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定西北 第010章 駱詳的逆襲

昊天等人見狀,也很識趣的緩緩退出了大廳,大廳的門也跟著關了起來。

等到昊天等人走的不見了蹤影,淡泊這才上前一步說道:「師父,你身體已經衰弱如斯,為何還要泄露如此多的天機?」

「我已經老了,再多活幾年也沒什麼意思。只要能夠化解我神州日後的一場滅族之災,就算立刻死去,又有何妨?只是我終究還是看不透他們身上究竟會發生什麼。淡泊,你覺得昊天那人怎樣?」

「至情至性,重情重義。」

天機老人睜開了雙眼:「是啊,至情至性重情重義,這也正是老夫擔心的。這種人如果一旦被激怒,那天下之大,恐怕再沒有人能夠抑制他的怒火。」

「師父你是不是多慮了?我看昊天雖然至情至性,但是有天意姑娘和玄機師弟陪在身邊,想來不會發生太大的意外。」淡泊試探著說道。

天機老人搖了搖頭:「天意?她才是萬里河山一片血的根源。玄機雖然聰慧,但畢竟只是一個軍師,不能對昊天的決策產生根本的影響。血殺有勇有謀,奉敬才智過人,信刻勇不可擋,單單是這三個人,昊天就能夠雄霸河套。況且昊天自己也是天縱奇才,並且當斷則斷殺心又重,天下將何去何從,實在難以預料啊。」

「師父,我看昊天雖然殺心很重,但是他針對的主要是塞外異族,他對神州百姓還是很有感情的啊。」

「我就怕他殺成了一種習慣,最後自己都收不住手。昊天,但願你能夠分清輕重,為我神州百姓留下一點根基。」

「師父,你剛才說的守望一族,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淡泊有些好奇地問道。

老人再次拉了拉虎皮,閉著眼睛說道:「當今天下,有一些傳承千年的古老族人,比如說傳說的中妖女一族,鬼女一族,以及我剛才所說的守望一族。守望一族,乃是神州千百年來最神秘的族群之一,他們的族人不僅天資聰慧,而且才華橫溢,無一不是一代天驕的人物。就像是二十年前風靡天下的天仙秦殤,那完全是傾倒了整個神州大陸。不過受限於他們獨特的血脈傳承方式,因此他們的族人也是鳳毛麟角,而昊天和天意,就是守望一族的嫡系傳人。守望族人,是一個極其矛盾的所在,但凡男子,他們既悲天憫人又殘忍嗜殺,既慷慨直爽又睚眥必報,既風流不羈又極為痴情,既優柔寡斷又執迷不悟,既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又擁有常人難以想像的破壞之欲。這樣的人物,如果能有人好生輔佐,必定會是國之幸事,但是如果無人能制,那必然會是整個天下的悲哀。不過他們的血脈傳承方式,確實很讓常人難以接受。」

淡泊好生好奇,繼續問道:「師父,他們究竟是怎樣傳承的?」

「這個暫時還不能讓你知道,明白這裡面原委的,除了守望族人,天下知道的應該就只有五人。如果現在讓你知道了,那也許會給你帶來很大的災難。」

卻說昊天等人出了大廳,昊天便對著龐燁說道:「不知道國師是否和末將等人一起離開此處?」

龐燁搖了搖頭:「將軍軍務纏身,還是儘快回去的好。有玄機在,十絕戮仙陣雖然厲害,但絕不會有危險。況且此處已經處在帝國的控制範圍內,有向將軍保護,老夫的安全必然無恙。」

昊天一驚:「國師和將軍就只有兩個人,如果中途出了意外,那如何是好?」

一邊的玄機微笑著插話說道:「主公不必擔心。本谷後面,有一條小徑能夠直接穿越陰風山脈,進入秦川路。師父熟知地形,向將軍武藝過人,應該不會有危險。」

昊天見勸說不住,只好點了點頭:「那國師和將軍保重,末將先告辭了。」

龐燁笑道:「將軍也多保重。將軍責任重大,此後要多加小心啊。」

昊天也是一笑:「謝過國師好意,末將告辭了。」然後拉過信刻等人,頭也不回的鑽入了大陣。而龐燁只是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最終什麼都沒說。

從谷中出來,天色已經發黑。由於擔心定州局勢,昊天等人也不停留,和谷口的親兵回合之後,一行人便快馬加鞭的朝定州趕來。

「主公,前面十里處,發現大量敵軍,步騎各佔一半,全部輕裝潛行,前進方向正是定州。」快要達到定州的時候,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昊天正和玄機等人討論回去之後的攻略,司徒列快馬前來報告說道。

昊天的眉頭微微一皺:「軍師,你看這是為何?」雖然玄機要求昊天直呼他的名字,但是昊天卻一直很尊敬的稱呼他為軍師。

玄機沉吟了一下說道:「當日主公以一千騎兵攻克定州,雖有數萬俘虜相助,但是定州城大,根本不可能將敵軍全部殲滅。河套六州,六族各占其一。主公現在攻佔了定州,那其餘五族必不會袖手旁觀。這支軍隊既然是由東向西,又是步騎各半,那必然是盤踞在克州的海西王朝士兵無疑。」

昊天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早晨離開的時候,探子回報都無異狀,沒想到才一天工夫,別人就已經摸上門了。看來海西的守將金梁河還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

奉敬在一邊插話說道:「定州城中現在雖然還有近四萬士兵,但是基本上都是當初的俘虜,我們今天早晨離開的時候,才剛剛開始整編。這些人據城而守還可以,但是如果遭遇突襲後果必然不堪設想。也不知道駱先生和李孝收到對方偷襲的消息沒有。」

玄機搖了搖頭:「我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二人,但是看幾位將軍的才智,以及主公能讓他們留守定州,想來都不是泛泛之輩。這股敵軍有兩萬多人,如此大的動靜,定州城中不可能沒有收到消息。可是這一路上我們並沒有發現我軍的斥候,這說明我軍已經意識到了敵軍的到來,所以縮小了偵查範圍,準備在定州城下給對方一個驚喜。」

昊天微微一笑,玄機的想法倒是和自己不謀而合:「那軍師認為我等應該如何是好?」

玄機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金梁河既然敢來偷襲,那為什麼我們不去偷襲他的老家?不知道主公意下如何?」

金梁河端坐在愛馬之上,靜靜的觀看著夜色中的定州城池。看見城牆上旌旗依舊,耳中也隱約能夠聽見城中傳來的一如既往的叫喊聲,他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作為塞外六族在河套的駐軍首領之一,金梁河雖說不是最能打仗的,但是他自認為他應該是心思最細膩的。今天早晨的時候,他就收到了定州城被清風帝國殘軍攻克的消息,當時就嚇了他一大跳,雖然定州守將哈布理達是一個膿包,但是他手下好歹還有著三萬精銳士兵,而且定州城池之堅固,比起首府延州也毫不遜色。對方既然能夠攻克定州,那兵力和戰鬥力必然值得估量。不過當他得知對方是裡應外合,並且是利用了那些戰俘之後,他這才鬆了口氣,然後開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盤。

由於當日柔然士兵是擊潰清風北征軍的主力,所以論功行賞之下,他們分得了河套最為廣闊也最為肥沃的定州城。而哈布理達在南下的過程中,則是公開指使部下四處搶劫。此人在這上面確實很有天賦,當其餘的各族還在盡心儘力的清剿北征軍的殘部的時候,他已經將河套大半的財富和物資搜刮到了定州。只是沒想到此人如此不濟,手下的三萬精兵,居然被一千騎兵擊潰,連帶著自己也送了命。想到定州城中的巨大財富,金梁河的心中自然特別動心。對方的主力不過是一千騎兵,雖然解救了數萬俘虜,但只要能夠抓緊時間,對方就不會有時間整編。最重要的是,據探子回報,今天早晨對方有五百騎兵擁著幾個主將朝南面陰風古堡的方向前去,想來是邀功心切之下想南下領賞。想到自己手上還有三萬兵力,金梁河的心中頓時就活躍了起來,在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他終於決定偷襲定州。要是能拿下定州,先不說裡面的巨額財富,單是國王陛下的賞賜,就夠他揮霍好幾輩子了。

「將軍,裡面一切正常。我們下午潛入的兄弟們已經在裡面埋伏好了,只要我們一到達東門,他們就放下弔橋。」說話的人是副將金喝令,一個能生裂虎豹的彪悍漢子,在當日和北征軍那一戰中,死在他手下的清風將士不下百人。

金梁河並沒有出聲,他只是獨自觀察了良久,確定沒有埋伏之後,這才揮了揮手,讓大軍準備入城。

城門應約而開。面對著裡面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頭的街道,金梁河的心中微微一陣猶豫,如果敵軍早有準備,那自己應該怎麼辦?但是他隨即就是一笑,敵軍加上被救的戰俘也就兩三萬人,自己雖然只帶了兩萬五千人來,但是這些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即使是一對一的單挑,比起清風最精銳的軍隊來說也毫不遜色,何況面對的是一群剛剛從俘虜轉變過來的敗軍,而且這還是一場偷襲。想到這裡,他輕輕的對著金喝令點了點頭,讓他帶領著一萬騎兵先進城。這個時候,金梁河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如果城中真有埋伏,那就讓該死的金喝令去受吧,反正他也不是自己的心腹,就算是死了自己也不會心疼。

時隔一天之後,清脆的馬蹄聲再次在定州城中響起,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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