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統神州 第564章 天機密道

日落西山,殘陽如血,空曠的戰場之上,烽煙瀰漫屍橫遍野。落日之下,身穿著白色衣服的河套士兵正在收斂著戰死將士的遺體。按照神州慣例,李蕭然並沒有阻止他們。畢竟城樓上的秦川士兵也是損失慘重。

看著一具具的戰士遺體和傷兵從自己的身邊抬走,李蕭然心中滿是苦澀。在一天之前,這些士兵全部都是生龍活虎的八尺男兒,他們有的是家中的獨子,有的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的父親,有的是一個新婚妻子魂牽夢繞的深閨夢裡人,但是現在,他們僅僅只是一具屍體,屍體上無一例外的貼著一個標籤,秦川戰死將士遺體。

「蕭然,太陽已經落山,河套今天的攻勢應該告一段落了。」李必成走到李蕭然的身邊說道。

他的左手吊在脖子上,白紗之中,隱隱能夠看到几絲血跡。在剛才的防守戰中,他不幸遇上了虎賁軍團的新任統領趙大武,這個一戰鬥起來就不顧生死很有幾分信刻氣質的莽漢給他留下了深刻的記憶,如果當時不是他的兩個親兵反應迅速,他現在恐怕也成為了一具屍體躺在地上。當然,他的像個親兵也成為了趙大武的戰利品。

李蕭然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河套剛剛撤兵,軍營之中便炊煙裊裊,恐怕晚飯之後他們還會挑燈夜戰。你去準備一下,不要讓河套有機可乘。」

李必成疑惑地道:「我們的將士都已經相當疲憊,河套士兵也必然如此。我看他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養精蓄銳明天再戰。」

李蕭然哂然一笑:「河套兵力遠在我們之上,士兵的休息時間相當充分。而且,你注意到沒有,河套的眾多軍團之中,除了龍驤和鳳舞兩個純騎兵軍團,血殺軍團根本就沒有出場的機會。血殺乃是河套五大戰將之一,攻擊力比之信刻也毫不遜色。如果我是河套主帥,在信刻不在的時候,血殺必然會是我進攻的尖刀。」

李必成聽他這麼一說,也有些警覺:「蕭然你所言極是。說不定河套便是準備將我們的精力消耗乾淨之後,在用血殺軍團一舉破開我們的防線。咦,他們的速度這麼快?」

李蕭然抬眼望去,晚霞之下,無數的河套士兵緩緩從龐大的陣營之中走出。無數的移動箭樓被推到了最前面,箭樓之上豎著不少的棒狀物體,李蕭然猜測了一下,覺得那應該是火把。

「打頭的是白虎軍團和虎賁軍團!」李必成臉色凝重地說道。河套的諸多軍團之中,要說攻城略地和山地作戰,白虎軍團毫無疑問是第一。而虎賁軍團,乃是昊天的親兵軍團,單兵作戰素質甚至還在白虎軍團之上。加上身為昊天親兵的榮譽,他們的戰鬥意志更加的旺盛。看到河套堪稱最強的兩個攻城軍團親自出馬,也難怪李必成會色變。

李蕭然眯著雙眼看了一陣,道:「河套的陣營相當的厚實,這次恐怕不同於白天的試探性進攻。來人!」

「將軍有何吩咐?」一個親兵上前一步,雙手抱拳道。

「傳令關內所有士兵立刻集結到前線陣地,隨時準備策應前方。」李蕭然沉聲道。

陰風古堡後面便是秦川大地,陰風山脈號稱天險,河套大軍根本不可能翻越。因此,李蕭然乾脆將所有的兵力全部調集到了前面。他有一種直覺,今天晚上只要自己有任何的疏忽大意,陰風古堡必然會不保。

一刻鐘之後,雷鳴般的戰鼓聲再次響起,伴隨著獨孤的一聲吶喊,高唱著戰歌的河套士兵踏著緩慢而凝重的步子,再次踏上戰場。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映照在他們的身上,給他們披上了一層金紅色。只是,從李蕭然的角度看去,所有的河套士兵彷彿都沐浴在濃濃的血光之中,神情猙獰恐怖又氣勢逼人。

剛剛踏上戰場的時候,河套步兵的速度並不快。不過隨著他們緩緩逼近城牆,十數萬大軍突然加快了腳步,一個個高舉盾牌齊聲吶喊著飛速朝城牆靠近。

「投石機!弩箭!放!」李蕭然一聲高喝,頓時箭矢如雨,毫不留情的傾瀉在戰場之上。只是,經過了一個白天的消耗,城樓上的箭雨也稀薄了不少,雖然有不少的河套將士中箭摔倒,但只要不是立刻斃命,所有的人都是咬緊牙關拚死向前。因為他們明白,自己一旦倒下,很有可能會被後面的大軍踩成肉醬,如果真的是那樣死去,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死沙場來的爽快。只有向前,他們的眼睛裡也只有前面的陰風古堡,因為他們明白,那裡才是他們一雪前恥的所在,那裡才是勝利的希望所在。

十多輛攻城車幾乎同時搭在陰風古堡的城樓之上,無數的雲梯也緊隨其後,高高的移動箭樓逐漸逼近城牆。借著剛剛燃起的牛油火把,李蕭然甚至能夠看清楚河套士兵那狂熱的眼神和額頭上爆裂的青筋。

不過秦川士兵也不甘示弱,早已經準備好的滾石檑木這些毫不留情的順著攻城車的斜面轟然砸下,然後一個個提起身邊的兵器就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一時間,血染雄關,氣壯山河。

「一個民族,最大的悲劇,便是他最優秀的兒女們自相殘殺。」看到如此情況,駱祥突然長嘆了一聲說道。

昊天點了點頭,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很不喜歡內戰。就算是勝利了,那也僅僅只是一個屠殺自己族人的劊子手,因此他總喜歡說,內戰沒有英雄,就算是最後的勝利者,也只是失敗者。真正的英雄,尤其是民族英雄,他們絕對不會在內戰之中誕生。

不經意的一撇,昊天卻發現獨孤的表情居然是無比的嚴肅凝重,這個在河套或者說是在整個清風帝國都是最頂尖的老流氓很少出現這樣的表情,也許除了戰鬥的時候,他會難得的正經一下,平時休想看到他如此嚴肅的時候。

獨孤的身邊豎著兩根高高的哨塔,這兩根哨塔和別的哨塔相比,至少高出了一倍,站在平地之上,普通的士兵看哨塔之上的哨兵,就只能看到一個黑點。不過獨孤沒有這個煩惱,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見上面哨兵的模樣。

「命令周季龍立刻頂上龍知山的位置,諸紅劍和熊傲準備。」獨孤沉聲喝道,身邊的兩個旗語兵連忙揮舞著手中的燈籠,兩根哨塔之上的哨兵自己見狀,也連忙舞動手中一紅一綠的兩個燈籠,將信息傳達到前面。

「鞦韆平和趙大武準備後退,虎賁軍團花樓和楊角準備補上。」獨孤繼續說道。虎賁軍團原本只有兩個軍的步兵,出於征戰大河以南的需要,特意將步兵擴展到了五萬,花樓和楊角都以及周萬笑三人便是後來任命的統領。

「傳令榮譽軍團江沉舟和磐石軍團朱希高,給他們兩炷香的準備時間。兩炷香後,準備進攻!」

昊天一言不答的站在獨孤的身邊,他相信以獨孤的能力,在指揮的時候必定會比自己出色。如果血殺和玄機也在這裡,那麼他們兩個還能夠給獨孤一點建議,不過師兄弟二人都不在這裡,駱祥也總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因此獨孤只能一個人挑大樑。當然,以獨孤的能力,他也毫不在意。

血殺和玄機究竟去了什麼地方,除了昊天和駱祥獨孤等人,連秋沐都不清楚。只知道在昨天早晨,當她伺候昊天梳洗完畢之後,就在沒有看見過兩人的身影,連帶著血殺軍團的五萬步兵也全部消失不見。仙戀塵也很不是不解,於是順口問了一下,不過昊天只是搖頭微笑,她們也不好再問。但是秋沐相信,兩人的離奇失蹤,必然和攻克陰風古堡有關。

「後面的人抓住這兩條繩子,對,就是順著兩條繩子的中間前進,任何人不準張開眼睛!混賬,叫了你不許睜開,你找死是不是!」一條小道上,血殺怒聲喝道,隨手給了一個士兵一巴掌,那個士兵叫陳央,乃是血殺的親兵,對血殺也不太畏懼,雖然當時閉上了眼睛,不過剛剛走出兩步,便又忍不住將眼睛悄悄的眯出一條縫,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眼前居然是一大群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的猙獰怪物,心中一恐懼,又立刻閉上了眼。

不過河套士兵大多數都是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人物,笑談生死幾乎成為了他們的本能。在好奇心的作祟之下,陳央一路上都是雙眼微張,偷偷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只是天色有些昏暗,他又沒有血殺那樣深厚的內力,因此看的並不清楚。只是對於這個神秘所在,心中有了一點模糊的概念。

「師兄,你也休息一下,這是最後一波士兵,最遲傍晚時分,我們就能夠通過十絕戮仙陣。到時候,只需要四個時辰的急行軍,我們便能夠繞到陰風古堡的後面,給予秦川士兵致命的一擊。」玄機在一邊說道。由於就只有他們二人,因此玄機也是以師兄弟相稱。

血殺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鬆了口氣道:「嗯,總算沒出意外。這十絕戮仙陣果然是名不虛傳,若非是師弟你指點,為兄恐怕還找不到路。」

玄機有些得意:「那是當然,十絕戮仙陣本來就是天下奇陣,而此地名列神州七大密地之一,也有著其獨到之處。不是師弟我誇口,就算有二十萬大軍,沒有熟悉道路的人帶路,也休想踏入天機谷半步。」

血殺很是贊同。他雖然是英武居士的弟子,不過這麼多年來也就來過天機谷一次,當時他並沒有注意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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