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東南 第221章 奉敬領兵(三)

看見冠英若有所思的模樣,奉敬自然也明白冠英領會了自己的意思,於是笑著說道:「烏瑪雖然已經偏向了塞外異族,不過他們並沒有徹底和我們天朝翻臉。只要別人沒有做初一,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做十五。烏瑪王朝,對我們神州還是很有感情的,況且他們的宰相郭淮乃是我天朝子民,聽說此人對烏瑪倒向塞外異族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而主母和主公對烏瑪王朝也不是特別憎恨,所以如果可以,我們將烏瑪留著也未嘗不可。你想想,如果我們滅了烏瑪,那麼佔領烏瑪地盤的必定是塞外異族和他們手下的板升城主。可是如果烏瑪倒向了我們,那我們至少需要在烏瑪駐軍十萬,才能夠保證烏瑪的安全。可是我們現在擁有著完整的長城防線,有必要在塞外這樣一道屏障嗎?我們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練兵,其次就是給烏瑪敲一下警鐘,讓他們明白,我河套要想滅了他們,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這也是告訴郭淮一個信息,那就是在關鍵時刻站隊的時候,絕對不能站錯了。現在他們可以當牆頭草兩邊倒,不過若真的碰上了那麼一天,那麼只要站錯了隊,那就必定是國毀族滅。」

「那五小郎君了?大帥你將他們放了出去又是為了什麼?」

「五小郎君都是好苗子,他們若是繼續這樣成長下去,恐怕日後的成就能夠和李孝等人比肩。五人若是連在一起,和血帥這種級數的強者抗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亂拳打死老師傅,讓他們到大草原上闖蕩一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像是當初邊帥將他們放出去一樣,誰能想到他們五千騎兵幾乎全殲了颯珊的三萬精銳騎兵?雄鷹是註定要翱翔九天的,而不是關在籠里讓人觀賞。而要想他們飛得更高更遠,那麼在他們翅膀還沒有長硬的時候,就要讓他們學會在風雨中穿梭。」奉敬毫不在意地說道。

冠英很是不放心地說道:「可是塞外並不同於西北,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情,那該怎麼辦,我們又怎麼向主母交代。」

奉敬潸然一笑:「有什麼好交代的,身為軍人,就應該有戰死沙場的覺悟。他們是主母的義子不假,可是我們的哪一個士兵,不是他們父母的兒子?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既然已經經歷過戰爭,他們必然會明白這個道理。況且,他們既然想要為自己的親人報仇,那麼就必須經過這樣的磨練。冠英,你猜一下,他們回來的時候能夠剩下多少戰士,又會創造多大的戰績?」

冠英沉思了一下,這才說道:「不好估計,畢竟我對他們並不熟悉。不過年輕人心高氣傲,如果還有著一戰的本錢,他們絕對不會吝嗇拼上一把。因此屬下認為,他們回來的時候應該只有三千騎兵不到。戰績嘛,大帥你剛才不是用了激將法嗎,所以屬下認為,他們一人至少有一個首級的收穫吧。」

奉敬又是一笑:「冠英,看來你離開軍隊確實太久了。對河套大軍現在的心理似乎也把握的並不準確了。如果本帥所料不差的話,他們每人至少會斬首十個,你信不信?」

冠英一陣沉默,對於老上司的話,他向來是不懷疑的,雖然現在的奉敬只有二十齣頭,他還比奉敬大了將近十歲。不過他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的失落,術業有專攻,身為噬魂統領,他自然只關心自己的事情。至於軍隊那邊,那不是自己的職權範圍,只要能夠將噬魂的情報網路布置好,那麼自己就算沒有辜負主公的信任了。只是,噬魂在自己的手中,也並不是那麼的園轉如意啊。

戰鬥進行到第二天的時候,場面是更加的激烈了。無論是防守的烏瑪士兵還是進攻的河套步兵,都漸漸的投入了狀態,比起頭一天的戰鬥來,雖然雙方的傷亡要降低了一些,不過戰鬥的激烈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河套士兵在身先士卒的拉諾朱希高等人的率領下,曾經不止一次的登上了城牆,不過每次都是被對方的拚死反撲給壓了下來。而烏瑪士兵很顯然也知道城破之後會有什麼記過,因此也越戰越勇。最開始的時候奉敬還擔心他們撐不過今天上午,不過現在看來,支撐到明天應該是沒問題的。

「大帥,我們僅僅是昨天一天,便有超過兩萬士兵戰死,而敵軍的損失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冠英在一邊說道。

奉敬搖了搖頭:「雖然我們佔據了兵力優勢,不過攻防之間的損失對比並不是這麼容易扭轉的。一般來說,在攻城的前期,我們能夠將損失控制在一比三之內已經算是優秀的了。當然,由於我們在兵力上的巨大優勢以及攻城器械的完備,他們的損失也許會大些,不過絕對比不上我們。」

冠英聳了聳肩膀說道:「可就算如此,他們現在的戰鬥人員也應該只有五萬左右,可是沒想到他們的抵抗居然是這樣的頑強。」

奉敬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這不是剛剛進入了狀態了嗎?當然,你也可以將這理解成迴光返照。不過你放心,當今天下午戰鬥結束的時候,他們的戰鬥人員最多只會剩下三萬。而明天一早,休息了一晚上的我們必定能夠一鼓作氣的衝上城頭,拿下撫遠城。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塊磨刀石啊,要想再找一個這麼合適的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哦,對了,烏瑪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如果沒有援兵,那撫遠城的陷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就算是有援軍,我們要想拿下撫遠城也不是什麼難事。而現在烏瑪朝廷爭論的最為激烈的就是,他們都認為撫遠城這裡是沒救了,關鍵是在看護金楚能夠為烏瑪爭取多少天的時間。大將軍煙沉沒力主立刻派兵進駐安遠城,以節節抵抗我軍的進攻,並且拖延時間等待鐵鷹的援軍。不過郭淮不這麼認為,他堅持棄守安遠城,將所有兵力集中到靖遠城堅守。他認為安遠城的城牆並不比撫遠城高大雄偉,而撫遠城已經陷進去了七萬大軍,現在的烏瑪總共只有十一萬兵力。如果在安遠城派兵狙擊,那完全就是添油戰術,只能是白白的將有生力量拿給我們吃掉。所以他堅持全力防守還算雄偉高大的靖遠城,用堅城消磨我們的士氣和兵力。」冠英細細說道。

奉敬點了點頭:「都說烏瑪宰相郭淮老奸巨猾,果然如此,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們的意圖。知道我們在烏瑪不可能停留太久。此人如此精細,如果烏瑪徹底倒向了塞外異族,那麼對我們來還是一個不小的威脅。嗯,看來有必要將烏瑪給徹底打殘才行。」

「不過我們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靖遠城可不同於撫遠城,他的城市規模和我們清風的州府也相差無幾。如果沒有其他的勢力插手,我們手中的二十萬大軍慢慢地圍困下來,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現在正值冬季,糧草運輸都很不方便,況且還有鐵鷹秋明在一邊窺視,這可不是一個好時機。」冠英勸解著說道。

「本帥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只是說說而已。」奉敬無奈地搖了搖腦袋說道:「還有,傳令姚強橫輝和藍高平三人,務必讓所有的士兵都踏上戰場,讓他們見一見血。」

冠英有些不忍地說道:「大帥,這樣是不是太殘酷了一些了?」

奉敬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本帥也明白這個道理。其實每戰死一個士兵,本帥的心中也不會好受,何況著動輒就是成千上萬的將士戰死沙場。不過一家哭總好過一路哭,一路哭總好過天下哭。生於亂世,沒有人能夠自主的選擇自己的生活。你說主公這輩子就喜歡傲嘯山林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田園生活,可是卻無奈的走上了戰場。身為主公都是如此,更何況下面的這些士兵了?其實本帥又何嘗喜歡這樣的生活。」說道這裡,奉敬突然想起了黛絲兒那絕美的容顏,神情頓時一陣迷茫。

撫遠城中的護金楚現在可沒有奉敬這麼的多愁善感,現在對他已經是忙的焦頭爛額了。烏瑪不是沒想過河套可能會出兵玉門關,以報當年的一箭之仇,只是玉門關就正對著烏瑪的撫遠城地區,烏瑪就算是想防也防不住啊。當時根據大將軍煙沉沒和國王陛下的估計,河套方面留守的兵力不過三十萬,周邊又都是極不友好的勢力,因此昊天的南下大軍一天不回來,河套本部就一天挪不出手來。哪知道河套這次居然是突然轉性了,而且一出手就是二十多萬大軍。我的天啊,別說是士兵,就算是二十萬暴動的奴隸,破壞力也是相當恐怖的。而且河套方面居然沒有任何的客套,就將撫遠城圍的密不透風。

護金楚現在真的很頭痛,他手下的兵力比起奉敬想像的要雄厚一些,昨天一天的戰鬥,由於河套的都是新兵,因此殺人的時候也不怎麼利索,因此在給河套造成了兩萬具屍體的同時,他的損失不過一萬多一點。而且撫遠城中還有八萬烏瑪百姓,在護金楚的緊急徵調之下,也武裝了接近一萬的民壯。北人素來彪悍,因此主要將壯丁塞進軍隊,就是半個士兵。因此一天下來,護金楚的兵力並沒有減少多少。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河套士兵在保持著這個攻擊進度,那麼他還有信心支撐兩天。如果河套大軍開始拚命,那自己也就只能夠拚命吧。國王那邊,估計期望的就是自己拚死抵抗,好為王國的布置贏取時間。只是這樣一來,自己恐怕就危險了。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河套士兵,護金楚的臉上也是一陣風雲變幻。

在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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