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定西北 第116章 銀鈴公主

想到這裡,奉敬的心中登時有了計較。讓本部騎兵以主動防禦為主,有節奏的緩慢後退,而兩翼的騎兵則是在姚強賴傳承的指揮下堅守著兩個犄角的陣地。於是,奉敬的陣形開始由最開始的「一」字形漸漸的變成了月牙形。在兵力對等的情況下,要想全殲對方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奉敬深信,血殺的大軍必然就死死的咬在後面,不然對方的騎兵不可能逃往的這樣匆匆。只要能夠以口袋陣形暫時困住對方,那麼就算付出一點代價,只要血殺的大軍能夠及時趕到,那也是值得的。

對方的將領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奉敬的企圖,但是隨著月牙形的兩角越拉越長的時候,對方很顯然也有所覺悟。當機立斷之下,麾下的騎兵兵鋒一轉,全力攻向了奉敬的右翼。奉敬心中不禁惋惜於對方的聰明,不過當下也不含糊,不斷的將手中的兵力抽調到右翼充實防守力量,而左翼的騎兵則是加快橫掃速度,以勾拳的形勢直接插入了對方的陣形。

戰事再次陷入了僵局,不過就在這時,戰場的西面再次傳來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風煙滾滾處,那面血自字大旗和血色一族的雪山獅子旗分外的耀眼。卻是血殺率領的河套騎兵和血色高原騎兵。看到如此情況,河套騎兵的士氣當時就是一振,而柔然騎兵的陣形則是一陣慌亂。

不過對方的將領也不是泛泛之輩,沒有任何的遲疑,麾下的騎兵居然全部調轉馬頭,奔向了奉敬騎兵的西北面,而自己則是率領著千餘騎兵朝著奉敬的帥旗殺了過去。奉敬很顯然沒有想到柔然騎兵居然會將突破口選在西北,而更沒有想到柔然騎兵的騎術居然能夠精湛到如此的程度,偌大的動作,沒有任何的緩衝,居然能夠做到沒有任何的慌亂。頓時,萬餘柔然騎兵登時突破了奉敬騎兵的包圍圈,而奉敬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帥旗一舞,不再理會那些已經逃了出去的柔然騎兵,而是全力絞殺起對方的大將來。

這個時候,血殺的大軍也已經到達,兩相合圍之下,柔然的數千騎兵死死的被鎖在了包圍圈內。然而讓人不解的是,已經逃了出去的萬餘柔然騎兵並沒有立刻逃生,而是虛晃一槍迷惑了奉敬等人的注意力之後,居然又從東面殺了回來。猝不及防之下,奉敬的中軍登時被對方突破。而對方的大將也不再猶豫,長槍一指,數千騎兵頓時順著奉敬被沖開了的缺口沖了出去,而他居然是在最後面親自斷後。

「留下命來!」奉敬勃然大怒,原以為是穩操勝算,哪知道對方居然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死裡逃生,看來游牧民族只要有一個足夠優秀的將領,野戰之中確實不容小覷。大怒之下,奉敬當即拍馬上前,手中的梨花槍一顫,數朵槍花便已經襲向了對方的大將。

那是一個全身披甲而且面戴面罩的驍勇騎士,手中的一根長槍也是使得虎虎生風。看見奉敬的梨花槍襲來,他居然是不閃不避,等到梨花槍快要刺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這才迅捷的在馬背上一翻,整個人頓時藏到了馬肚子之下。奉敬一驚,還沒有回過神來,對方的長槍已經從馬腹之下刺了上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若論實力,奉敬應該是略遜於對方,而且他的騎術確實精湛。這一招更是使得防不勝防,休說是奉敬,就算是血殺在此恐怕都要吃點小虧。眼看奉敬就要重傷於對方手中,然而那人卻是一聲驚呼,手中的長槍居然一歪,斜斜的貼著奉敬的腰部刺了過去。饒是如此,奉敬的腰上依然多了一道血痕。

戰場之上,絕對容不得半點的留情。就在那人槍尖斜偏的時候,姚強的長矛已經刺到了他的面前。而這個時候,那人正在閃避著另外兩個河套騎兵的長矛,面對著這一直接刺向他面門的一招,無奈之下,他的身子猛地朝後面一仰,然後一張面罩頓時就被姚強所擊落。

隨著頭盔的擊落,一蓬秀髮登時飄散了開來。奉敬一驚,仔細一看,那居然是一個女子。她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在臉頰上卻流露出一股久戰之後的暈紅。一個精巧挺翹的小鼻子,一張分外殷紅的櫻唇,淡淡的柳葉眉,然而最讓人心動的還是她那有如一泓清水一般的雙眼。不過現在她的眼中,卻是流露出一股蒼白無力的死灰。那絕望的眼神,當時就讓奉敬一顫。

奉敬只覺得內心深處的某一根弦突然間被悄然撥動,沒有任何的猶豫,手中的梨花槍突然遞出,恰恰擋住了剛趕來的血殺劈向那個女子的一刀,而整個人則是從馬背上騰起,突然擋在了那個女子的身前,擋住了姚強刺向女子的一矛。以血殺的力道,即使是發現了奉敬的異常之後收回了大部分的力氣,但是這一刀也是不輕,奉敬持槍的手臂登時虎口裂開。而姚強很顯然沒有血殺的那個本事,他的長矛是結結實實的刺在了奉敬的腰上,當時就刺穿了鎧甲,好在血殺確實是身手非凡,殺豬刀猛地揮出,一刀砍斷了姚強的長矛,不然長矛飛來一個對穿不可。

那個女子當時就是一陣驚詫,但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回望了奉敬一眼,她猛地一夾馬腹,朝著正東面沖了出去。而一邊的河套騎兵們很顯然也是看見了奉敬的異常,也就不在阻撓,任由她單騎離去。

跑出了河套騎兵的範圍,那個女子突然停住了賓士。回望著正處於獃滯狀態的奉敬,取下身上的弓箭,又在箭矢上套了一個小物件,然後彎弓搭箭,朝著奉敬射了過去。不等箭矢命中目標,她已經毫不停留的朝著東面追去。

八十米的距離,箭矢轉眼就到了。看見奉敬依然呆立,血殺心中一嘆,伸出左手,兩指一夾,便將箭矢操在了手中。不過他立刻就發現了自己這是多此一舉,因為箭頭已經被女子摘掉,而且箭身上也沒有了多大的力道。拿過箭矢上的小物件一看,血殺發現這居然是一個晶瑩透亮和的小玉佩,上面精雕細琢著兩個字:銀鈴。

「原來他就是柔然王妹銀鈴公主。」血殺輕嘆著說道。

而奉敬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接過玉佩,臉上閃過一抹痛苦,良久之後,他這才對著血殺說道:「血帥,奉敬擅自放走敵酋,還請將軍責罰。」

血殺搖了搖頭:「此女既然是銀鈴公主,那如果真的將她斬殺,恐怕也未必是好事。我們現在的力量還不夠強大,還不是和柔然算總賬的時候。況且年輕人真的有心,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就算是主公在此,恐怕也不會責罰。這塊玉佩你還是收著吧,既然是她真心相贈,說不定日後還能夠玉成一段佳話。」

撫摸了一下玉佩,奉敬的臉上閃過一抹惆悵,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只是心中卻是一陣絞痛,他總算懂了當初黛絲兒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就是銀鈴公主呢?

昊天大軍一路西進,而戰報也是不斷傳來。

握著手中血殺剛剛發來情報,昊天莞爾一笑,隨手扔給了一邊的信刻等人傳閱,他這才笑著說道:「哈哈,想不到奉敬也終於動心了,以前他總是板著一張面孔,本侯還以為他會打一輩子光棍,沒想到他最終還是動心了。」

玄機則是眉頭一皺:「只是此女乃是柔然王妹,而且驍勇善戰,如果處置不當,恐怕日後會有不小的麻煩。」

信刻倒是樂呵呵的一笑:「主公,這個銀鈴公主我也見過。主公你還記得二哥當日在楊家酒樓結識的那個小姑娘黛絲兒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銀鈴公主一定就是她,不然二哥絕對不會這樣神魂顛倒。」

「嘻嘻,看不出信刻你還挺聰明的嘛。」仙戀塵在一邊笑著說道:「嗯,看來我們平時還真小看你了,你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大智若愚?」

仙戀塵嫁入昊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和奉敬信刻之間都特別的熟悉,她本來就是單純嬌憨,而信刻也是一根直腸子,因此仙戀塵開起玩笑來也是毫無顧忌。

辛皎白了仙戀塵一眼,故作責備地說道:「戀塵你就知道亂說,你沒看見信刻的臉都快變黑了嗎?」

看見幾人如此的和睦,張月婉也是滿心的喜悅,這樣的生活,比起王侯世家的那種高強門第無疑是要真實快樂的多了。當下也笑著說道:「這個嘛,都說每個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一個聰明的女人,夫君是有了大姐,軍師是有了艷彩妹子,而信刻是有了朱萍妹子,你們說對不對?」

「對。」秋沐接過話頭說道:「不過月婉你說的也不全對,至少主公的身後不只是一個聰明的女子,而是一群啊。」說完,秋沐率先笑了出來,而昊天信刻和玄機三人則是相視苦笑,對於這幾個女子,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由於信刻和玄機都住在昊府附近,而艷彩朱萍她們幾個和天意秋沐等人也是年齡相仿,辛皎和艷彩更是一起從落星居裡面出來的姐妹,交情自然是很好。偏偏幾個男人加上剛剛成婚的獨孤宇明都有一點懼內,因此對上這幾個女人的時候,幾人都是不敢招惹。看見秋沐等人又開始拿著自己等人開玩笑,信刻是直接跑到了隊伍前面,借口探查消息溜了開去。而昊天和玄機則是偏了偏腦袋,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

「這倒確實是一個問題。不過奉敬為人冷靜縝密,他必定能夠分清事情的緩急輕重。倒是銀鈴公主這麼一逃,必然會和秋明鐵鷹合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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