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定西北 第060章 大河遇險

「原來是東倭忍者。」駱祥輕蔑的一笑,突然閃電般的撲向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兩隻爪子惡狠狠地抓向了樹榦,那個剛剛從地面下冒出來的黑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駱祥雙手掐在了樹榦上。

「是誰派你來的?」駱祥掐住他的脖子,冷冷地問道。而黑影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這個面目突然間變得異常陰狠的老人。

駱祥殘忍的一笑:「你不說是嗎?那好,老夫有的是手段讓你慢慢的招來。」

黑影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道光芒,右手飛快的刺向了駱祥的小腹,而左手則是伸向了背後。而駱祥早防著他這一招。黑影的右手剛剛遞出,駱祥那乾瘦的爪子就已經襲到。只聽得咔嚓一聲,黑影的右手已經被駱祥折斷。

不過在黑影的眼睛裡並沒有任何的痛楚和恐懼之情,他只是嘲弄的一笑,就在駱祥不解之時,一枚傳訊用的煙花突然從黑影的左手中騰空而起。只聽得一聲脆響,一個碩大的煙花便已經散落在天上。而黑影的脖子居然是一歪,就此死去。

「不好!」駱祥和天意同聲叫道。而駱祥的心中則是一嘆,他終究有近二十年沒有在江湖上行走了,一個疏忽之下,居然讓這樣的小螞蚱給戲弄了一把。很顯然的,昊天不在軍中的消息必然會因此而泄露。回河套的道路就那麼幾條,看來,昊天的行蹤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給識破了。

「叔父,這人究竟是為何人所派?」天意上前一步一臉凝重地問道。

「不知道。」駱祥搖了搖頭,他的毀天滅地手畢竟還沒有練到極致,對於活人,他還能讓他開口,但是對於一個死人,他就沒有辦法了。嘆了口氣,他這才說道:「這人居然是東倭王朝中最為罕見的忍者,能夠派出如此身手的忍者的,在東倭之中,就算不是王族中人,也必定是位高權重者。可是此人既然能夠準確的跟隨我們的行蹤,那後面必然有清風本土勢力的支持。只是老夫想不通的是,如今我族危難,異族肆虐,清風還有誰敢冒天下大不韙的去勾結倭人。」

屏退左右,天意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憂慮:「叔父,夫君不在軍中的消息既然已經被泄露,那夫君的安全必然會有問題,我們現在是如何是好?」

「主母無須擔心。在主公前往大河的時候,英武居士就已經跟了上去。看在主公母親的份上,英武居士必定會保證主公的安全。況且,說不定還另有其人前去保護主公。」駱祥不以為意地說道。

「但願如叔父所說吧。」對於姨娘秦殤的往事,天意也略有知曉,她自然相信駱祥的話。不過心中還是有些牽掛,畢竟她和昊天青梅竹馬,在兩人的心中,對方就是自己的一切。如今昊天禍福難料,她自己怎能不急?

卻說仙戀塵和昊天這邊,既然兩個人已經是易容出行,那麼自然也就沒有了晝夜趕路的必要,加上昊天憐惜仙戀塵,於是兩人也就不急不緩的朝著大河奔去。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兩人便已經到達了大河南岸。由於現在正是寒冬,此處的河水雖然沒有結冰,但是也流淌的特別緩慢。舉目望去,大河之上現在並沒有渡船,昊天二人無奈,只好在河岸邊上的一個茶棚里暫時歇息。

雖然現在正是寒冬,但是茶棚里的生意卻是不錯。不大的茶棚之中,居然坐著好幾個人。而且每個人的神情還不盡相同。

坐在最外面一張桌子的,是一個已經喝醉了趴在桌上睡覺的青年書生。他的神情異常的安詳,由於天氣還比較寒冷,他整個人似乎都縮緊了自己的棉衣之中。對於昊天二人的到來,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很顯然睡得正香。

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坐的是一個長發飄飛的中年漢子,只是此人額鼻高聳,服飾怪異,很顯然是來自塞外。此人正在大口地喝酒吃肉,在他的身邊,已經放了不下五個酒罐子,可是此人居然沒有一絲醉的預兆。昊天估計了一下,看他這樣,在喝個四五罐是完全沒有問題。

在中年漢子的旁邊,是一個英俊瀟洒的年輕公子。他穿著一身白袍,雖然大河沿岸冬日素來多風沙,但是在他的袍子上卻沒有半點的灰塵。他的手指白皙修長,但卻特別的有力,很顯然是使劍的好手。不過在他的全身上下卻沒有看見劍的影子,然而他舉手投足之間,卻隱隱流露出一股高手的風範。

在靠窗的地方,對坐著兩個年輕男子,一個由於背對著昊天,所以昊天並沒有看清他的面貌,不過昊天總覺得此人很是眼熟。另一個則正拿著酒瓶自飲自酌,神態是說不出的輕鬆愜意。不過那眼神總讓人感到有些陰森。

看到如此的情況,昊天的腳步當時就是一緩。雖然他並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是出於自己的直覺,他隱約嗅到了裡面散發的危險的氣味。而仙戀塵的背心裡則是一陣冷汗,她行走江湖已經不是一年兩年,自然知道這三個年輕人是誰,微微向前一邁,她的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真的有事,那麼就算是死,也要掩護昊天先走。

看見昊天走了進來,那個年輕公子長身而起,笑著說道:「敢問這位可是河套太守昊天昊侯爺?楚某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昊天心中猛地一驚,他沒想到此人居然一口就報出了自己的身份。看來今天的事情,恐怕是難以善終了。不過心中雖然警惕,不過昊天的臉上卻是微笑著說道:「閣下姓楚,那麼不知道和江南名劍山莊莊主定天劍楚莊主如何稱呼?又不知閣下又是如何看破了本侯的行蹤?」

年輕公子拱手笑道:「某人楚憐風,名劍山莊莊主正是家父。至於侯爺的行蹤,雖然打扮的是惟妙惟肖,但是這易容術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侯爺那氣吞天下的豪邁氣概,所以某人斗膽一猜,沒想到真的是侯爺。」

昊天哈哈一笑,楚憐風的這個理由去哄騙三歲小孩都難,自己的這身打扮,除非是對自己特別熟悉的人,否則根本不可能識破。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行蹤居然這麼快就暴露了,而且來迎接自己的居然是神州十大英傑之一的名劍山莊少莊主楚憐風。

「老闆娘,有生意來了,為何不出來迎接客人?」楚憐風笑著對著茶棚的裡間說道,然后里間里頓時轉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是嫡清公主張月婉。

昊天的眼神微微一陣收縮,如果僅僅是一個楚憐風,那他和仙戀塵聯手,即使無法將其擊斃,但是至少能夠自保。但是如今再加上一個張月婉,那恐怕連逃跑都是問題。不過他也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人物,有道是既來之則安之。心中雖然震驚,表面上卻是更加的洒脫:「原來是嫡清公主,昊某倒是失禮了。只是不知道公主怎麼有興趣跑到這大河邊上來開茶棚?淮水張家,應該還沒有淪落到如此的地步吧?」

張月婉掩嘴一笑,俏生生地說道:「侯爺不辭而別,家父和小女子都是扼腕嘆息。想侯爺如此的年少英傑,不能夠秉燭夜談,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好在安大人消息靈通,通知小女子侯爺必定會經由此處回到河套。所以月婉特地在此恭候。」

昊天隨意的拖過一根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下,這才說道:「既然月婉公主已經迎接到了某人,那麼不知道接下來準備怎樣?對了,難道公主是想弄一桌酒菜招待某人?」

張月婉微微一笑:「小女子這是想請侯爺回去做客兩日,如果侯爺肯光臨寒舍,那月婉為侯爺親手下廚又有何妨?」

昊天一雙眼睛賊眯眯的一閃:「這麼說來,公主殿下莫非是對某人有意?哈哈,可惜某人已經有了天意,不然和公主倒是可以玉成一段佳話。」既然身處險境,那昊天索性率性而為,至少不能讓對方小看了自己。

張月婉聞言,居然沒有生氣,而是點了點頭說道:「侯爺果然是大將風範。不過,如果侯爺今日真的能返回河套,那月婉嫁入侯府又有何妨,只是就怕有人不肯答應。」

楚憐風的臉上頓時一窘,他對張月婉早有情誼,只是威遠王對張月婉素來疼愛,而張月婉又是含糊其辭,因此這件事情也就這樣不尷不尬的拖了下來。他完全沒有想到張月婉居然會許下如此的重諾,心中頓時一急。不過一想到自己這邊的布置,他又安心了幾分,於是笑道:「既然師妹都這樣說了,那愚兄只好全力以赴了。侯爺,你還是留下吧,免得傷了大家之間的和氣。」

「師妹?難道嫡清公主乃是名劍山莊的弟子?」昊天好奇地問道。

張月婉搖了搖頭說道:「侯爺誤會了。家師乃是煙雨凝花宮宮主若雨寒梅。只是因為家師和楚莊主平輩論交,所以月婉和少莊主才以師兄妹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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