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定西北 第118章 逃出生天

銀鈴公主神情一呆,看著奉敬那燦若星河的雙眸,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也是。那天我也不想走,不過我王兄知道我偷偷溜出來玩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回去。」

奉敬一聲苦笑:「為什麼你是銀鈴公主呢?說真的,我還是喜歡稱呼黛絲兒。」

銀鈴不以為意的一笑:「那你就叫我黛絲兒吧。這是我母后給我取得名字,不過在公開的場合別人都稱呼我為銀鈴公主。對了,你傷的要不要緊?」

奉敬搖了搖頭:「沒什麼,一點皮肉傷而已。呵呵,我還沒有謝謝你的手下留情呢。」

「彼此彼此吧,如果我當時不是手下留情,我後來也必定會死在你們的手中。我這也算是救人就已吧。唉,你為什麼就是奉敬,我為什麼就是銀鈴呢?」

此話說完,兩人都是一陣沉默。良久之後,銀鈴這才笑著問道:「秦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為什麼要放你走?」奉敬笑著問道。聽到這熟悉的秦風二字,他的心情頓時又回到了當日在延州時的情形,臉上也漾起了一抹笑容。

「不是。」銀鈴搖了搖頭:「我想問的問題是,你是不是喜歡我?」

奉敬臉上一紅,卻沒有回答。銀鈴見狀,登時扁了扁小嘴,不屑地說道:「你們天朝人就是這樣虛偽,明明是心裡喜歡了,可是就不敢說出來。哼,哪裡像我們草原兒女,喜歡就是喜歡,哪用得著這樣拐彎抹角?」

奉敬聞言,臉色更加紅潤了,不過卻是抬起頭說道:「這麼說來,你是喜歡我了?」

「誰喜歡你了?不過我看你確實挺順眼的。唉,要是我們不是敵人那該有多好啊。」銀鈴長嘆了一聲說道。她語氣中的小兒女神態當時就讓奉敬一呆,不過話裡面的意味,讓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奉敬終於打破了沉默:「出來這麼久了,你還是先回去吧。不然你的盟友還會以為你是在私通外敵。不過明天天明一戰,你務必小心。」

銀鈴很乖巧地點了點頭,帶著幾分關切地說道:「我會注意的,你自己也要小心。還有,我們畢竟是草原上不屈的雄鷹,並不是那麼好收拾的。」

西北聯軍大營中,孟菲斯和橫石哈桑都是緊皺著眉頭,借著明亮的燭光研究著地圖,兩個人的手指也不斷地在地圖上比來比去。

「柔然的那個小丫頭一個人跑出去了,你說她會不會暗通敵軍?」孟斐斯一點一點的指著地圖,漫不經心地說道。

而橫石哈桑的注意力完全是集中到了地圖上,良久之後這才說道:「應該不會,怎麼說她也是欽察的親妹子,柔然族人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公主,應該沒有這個可能。」

孟菲斯點了點頭,旋即一聲長嘆:「想當年我們聯手攻破長城防線的時候,是如何的風光?不僅牧馬西北,而且會獵河套。只是十年風水輪流轉,沒想到今日居然淪落到了狼狽逃竄的地步。」

橫石哈桑也是感同身受,將手中的油燈一放,坐在椅子上說道:「如果大汗能夠多給我一點兵力,或者是讓我親自控制玉門關,那麼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的地步。說到底,大汗還是害怕我們擁兵自重啊。」

孟菲斯也是一陣沉默,他的處境和橫石哈桑並沒有不同。秋明乃是西北三大游牧民族中實力最小的一個,部落中的常備兵力雖然有四十萬之眾,但是冬季的時候兵力卻減少到了二十萬。而為了掌控住河西路的并州和煌州,他手中便擁兵八萬。而部落中現在的常備兵力不過十五萬。如果大汗一開始就能夠像他奏請的那樣便宜行事,那場面也不至於這樣。

良久之後,孟菲斯一聲長嘆:「還是先不說這些事情了,我們還是想想怎樣面對眼前的情況吧。」

橫石哈桑點了點頭:「我們現在的情況很是不妙,現在東南西三面都是敵軍。河套血殺部已經到達了奉敬的營地,天亮之後必定會有一場硬仗。如果我們現在還不能拿出一個主意,恐怕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是我們這幾萬騎兵的末日。」

孟菲斯看了看皺著眉頭的橫石哈桑,對方的眼睛裡飛快地閃過一抹狡黠,不過這並沒有逃過孟菲斯的眼睛,他不由得哈哈一笑:「橫帥,事情都已經到了這麼一步,你又何必在藏拙?」

橫石哈桑也是一笑,不過笑聲里並沒有半點的尷尬,狠狠的和孟菲斯擊了一掌,這才說道:「孟帥所言極是,如果現在我們還不能坦誠相告,那明天就是我們的死期。培養一個合格的戰士,至少要十六年的時間。而培養一匹戰馬,則只需要三年。」

兩人都是相視一笑,很顯然兩人的想法是一模一樣。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傾灑在河西路的土地上的時候,兩方的軍營里都忙碌了起來。經過一個晝夜的急行軍,天意率領的四萬石州駐軍也已經抵達了泰州,連同血殺奉敬的五萬騎兵,對塞外三族聯軍形成了一個半環形的包圍圈。

而塞外三族的聯軍則是在橫石哈桑的率領下緩緩退入了泰州北部的山區,這裡不僅山高溝深,而且地表崎嶇,完全不利於騎兵作戰。而橫石哈桑為了防止河套大軍突襲,甚至讓殿後的游牧騎兵們紛紛下馬,依託著周邊的有利地形,利用手中的弓箭對河套大軍進行威懾。

面對著橫石哈桑這出人意料的舉動,血殺等人都是很不理解。在沒有摸清情況之前,誰也不敢妄動。畢竟河套大軍現在總兵力不過九萬,而塞外三族則有六萬騎兵,如果對方真的是魚死網破的突圍,那麼對河套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坐在大營之中,天意疑惑地問道:「義父,你看他們這樣放棄了騎兵的機動性退入了山區,是否是有所圖謀?」天意剛剛生產了五個月,身子還處於恢複期間,不過為了給大軍做出表率,這次是不顧疲憊的親自率領著大軍前來,兩個孩子也是暫時交給了暫居在河套的雪傾城。因此這次隨她前來的,就只有高麗長公主傅若水。

血殺點了點頭:「騎兵的優勢,在於他們的速度衝刺和長途奔襲能力,他們現在有六萬騎兵,如果是全力突圍,至少能夠逃出兩萬。可是他們現在卻主動退入了山區,讓人好生不解。」

奉敬也是一嘆:「只可惜對方的弓箭手很是精銳,現在又佔據了地利,不然我們倒是可以跟上去將他們意圖打出來。嗯,有沒有人知道這附近的地理情況?」

「末將韓啟,原本為西方軍團駐軍,曾經在這裡駐守過一段時間,對這裡的情況還算了解。」血殺手下的一個都尉出列說道:「泰州北部山巒密布,而最主要的便是阿勒泰山脈。現在塞外三族聯軍所處的位置,便是阿勒泰山脈的邊緣,在往北走不到三里,便是長城防線。只是這裡地表凹凸不平,根本不適合軍隊行軍,因此在這裡只設置了一個百戶。而在長城防線以北,還有一道寬達數十米,深達上百米的山澗。」

「那麼說,他們這是無路可逃了嗎?所以準備在這裡固守待援?」天意皺著眉頭說道:「舍長而取短,陷大軍於絕地,這可是為將者的大忌啊。」

身邊諸將都是點了點頭,對方的這一招,明顯是放棄了突圍,準備和河套大軍死撐。只是難道他們就沒想過,若是讓昊天的大軍一起趕來,那麼即使是據險而守,也逃不脫覆滅的宿命嗎?可是橫石哈桑和孟菲斯都是名垂塞外多年的名將,單單是前些天他們偷襲昊天大軍輜重部隊的那一手就不容人小覷,他們又怎麼會走這麼一部臭棋?

就在這時,天意身邊的英季兒突然張口說道:「乾娘,他們這是在準備逃走了。」

英季兒原本是幽雲十六州的難民之後,壺口之戰後,為天意編入了少年軍校之中。由於她天資聰慧,很快就在軍校中脫穎而出,和她的其餘四個同學唐劍、貫之純、初月影以及斗光業等人一起被稱為五小郎君。天意對這五個孩子也是特別憐愛,並且私下將他們收為了義子義女。這次出征,天意也就是特意帶上他們出來見一見世面。

「哦?為什麼這樣說,他們現在退無可退,前有大軍,後有深淵,他們怎樣逃走?」天意笑著問道。

「乾娘你說過,橫石哈桑和孟菲斯都是塞外名帥,他們既然放棄了自己的長處而自陷於絕地,自然是有了金蟬脫殼之法。」唐劍也是跟著說道:「而且,他們也不是沒有逃走的辦法。」

血殺等人都是一陣好奇,而天意則是撫摸著唐劍的腦袋說道:「哦,那你說說他們會怎樣逃走?」

看著天意那鼓勵的目光,而他身邊的貫之純、英季兒、初月影和斗光業四人都信任的對著他點了點頭,唐劍這才鼓著勇氣說道:「他們現在的處境,要想逃出生天,最近的道路就是直接翻過長城逃入塞外。而他們現在最大的障礙就是那道山澗。」

「不錯,那他們要怎樣才能夠跨過那道山澗了?此處多為石頭山,要想在短時間裡填出一條道路來,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奉敬也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們可是六萬騎兵,他們不是還有著至少六萬匹戰馬嗎?」英季兒接過話頭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是猛地一驚。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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