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征天之戰 第725章 塞外白骨城

看了一眼還是心情鬱悶一句話不說的血殺,昊天沉聲說道:「血帥,鐵鷹橫石哈桑雖然戰死,不過多迪和冷方布的手中還有著二十萬軍隊。如果任由他們發揮或是向西和秋明合流,我們到時候必然會有些麻煩。血帥,給你兩天的時間準備,兩天後率領大軍出發,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月之內,必須族滅鐵鷹。」

血殺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表情,看著昊天那殷切的眼神,道:「大軍?」

「不錯,包括奉帥的獵鷹軍團在內。」昊天淡淡地說道。

奉敬面色如常,看見血殺飄過來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便繼續喝酒。奉敬喝酒相當的文雅,一個精巧的漆耳杯,一小壺精心釀造的美酒,一小碟花生米,這就已經足夠。應該說,奉敬喝酒,喝的是一種意境。而血殺和獨孤,很多時候常常是因為口渴……

駱祥拍著血殺雄渾的肩膀,微笑著說道:「血帥,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即便是主公,不也是在失敗之中成長的嗎?老夫知道你是在為你那些戰死的將士心痛,但你想過沒有,他們也是主公的部下,主公也為此怒髮衝冠恨不得血洗天下。但這有什麼用,他們已經戰死,我們能夠做的,就是為他們報仇,就這麼簡單。」

頓了一下,駱祥幽幽地嘆了口氣,也許是想起了曾經年少時的往事,臉上浮起一抹蕭索:「上了戰場,就要有殺與被殺的覺悟。他們都是好樣的,正是因為他們的死戰,我們才能夠一舉殲滅鐵鷹柔然五十餘萬大軍,為我河套橫掃西北奠定了結實的基礎。」

昊天也點頭道:「血帥,我知道你心裡很不好過。鐵鷹就在眼前,你如果想要親手為你的部下報仇,那就接過大軍的指揮權。至於柔然,你放心,我昊天的將士,絕對不會白死,尤其是這樣白白死去!錫爾江流、處兒都屯,還有他們的那幾萬士兵,我們必定會滅他三族!」

奉敬心中一驚,不過聽到這句話,他本來已經懸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就像是欽察汗因為黛絲兒的關係不願意和河套為敵一樣,奉敬也因為自己的妻子,不想看到柔然被滅族。

昊天站起身子,雙掌一拍道:「好了,各位,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先生,你留下。」

奉敬等人識趣的離開,就只剩下駱祥還原封不動的坐在那裡。

「主公,何事如此憂慮?」駱祥笑著問道。

昊天沒有說話,只是站起來看著馬車的窗口,窗外是湛藍的天空和漂浮的白雲。塞外的天空,似乎比神州更加的美麗更加的深邃。

「是為了柔然的事情?」駱祥繼續問道。

昊天背對著駱祥點了點頭,他的動作相當的緩慢,很顯然心情很有些凝重。

「剛開始知道柔然大軍突然出兵的時候,主公異常的憤怒,因為主公你覺得欽察汗背叛了你的信任。不過現在知道欽察汗堅定的執行了自己的諾言,那些事情只是下面的將領鼓搗出來的,所以心情相當的複雜。」駱祥緩緩說道:「要想原諒柔然,不過將士們那裡不好交代,而且十餘萬將士的鮮血,絕對不能白流。但要想將柔然趕緊殺絕,主公你又做不到。」

「天下間能夠被我們河套看上眼的漢子已經不多了,不過欽察絕對是其中更一個。」昊天點頭道。

「英雄惜英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主公,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拿出一個對策來。當日柔然突然發兵,我們為了鼓勵士氣,將和欽察汗簽訂合約的事情告訴了所有的將士。現在十餘萬將士戰死,軍中怒氣很大,我們必須立刻拿出相應的對策,以平息將士們的怒火。」駱祥沉聲說道。

昊天轉過身子,臉上滿是苦笑:「我所擔心的就是這個。」

駱祥靜靜地給自己斟上一杯酒,閉著眼睛緩緩喝下,如此三次,這才張口道:「聽說,欽察汗的嫡系部落在柔然領地的中部和西部地區。」

昊天有些明白了駱祥的意思,眼中精光閃爍:「那麼,在讓信刻率軍進入柔然大草原,將柔然東部和南部地區梳理一下。」

駱祥點頭:「就是這個意思。不然,我們根本無法想將士們交代。」

昊天遲疑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猶豫:「先生,那奉帥那裡了?」

「奉帥是明白人,他會理解主公你的良苦用心的。」

血殺本來就是河套血腥味最濃的將領,現在正當心情不好,那血腥味已經不是用濃來形容,而是全身上下除了血腥味就沒有其他味道。

剛剛從昊天手中接過軍隊的指揮大權,血殺便開始行動了。

單賀奇的七萬血色騎兵剛剛才從柔然過來,立刻就被派了過去,任務是將錫爾江流、南井池、處兒都屯和梟其幫等人所在的部落徹底消滅。河套方面已經得到了消息,奧布斯堡帝國得知柔然在東大陸慘白,四十萬將士戰死沙場之後,亞歷山大和克萊布茨不顧蘇加涅夫的反對,率領超過三十萬大軍主動進攻柔然大草原。南部的君士坦丁王國也蠢蠢欲動,在和柔然交界處布置了大約十五萬士兵,隨時準備北上搶奪勝利果實。

欽察汗得到這個消息,本來正準備處置錫爾江流等人,也不得不暫時壓下。丹吐司哥親自率領十萬大軍前往柔然西南,防止君士坦丁人趁火打劫。欽察汗則是率領十萬將士增援西線的察木合和稱內純。錫爾江流和處兒都屯率領僅剩的三萬士兵坐鎮柔然東南,以防萬一。

由於東線的慘敗,柔然國本動搖,雖然已經下達了全員動員令,但根據欽察汗的估計,能夠徵召的士兵絕對不會超過五萬。也就是說,柔然的領地現在已經完全空虛。以至於血色騎兵進入柔然之後,看見的所有牧民,都全部是老弱婦孺。

「殺了,全部殺了!血帥有令,將這些人格殺勿論!」單賀奇揮舞著自己的寶刀,大聲叫囂道。

一個騎兵統領還算有些腦子,連忙湊上來問道:「長老,血帥的命令是將錫爾江流等人的部落全部斬盡殺絕,但是盡量不要和欽察汗直屬的部落發生衝突。」

單賀奇牛眼一瞪,歪著脖子道:「你當本長老是白痴嗎?血帥不是說了嗎,欽察汗的直屬部落在柔然的中部和西部,這裡根本不會有他的人。殺,先殺了再說!你的意思是,我們殺人之前還要問一下他們究竟是屬於誰的部落?」

騎兵統領不敢吭聲了,連忙灰溜溜的去執行任務,很快,不遠處的一個小部落傳來一陣凄慘的叫聲,然後大火熊熊燃起。這個季節的青草,本來不易燃燒,不過當騎兵們將所有的帳篷,褥子,被子,衣服以及油脂扔在草地上之後,大火還是燃了起來,快到大腿高的青草散發著濃濃的黑煙,很快就被附近的大火所烤乾,然後跟著燃燒起來。

單賀奇滿意的點了點頭,血色一族本來就是一個渴望戰鬥崇尚力量的民族,不過受到神州文明的不斷影響,血色族人們也開始向著文明社會過度。但是,流淌在他們骨子裡的鐵血慾望,從來沒有消失。而且壓抑的時間越久,爆發的時候也越猛烈。

「動作麻利一點,前面三十里,還有一個較大的柔然部落,據說那裡就是梟其幫的老巢,他人死了,現在一定很寂寞,我們也應該行行好事,將他的族人一起送去陪他。」單賀奇大聲叫道。

半月之間,單賀奇率領的血色騎兵席捲了整個柔然的南部和東部地區,大軍所過之處,至少是十五萬牧民被血腥屠殺。面對著彪悍的血色騎兵,錫爾江流用盡了手段,最終掩護著近十萬百姓遷入欽察汗的領地之中。錫爾江流也看出來了,河套方面對於欽察汗還是有些顧忌,因此血色騎兵雖然橫掃東部和南部,但卻從來沒有踏進過欽察汗的直屬領地。

單賀奇雖然很想追殺上去,不過血殺有令在先,他也不敢違背,又拿了兩個漏網的小部落出氣之後,單賀奇這才率軍北返,進入秋明領地,找鐵嶺汗的麻煩。

在這幾天里,獨孤宇明也沒有歇著。將河套戰死將士的遺體收斂完畢之後,獨孤直接揮師來到烏瑪最西部的露遠城。烏瑪王都靖遠被河套攻破之後,昊天還沒有時間收拾露遠,因此這裡聚集了大約五十萬烏瑪最後的百姓。獨孤的白虎軍團和李孝的赤蛇軍團、楚憐風的東方軍團兩面夾擊,輕而易舉將沒有絲毫戰鬥力的烏瑪人徹底剿滅。靖遠城的白骨宮城因此成型,這也是塞外大草原上唯一的一座白骨宮城,不過血殺為了彰顯河套的功績,特地讓單賀奇在從柔然返回的時候,押解了上千戰俘回來,加上從鐵鷹秋明虜獲的子民,這座河套建造的十座白骨宮城中最小的一座,也算是包含了塞外大草原上的各個種族。

「麻雀雖小,也得五臟俱全才行。」獨孤站在白骨宮城裡面,捏著下巴道:「來人,將所有的戰俘全部拖到城內砍了!城池裡面,怎麼能夠沒有池子了,將所有的腦袋砍下來,堆成各式假山。」

「是!」宋終連忙點頭道。

獨孤想了一下,猛地一揮手:「別慌,這件事情讓楚憐風的東方軍團來做。也得讓他們沾沾血,不然以後出去肯定會丟我們河套將士的臉。」

宋終不明所以,不過對於獨孤的命令,他從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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