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東南 第188章 船出大江

「血帥,為何不讓騎兵趁這個機會痛打落水狗?」下了戰艦,張月婉奇怪的對著血殺問道。

「主母,騎兵發揮的天地並不在這裡。江南路河網密布,並不適合騎兵戰鬥力的發揮。況且從今天一戰,便可以看出朱兆並非是易於之輩,僅憑騎兵要想將他拿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歐陽老公爺現在已經江州和池州的交界處,朱兆要是撞了上去,必定沒有好果子吃。最重要的是,殺敵三千自損八百,騎兵這次的任務很重,如果在這裡折損太多,恐怕難以勝任日後的任務。而且若是讓卡辛巴斯等人察覺了我們的戰略意圖,那就得不償失了。」血殺冷靜的分析道。

張月婉點了點頭,連忙說道:「這是妾身欠考慮了,還請血帥不要放在心上。」

「主母客氣了,主母這是關心戰局,某人又怎樣怪罪主母?」血殺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奉敬走了上來:「血帥,獨帥,主母,戰場的損失已經整理出來了。騎兵戰死兩千三百人,不過重傷者不足五百,其餘的都還具有戰鬥力。只是由於極樂聖教旺盛的戰鬥意志,步兵的損失較大,現在能夠一戰的不足一萬五千,陣亡一萬有餘。」

「還好,結局還不算太壞。」信刻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戰之中,極樂聖教的八萬士兵,最終能夠成功逃脫的,不過三萬,除了四千多重傷的士兵被俘之外,其餘的全部戰死。而河套方面,加上水師損失的一千餘人,戰死者不到萬五,重傷者不到五千,也算得上是一場大捷了。

「我們還是低估了極樂聖教的反應速度和戰鬥力,嗯,朱兆這人也確實很有頭腦,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讓他成功的帶走了三萬士兵。」獨孤摸了莫下巴,轉過頭來對著信刻說道:「對了,信帥,你為什麼將燕悲歌給放走了?」

「此人是一條漢子,殺了太可惜了。」信刻笑著說道:「況且,這人太過熱血,留在極樂聖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本帥聽說此人素來憎恨倭人和東北聯軍,說不定日後還真能夠幫我們一點小忙。」

張月婉莞爾一笑:「想不到信帥的心思居然是如此的細膩。」

獨孤哈哈一笑:「主母你別看信帥平時粗獷豪放,但是你想想,朱萍妹子是如何的剛烈之人,居然能夠被信帥追到手上,就知道信帥是外粗內細的人了。哈哈。」

此話一出,幾個人包括張月婉都是一笑,而信刻自己則是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朱萍性格剛烈至極,雖然是在守寡之中,而她孤老的公公也同意了她和信刻的婚事,但是朱萍依然住在自己的家中。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公公尚且健在,自己若是改嫁,那公公以後將無人照顧。而信刻也很欣賞朱萍的為人,因此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不過河套上下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就等著瓜熟蒂落了而已。

奉敬笑著拍著信刻的肩膀說道:「你們也就別笑話信刻了,他們的事情,恐怕還早著了。對了,主母,你救上來的那些女子現在怎麼樣了?」

「妾身將她們暫時安排在了戰艦之上,這些姑娘驚嚇過度,又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時間,現在正在上面休息。」張月婉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冰冰地說道:「妾身已經詢問過她們了,她們當時被遺棄關押的女子大約有兩千六百多人,不過我們只從水裡救上來了一千八百多人。現在下面的士兵們還在打撈屍體,妾身已經讓士兵往戰場下游兩里範圍內進行打撈,但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血殺眯著眼睛說道:「主母能否將這些女子的情況說得清楚一些?」

張月婉點了點頭:「這些女子主要是廣深縣人氏,也有部分是臨近州縣的。她們都是被極樂聖教的士兵擄掠而來。到達極樂大營時間最長的,不足一個月,最短的,也就是昨天晚上。除了昨天晚上來的那批,其餘的全部被極樂士兵所姦淫。但奇怪的是,參與姦淫他們的極樂士兵並不是很多,似乎每次都是那幾個熟面孔。根據其中一個女子的敘述,說在她們到來一個月之前,已經被送走了一批,那一批好象有五千多人。妾身估計,她們應該是被送回了揚州路,為極樂士兵發泄獸慾。」

「她們知不知道是被運往揚州路的什麼地方?」血殺低頭沉思了一下說道。

「血帥難道是在懷疑他們的目的?」張月婉疑惑地問道。

血殺點了點頭:「本帥認為,他們是搶掠這些女子去發泄獸慾,但關鍵是他們這究竟是運送給極樂聖教還是東倭王朝還是東北三國。」

奉敬皺著眉頭說道:「以本帥之見,這不應該是極樂聖教自己的需求。如果這是極樂聖教擄掠來供自己發泄獸慾的,那麼關在軍營之中的時候,姦淫他們的人數必定會很多。而且,他們也不會如數運往揚州路。所以,這應該是極樂聖教為東倭王朝或者極樂聖教搜刮的女人。」

獨孤拿出自己的那枚銅錢,拋了一下這才說道:「極樂聖教和東北三國的關係遠沒有和東倭王朝深刻,況且倭寇素來好色。一開始不是聽說有幾艘東倭水師的戰艦灰溜溜的逃走了。江南最近風平浪靜,廣深這裡又有朱兆的八萬士兵鎮守,有必要派幾艘戰艦在這裡放風嗎?如果是準備開戰,那麼就這幾艘戰艦,未免也太少了一些吧?所以本帥認為,這應該是極樂聖教給東倭王朝準備的禮物。」

「本帥也是這樣認為。」血殺贊同地說道,然後臉上浮起了一抹猙獰的笑容:「極樂聖教的這群畜生真的該死,不僅勾結異族圖謀我天朝山河,而且還將我們天朝的女子劫掠給異族發泄獸慾,本帥日後若不將其滅族,這血殺二字日後就倒著寫。」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血帥可不要忘記叫上本帥!」獨孤哈哈大笑著說道。

「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說一說這四千多戰俘的事情。」奉敬陰笑著說道。

信刻隨手把手中的雙刃戰斧朝著地上一扔,冷笑著說道:「有什麼好商量的,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全部宰了祭祀今天早晨戰死的弟兄和這些冤死的女子。」

張月婉心中一驚,血殺和獨孤的嗜殺她是知道的,不過她完全沒想到,粗獷豪放的信刻居然也是這樣的冷血。然而更讓她驚訝的是,奉敬居然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樣死太便宜他們了,如果不是主母救援及時,這些女子全部都已經淹死了。以本帥之見,不如將他們全部綁了雙手雙腳,扔到松江裡面。能夠活下來,那是他們的運氣。若是不能,那就算是天意吧。」

張月婉現在是有些暈了,河套的這些將領,怎麼都是這樣啊。和他們相比,淮水的將領完全溫順的就像是一隻綿羊。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軍方的冷血嗜殺和他們對於異族刻骨銘心的仇恨,所以河套大軍的戰鬥力才如此強悍,他們的戰鬥意志才如此堅強。

「這樣也好。」血殺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來對著張月婉說道:「主母,這裡的善後事情就讓本帥和獨帥來處理吧,你們有重任在身,必須抓緊時間立刻出海。今天早晨已經是打草驚蛇,等到消息傳到揚州那邊,東倭水師必定會嚴密巡視大河防線。到時候要想在出海可就不容易了。對了,冠英那邊已經有了訊息,賀不歸的水師已經在三天前就離開了西江防線,具體前往何處還不清楚,不過他們已經在全力搜索。」

「那樣請告訴冠英,希望他們能夠加大搜索的力度,妾身希望在完成護航任務之後,能夠和賀不歸將軍共同征戰海疆。」張月婉也知道事情的緩急輕重,所以也沒有反駁,不過頓了一頓,還是張口說道:「只是有一件事情,妾身也覺得不好處理。那些被救援上來的女子,她們的家人大多數都在極樂士兵搶掠她們的時候一併殺死了,而現在她們又已經被那些禽獸姦汙,已經是無家可歸。就算她們能夠回去,恐怕也會因為無顏面對世人而選擇自殺。所以妾身很是發愁怎樣安置她們。」

獨孤笑著說道:「主母請放心。這些女子可以根據她們的意思,如果想回家的,我們就送她們回家。不想回去或是回去不了的,我們可以將她們送到河套。在我們河套,只要他沒有犯法,做事情對得起天地良心,那就絕對容得下他。」

張月婉頓時一笑,河套連那些青樓女子都是平等對待,更何況這些原本是良家婦女的被侮辱女子?如果遊說敢出言反對,恐怕第一個站起來罵人的就是昊天,第二個是玄機,第三個就應該是獨孤自己了吧。

「那樣,妾身就告辭了。」張月婉點了點頭,轉過身子對著奉敬問道:「奉帥,你的騎兵準備的怎麼樣了?」

「兩萬騎兵,現在能夠隨軍遠征的,也就只有一萬七千多一點。不過有了這一場小戰開胃,在到達東海路的時候,他們必定能夠將自身調整到最佳狀態。」

「既然這樣,那奉帥你和信帥請組織騎兵上船,妾身立刻組織那些女子下來。天黑之前,我們必須駛出大江。」

張月婉的船隊有驚無險的駛出了大江,東倭聚集在江南路的水師現在只有三萬,就算是他們前來阻攔,張月婉也有把握衝過他們的防線。況且東倭水師現在並沒有收到極樂聖教的報信,朱兆帶領著三萬多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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