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統神州 第588章 辛皎教子

傅江樓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這個,對加藤鷹來說並不是問題。你們必須記住,加藤鷹能夠縱橫東海二十餘年,必然有其獨到之處。不要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對方,許多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恰好是一個名將制勝的關鍵。東倭本來就是島國,所有的百姓在操舟航海之上都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順著強勁的東南風,加藤鷹的戰艦隻需要三到五天便能夠抵達東倭本土。你們別忘了,東倭本土之上,還有著大約二十萬陸軍,領軍的渡邊下文也不是省油的燈。」

眾人聞言,都深以為然。所謂名將,便是將常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付諸實踐,並且在不可能的情況之下取得勝利。聽傅江樓這麼一分析,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加藤鷹和東倭早有準備。

休息了一陣,傅江樓似乎恢複了一些精力,於是繼續說道:「東倭水師現在的總兵力大約在十五萬人上下,有著加藤鷹這個狡詐如狐的將領率領,如果任由其發揮,必然會給南下的河套大軍造成極大的影響。所以,昊天大帝和王妃殿下這才如此急切地想要殲滅東倭水師,對不對?」

張月婉也不反駁,傅江樓說得不錯,河套之所以在水師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之前尋找東倭水師主力決戰,關鍵原因便是不想東倭打擾河套一統神州的進程。

東倭水師的總兵力高達十五萬,本土還有著二十萬陸軍。加上其強大的投放能力,如果全軍動員的話,甚至能夠一次性在某個沿江沿海地區投放至少二十萬兵力。加上水師的十多萬士兵,總兵力甚至能夠高達三十萬,這對正在集中兵力優勢橫掃神州的河套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東倭和極樂聖教完全是穿同一條褲子的搭檔,而極樂聖教也是一根難啃的骨頭,如果東倭到時候利用水師的機動性不斷出擊,那麼河套必然要調出大量的兵力提防其偷襲,因此,在對陣極樂聖教的時候,便無法保持兵力優勢。最為重要的是,河套方面根本不敢肯定,當大軍在進攻天都聖京和極樂聖教的時候,大湖路的歐陽靖忠會如何行動。如果歐陽靖忠迫於中興帝的壓力起兵北上,那麼以南方軍團的十五萬精銳將士,加上東倭水師的兵力,完全可以給河套方面造成大麻煩。因此,昊天這才下令張月婉儘快找出東倭主力,將東倭徹底消滅。

「主公和河套將士現在應該抵達了天都聖京,很快就會發起對天都聖京的攻擊。」張月婉沉聲說道,這是她剛剛收到的密信,不過天都聖京和東海相隔千里,雖然採用的是信鴿,不過時間的延滯依然會有,說不定河套方面現在已經在準備強行攻城。雖然張月婉敢肯定加藤鷹現在已經無法趕回去,不過如果不將加藤鷹就此殲滅,那她回去之後也很沒面子。

傅江樓依舊微笑著說道:「諸位,要想擊敗加藤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是在他的老巢將其全殲。所以,在開戰之前,不僅要存下必死之心,而且絕對不能有焦躁情緒。我們現在只要將加藤鷹拖死在這裡,讓他無法關注大陸戰場,那麼便是一個勝利。而且,在現在發起決戰,時間也太早了一點。」

賀不歸有些疑惑地看著傅江樓,不過他明顯是一副不想解釋的模樣,賀不歸只好閉嘴不問。倒是張月婉有些明白,眼神之中滿是深思。其實傅江樓這句話,很大程度上來說是對她說的。她不是笨蛋,自然明白。

倒是金山的神經比較粗大,根本沒注意到場面氣氛的變化,只是樂呵呵地問道:「傅帥,聽說你起家的家底便是高麗赫赫有名的鐵背龜船,為何此次南下,居然全部是大型戰艦,連一艘鐵背龜船都沒有隨行?」

「鐵背龜船短時間內速度極快,不過長距離行軍,卻缺乏後勁。而且,鐵背龜船相對適應於風浪比較平緩的海面,雲霧水道礁石密布巨浪彌天,根本不適合鐵背龜船作戰。」傅江樓笑著說道。

其實他有一點並沒有說明,鐵背龜船真正無法南下的原因是由於高麗水師戰士的素質太差。現在的水師戰士,絕大多數都是剛剛入伍不久的新兵。他以前的那些老部下,除了已經作古的部分,其餘的基本上都已經成為了水師的中高層,戰士斷代嚴重。而鐵背龜船威力巨大,不過對於操舟之人的技巧要求也極高。高麗現在根本沒有那麼多合格的水師將士,因此傅江樓乾脆就沒有攜帶。

眾人愣了一下,傅江樓突然笑道:「諸位,本帥受我家陛下所託,要和王妃殿下商量一點小事。」

眾人一怔,不過都很識趣地散了開去,包括傅江樓的親兵和副將傅一山也是一樣,很快,便只剩下了張月婉和傅江樓二人。

「王妃殿下,我家殿下想知道,昊天大帝陛下,日後究竟想如何處置我高麗?」傅江樓不緊不慢地問道。

「這個妾身並不清楚。傅帥應該明白,以妾身的身份,並不可能也不想知道太多的軍機要事。」張月婉斷然說道,不過她也明白,像傅江樓這等人物,根本不可能忽悠,於是繼續道:「不過,在這之前,大姐曾經給若水許下承諾,只要高麗能夠收復山海關,並且協助我們剿滅東倭水師,那麼往事便可既往不咎。」

傅江樓沉吟不語,這些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甚至當初就是在他和卜先至的推動之下,傅若水才能夠以女子之身取得事關整個高麗國運的全權決斷之權。但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以本宮對夫君的了解,夫君這人素來看重承諾,更何況這是大姐當年的親口許諾,夫君必定不會否認。當日大姐和夫君閑聊的時候,本宮也有幸在一旁傾聽。天舞星河是我們最好的朋友,血色高原是我們河套最有力的盟友,為了表示我們的感謝,夫君當時便同意,日後可劃取一塊地方讓他們統治。高麗雖然和我們神州之間有過不少的摩擦,不過若水在河套的表現,卻將這個的後果降到了最低點。因此,本宮個人認為,高麗日後很有可能會像是天舞星河一樣。」

張月婉的話說的相當的含蓄,不過傅江樓也是成了精的人物,一下就聽明白了。只聽得他長嘆一聲:「王妃殿下,其實本帥當年之所以推動若水前往你們河套,並非是為了這些。千百年來,高麗的國土從來沒有越過白山綠水,並非是沒有機會,而是我們的民族,並不喜歡對外征戰。而且,人的野心是隨時變化的。如果我們第一步跨出了白山綠水,那麼下一步必定是想著吞併整個東北,然後是觀望神州。可是,我們高麗根本沒有那麼深厚的底蘊,這樣的結局,最後只能是亡國滅族。」

閉上雙眼,傅江樓沉默了許久,有些傷感地說道:「千百年來,有多少勢力妄圖窺視神州,他們之中不乏有縱橫天下影響了一個時代的人物,可是最後又有誰能夠成功?最終都成為了神州再次崛起時的墊腳石。我們高麗沒有那個野心,所以,從君臨天下王朝開始,我們便是神州的忠實盟友,於是僥倖成為了千年前唯一一個還延續至今的神州盟友。其實地盤這些,至少本帥和國師殿下他們都不稀罕,有多大的能力,就治理多大的地方。我們連高麗這麼巴掌大的一塊地盤都不能完全治理好,更何況是更寬廣的空間。所以,本帥希望你能夠轉告昊天大帝陛下,我們高麗,並無所求。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神州的忠實盟友。」

張月婉有些奇怪:「既然如此,那麼你們為什麼要如此執著的和我們一起剿滅東倭水師了?其實你們現在的心境,只要將山海關守住,到時候原封不動的交給我們河套大軍,主公便能夠原諒你們之前的錯誤,完全沒有必要在這樣拼死拼活的來到南海。」

傅江樓苦笑了一下:「我們高麗和東倭的仇恨,比之你們和東倭之間,恐怕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年東倭肆虐我高麗沿海地區的時候,所犯下的滔天罪惡,可以說是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後來本帥僥倖擊敗東倭水師,不過戰鬥之中也引發舊病,因此長期躺在病床之上。而海武王執政時期,由於一心圖謀神州地盤,和東北三國走的很近,因此水師雖然還保持著這麼大的規模,但是要錢沒錢,要船沒船,東倭水師趁勢捲土重來。那幾年,正是康德家族真正崛起的時候,他們無法從你們神州取得更多的好處,因此主要的掠奪對象便是我們高麗。」

說道這裡,傅江樓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憤怒,連帶著原本蒼白的面孔都通紅了起來:「那幾年,也是我高麗最痛苦的時候,雖然比不上東倭在你們的江南路的大屠殺,不過至少有一百萬百姓被屠殺,三十萬百姓被擄掠為奴。而我高麗當時的總人口才不過七百萬。如此深仇大恨,你說我們怎麼能夠咽下?因此,在聽聞昊天大帝準備族滅東倭的時候,我們高麗都是群情激奮。王妃殿下應該明白,以高麗一國之力,最多就是和東倭打一個平手,因此,我們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

張月婉點頭稱是,看來,高麗族滅東倭之心,還在河套之上。只是,能夠將一個素來以和平著稱的民族逼到要將他族族滅的份上,這需要怎樣的慘絕人寰和倒行逆施啊。

許久,傅江樓突然說道:「王妃殿下,每一個民族,都會有一些居心不軌的人。高麗也是如此,如果我們這一代人全部離去,那麼誰知道高麗日後會和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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