勢抱住他的頭,抬起膝蓋重重的頂在他的腦門上,頓時光頭滿臉鮮血,捂住臉面,坐倒在地上,喪失了戰鬥力,整個過程王子一氣呵成,不過十秒鐘而已,正常人都會被打蒙,更別提喝了酒神志不清的,這也符合他打架既下死手的風格。

我拉住一個長發飄飄的,等他轉過頭,抬手就是一肘子砸在他的面門上,又一腳踹在他的小腹處,頓時長發飄飄捂住小腹蹲在了地上,打架無數次,我總結出踹小腹是讓人失去行動力最好的方法,這孫子肯定是被我踹岔氣了,幾乎同一時間我和王子便讓兩個人失去了行動力。

剩下的兩個不足為懼,苗小宇頓時有了底氣,怒吼一聲舉著拳頭就向兩人砸去,我和王子也拳拳到肉的向兩人砸去,時間就這麼在我們的拳腳相加中,飛速的一幀、一幀的往後跳躍著,好似回到了上學的時光……

「一西,咱們兵分兩路,你帶著林希跑……我帶著蘇玫他們跑……」王子說完又狠狠踹了一腳躺在地上的人。

我一瞬間有些恍惚,曾幾何時,我們也這般痛痛快快的打架,痛痛快快的拔腿就跑。

正準備跑的王子突然又轉過頭,對其中一個還有點清醒的人說道:「我跑,並不是因為怕你們怎樣,只是想追憶一下曾經的時光,你要不服氣,隨時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我。」說完從皮夾里抽出了一張名片扔在了那個人的臉上,然後看著膽戰心驚的圍觀眾人邪邪的笑了笑,拉著蘇玫等人向門外跑去,高富帥的霸氣直衝雲霄!!

……

俱樂部門口的停車場,王子帶著眾人上了他的A4,我則和林希上了她的SRX,在眾人驚異、恐懼或崇拜的目光中,啟動車子瞬間將那一片狼藉的現場拋在了身後。

車子的燈光撕破了黑夜,一場不期而至的鬥毆,好似讓我衝破了壓制在身上囚籠,青春期的狂妄與不羈,一剎那全部迸發了出來。

「一西,你開慢一點。」林希的語氣有些緊張。

我並沒有減速,將兩邊的車窗放到底,迎著風,高聲狂呼:「不要停止、不要停止……」

林希看著我狂放的樣子,先是沉默,接著臉上出現感同身受的笑容,她將手放在車窗外,也隨我高呼:「風啊~~帶著我們的青春,飄回那放蕩不羈的日子吧~~~~啊!~~~~」

……

曠野中,我們在放肆的宣洩著,一聲聲帶著青春印跡的吶喊,隨風飄散、走遠。

我重重地踩了一腳剎車,刺耳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中,一切歸於靜止。

宣洩過後,我掏出一根煙,迎著黑暗點燃,關掉所有的燈,除了煙頭處微微閃爍的光,便是一片黑暗。

我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還有林希的……

……

我的胳膊被林希挽住,她的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呢喃輕語:「一西~~」

「怎麼?」

「……如果時間能夠在這一刻靜止該多好!」

「聽風的聲音……」我輕聲對林希說道。

「很輕柔。」

「即便是輕柔,但從未靜止。」我若有所失地說道。

「一西……我是說如果,如果一切可以回頭,你還會愛我嗎?」林希斷斷續續地問道。

「如果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一個詞,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如果。」

林希鬆開了挽住我胳膊的手,她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懂了~~是我失態了。」

「失態的不是你~~是這個虛妄的世界,很多時候,我們身不由己。」我如是說道。

「我不懂。」

「我情願你永遠不懂。」許久之後,我咬了咬牙說道:「林希,以後我們別在聯繫了,各自過自己該過的生活吧。」

「為什麼?為什麼……」林希的情緒有些激動。

「連王子都看出來我們的關係不正常了,難道我們不應該將這種說不清的關係扼殺嗎?」我回應林希的是堅決。

「朋友似的相處也不可以嗎?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林希的聲音已經哽咽。

「我可以和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做朋友,唯獨你不可以,你到底明不明白,明不明白呀?」我已經不能保持語調的平穩,林希的每一次哀求,都在一點點的擊潰我的心理防線。

許久之後林希才緩緩說道:「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我的眼睛終於在此刻適應了黑暗,我看到了林希白皙的臉上已儘是淚水,這個畫面讓我的心異常的難受,好似被千斤巨石壓迫一般。

「你問吧。」

「你是我的初戀,我們曾經在一起好久、好久……」林希的聲音越來越哽咽。

此刻的我已經無言安慰,只能等林希自己平穩氣息,許久之後她才又斷斷續續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沈曼姐,我提出分手,你會不會挽留我?」

林希的話讓我疑惑,又讓我震驚,我半晌才忐忑地問道:「我們分手和師姐有什麼關係?」

林希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淚痕,語氣忽高忽低地說道:「你真的感覺不到沈曼姐喜歡你嗎??真的感覺不到嗎?」

「我好有壓力,真的好有壓力,沈曼姐是那麼優秀的女人。」

此刻的我說不出任何話,只能靜靜地聽林希說著。

「我們同床共枕,我數次聽到你在夢裡叫著她的名字……我是女人啊,一個愛你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嗎?」林希說著閉起了眼睛,淚水卻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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