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了？」波波沖林軍問道。
「操，這水的味兒，怎麼有點苦了吧唧的？」林軍拿著礦泉水瓶子，又重複了一句。
「那就別喝了，這兒的水都是一次性進很多箱，還賣六塊錢一瓶，死貴死貴的，都沒人買，可能是過期了。」波波隨口說了一句。
「我看這破逼地方也快黃了，明天我得教育教育小凌！」林軍也沒多想，但水沒在喝，直接就扔進了垃圾桶。
「咱倆做會有氧吧，上跑步機。」波波站起來沖林軍說道。
「我不跑了，整不動了。」林軍有點放賴。
「不跑，也慢走一會唄。做四十分鐘有氧，效果才更好啊。」波波像個私人教練似的勸道。
「不做了，不做了，我去洗澡，你去跑一會吧，我在更衣室等你。」林軍實在是有點不想動，他感覺自己透支了，連走都不想走。
「行吧，那你去吧。」波波沒有在勸，點頭應道。
「恩，好。」林軍說話間就站起了身。
「唰。」波波扭頭就要往跑步機那邊走。
「哎呀我操……！」林軍小聲咒罵一句，雙腿打晃，後背咣一聲撞在背部拉伸器上，雙手捂著了腦袋。
「你咋的了？」波波聽到聲音，回頭問道。
「噁心！」林軍沖著垃圾桶乾嘔了兩聲，額頭噼里啪啦的滴下汗水，但林軍自己根本沒注意到。
「至於嗎？」波波有點不可思議的沖林軍問道。
「腿沒勁兒，可能起猛了，腦袋有點缺氧。」林軍扶著背部拉伸器的槓桿，擺手說道：「你去吧，我站一會，就好了。」
「我看你這臉怎麼不是好色啊？！真沒事兒啊？」波波皺眉問道。
「呼呼！」林軍調整呼吸，隨即擺手說道：「沒事兒，你去吧。」
「啊！」
波波轉身就走了。
林軍站在原地，歇了不到一分鐘，隨即腦袋暈暈乎乎的就往健身區外面走，然後準備上樓去浴區。
「你怎麼好像要死似的，臉怎麼那麼白啊？」凌函看見林軍走過來，笑著調侃了一句。
「沒事兒，和我朋友玩了一會，整虛了。」林軍天旋地轉的收住了腳步。
「呵呵，體格真好。」凌函冷笑著調侃道。
「……嘔！」林軍腳步一停功夫，劇烈的噁心感控制不住，一低頭哇的一聲吐了。
「嘩啦啦！」
穢物從林軍嘴裡噴出，先是落在地毯上，隨即迸濺在凌函的腿上，熱乎乎的相當酸爽。
「……！」凌函瞬間懵了。
「啪！」
林軍感覺自己要倒，伸手一下扶住了凌函的肩膀。
「幹嘛啊？你怎麼了？」凌函扶住林軍，也沒管腿上的贓物，立馬張嘴問道。
「……我操，這是……怎麼了？」林軍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說完這一句，噗咚一聲坐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感冒了？有心臟病？」
「噗！」
林軍再次扭頭嘔吐，一低頭，鼻子嘩嘩淌血。
「教練組，來人，快來人。」凌函一見血，立馬沖著私教室喊道。
六七秒以後，私教室內跑出來三四個教練，有男有女。
此刻，林軍已經閉上眼睛，身體坐在地上要倒，雙耳充滿嘈雜，人已經在休克的邊緣，逐漸失去意識。
而是這時，林軍從地毯上爬起，再到遇上凌函倒下，一共也就三分鐘左右的時間。
「趕緊送醫院，鼻子怎麼都出血了。」
「他是不是身體有病啊？」
「誰給他做的體能測試？身體有沒有毛病都不知道？」
「我做的，但沒問題啊？！」
「還他媽吵吵呢，趕緊扶起來。」波波也從跑步機那邊趕過來，伸手拽住林軍的脖子，張嘴喊道：「瞅啥呢？搭把手啊！」
「來，抬住腿，一二三，走！」
幾個健身教練，與波波一起將林軍抬起，隨即直奔樓上趕去，因為只有樓上有直達電梯。
「這是怎麼了？」
路過走廊，兩三個穿著勤雜工工作服的青年，看見眾人衝來，立馬身體靠牆問道。
「幫忙弄電梯，快一點。」凌函額頭冒汗的喊了一句。
「哦哦！」三人點頭，倆人幫忙抬著林軍，一人奔著電梯跑去。
這其中，就有剛剛應聘過來的李騰，他此刻看著林軍，雙眼緊閉，鼻孔竄血，似乎比林軍本人還難受，他臉色蒼白，額頭也開始滲汗。
十分鐘以後，眾人下樓，準備上車。
「不用上車，旁邊是兒童醫院，先去哪兒，很進。」凌函招呼了一聲。
「呼啦啦！」
眾人掉頭，在凌函的帶領下，直奔兒童醫院。
……
兩個小時以後，兒童醫院正門，停下兩台車，一台是蜜蜜和沈曼的，一台是天叔和張小樂的。
走廊內，凌函筆直雙腿上的贓物還沒有清理，米黃色工作服上面也是布滿血點子，但搶救室門口，就他和幾個健身教練，波波竟然不在。
……
健身館內，波波再次返了回來，他邁著大步，跑向健身區，並且來到剛才給林軍拉抻身體的位置。
「咣當！」
波波掀開垃圾桶的蓋子，隨即伸手就在裡面翻找，他想找到林軍剛才喝水的瓶子，但翻了半天，裡面卻沒有，但其他垃圾還在。
林軍剛才休克的位置，血跡還在，幾個經理連同清潔工，還有場地內訓練的客戶，全都聚在一塊，聊剛才的事兒。
「哎，我問一下，你們看沒看見，剛才有人動那個垃圾桶？」波波走過去，快速沖人群問道。
「沒有啊！」
「怎麼了？」
「哎，你朋友咋樣了？」
眾人七嘴八舌，關心的都是剛才的事兒，根本沒人說一句有用的。
「來，你過來！」波波拽住其中一個經理，隨即走到一旁問道：「監控室在哪兒？」
……
醫院裡。
「怎麼回事兒啊？」周天見過凌函一面，所以，焦急的問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呀！他剛要走，就暈倒了……！」凌函嚇的有點懵，皺眉回了一聲。
「咣當！」
急救室的房門被推開，醫生邁步走了出來。
「大夫，我老公怎麼了？」沈曼衝過去問道。
「中毒，氰酸鉀鋁！」醫生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