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王夫人的打算

博日格德和哈日查蓋兩個身驕肉貴的賢王王子,胡里麻堂的給「三個」裹上了破羊皮和爛褲子後,一前一後的抬著,滿臉晦氣的跟著抿嘴嬌笑的鄂蘭巴雅爾回到了她的營帳。

兩人匆匆將那個卑賤的札剌兀給丟在地上,就灰頭土臉的走了。

唉,又讓聰明的巴雅爾給戲弄了……

「烏仁哈沁,吉布楚和!」

待兩人離開後,鄂蘭巴雅爾朝大帳後門方向喊了聲,帳門隨即打開,進來了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蒙古小丫頭。

在蒙語里,烏仁哈沁是鴛鴦的意思,而吉布楚和則是靈雀的意思。

從兩人身上的服飾來看,她們應該都是鄂蘭巴雅爾帳內的合蘭,也就是帳內奴婢。

「公主,您回來啦!」

兩個蒙古雙胞胎長的很好看,聲音也很好聽,脆生生的,百靈鳥一般。

鄂蘭巴雅爾看著兩個十四五歲的合蘭,心裡愈發開心,她指了指還趴在地攤上呼呼大睡的「三個」,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式」的壞笑,道:「烏仁哈沁、吉布楚和,你倆去把他洗乾淨了!」

烏仁哈沁,吉布楚和聞言,順著她的手指看向地毯上的「三個」,頓時驚呼起來:「天啦嚕……這是個什麼哈物兒?」

什麼個哈物兒,翻譯過來就是,這是嘛玩意兒呀……

鄂蘭巴雅爾聞言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道:「這是師父給我找的戈什哈(護衛)!」

烏仁哈沁、吉布楚和兩人聞言,雖然依舊噘嘴皺眉,一臉的嫌棄,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整個准葛爾汗國,不怕扎達爾活佛大喇嘛的人確實有幾個,但其中肯定不包括她們倆。

每每想起扎達爾那雙三角眼裡毒蛇一般森冷的眼神,她們倆都忍不住抱在一起,上下牙齒打架……

「可是公主,他好臟好醜還好臭啊!咦,居然還是個秦人……」

兩個小合蘭終究還是沒勇氣去抬一個臭哄哄的羊皮男。

鄂蘭巴雅爾聞言,看了看「三個」身上的羊皮,發現上面居然還沾著一顆羊糞球,也不由的撇撇嘴,再看他滿臉泥灰,還被眼淚沖的一道一道的灰臉,又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師父說他的從武根骨是完美的,比我還厲害,以後會成為保護我的最大力量。

臭點洗洗就好了,至於丑嘛……唉!長生天畢竟是公平的,既然給了他完美的從武根骨,再將他生的丑一點,倒也說的過去!

算了,咱就忍忍,把他當成多吉吧!」

「咯咯!」

兩個小合蘭一起笑了起來,烏仁哈沁道:「公主,可是長生天既給了您強大的習武根骨,還賜予了您最美的美貌哩!」

吉布楚和點頭附和,又道:「公主,多吉才不醜哩!它威武的很,還能和草原狼打架!」

不言而喻,多吉應該是條威武的牧羊犬……

鄂蘭巴雅爾又笑了幾聲,然後道:「好了,別說了,把他喚醒吧。再讓他睡下去,把我地毯也要熏臭了!」

兩個小合蘭聞言,又一起噘了噘嘴,然後一起上前,喊道:「喂……」忽地,兩人想起,還不知道這個札剌兀叫什麼。

鄂蘭巴雅爾想起他的名字就好笑,道:「他叫三個!」

「三個?」

兩個單眼皮小姑娘聞言,四眼冒星星,這叫什麼破名兒嘛!

烏仁哈沁誠懇的看著鄂蘭巴雅爾,建議道:「公主,不如給他起個蒙古名字好不好,就叫……就叫毛伊西格,咯咯!」

毛伊西格,是不健壯的山羊羔的意思。

薩蘭巴雅爾還沒開口,吉布楚和就連連搖頭,道:「公主都說了,他有完美的練武根骨,怎麼能叫毛伊西格。」

烏仁哈沁撇嘴道:「那你說該叫什麼?」

吉布楚和想了想,笑道:「不如就叫他哈日陶高好了,他這麼黑丑,又那麼結實,咯咯!」

哈日陶高在蒙語里是黑鐵鍋的意思。

薩蘭巴雅爾被自己的兩個合蘭逗的笑不止,不過還是被「三個」身上的味道給熏的受不了,道:「趕緊叫醒他去給他洗澡,不然再等一會兒,我的地毯上都是他的臭味了。」

「喂!哈日陶高,醒醒啦!」

「你真笨耶!他現在都不知道他叫哈日陶高,怎麼會理你,你得叫他三個!」

「那你叫啦!」

「我叫就我叫,有什麼了不起的……喂!三個!喂!三個!!」

見他沒反應,而烏仁哈沁還在一旁笑話她,吉布楚和大惱,上前用穿著鹿皮小靴子的腳在「三個」的屁股上「重重」的踹了腳,呼哧道:「喂!臭三個!醒來啦!」

「卟……」

一股臭味肆意飄散開來,唬的帳內的三女花容失色。

「快抬他出去,快抬他出去!」

鄂蘭巴雅爾連連驚叫道。

即使平日里再寵她們,可烏仁哈沁、吉布楚和作為合蘭,也不敢恃寵而驕,既然主人發話了,她們豈敢遷延?

尤其是吉布楚和,一雙細眼裡擎著淚花,還是主動的抱起「屁蟲」的腿,既然烏仁哈沁想要替她她都拒絕了。

自己踹出的屁,含著淚也要嗅完……

只是,此仇不報非吉布楚和!

吉布楚和小嘴抿的緊緊的,小臉煞白,心中暗自起誓!

……

相比於鄂蘭巴雅爾帳內的啼笑趣事,嘉峪關內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對外宣稱是,榮國子孫、寧國傳人賈爵爺,為了救軍中袍澤的家人,不惜冒著萬箭穿心的危險,飛下城關,在槍林箭雨中救出了袍澤的家人,但他自己,卻被敵人軍營中的武宗給偷襲擊成了重傷。

那個武宗,就是當初偷襲重創大將軍的喇嘛,這次又是他偷襲放暗器……

還有,重甲軍團突擊,殺敵無數,營救了數千哈密衛的袍澤親屬一戰,也是賈爵爺策劃的。

然而,可親可敬的賈爵爺,如今卻始終昏迷不醒。

在嘉峪關城內駐紮的九萬黃沙軍團悍卒心中,此刻賈爵爺的形象,空前的偉岸高大。

然而,在參將將軍府中,氣氛卻格外的壓抑。

將岳鍾琪冷眼送走後,牛奔看向秦風的眼神就格外的森冷。

溫博等人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而秦風卻沒有理會他們,只是怔怔的看著手裡那張紙條。

紙條上的字比狗爬的好不了多少,但對秦風而言,卻似乎比他的生命還要珍貴。

「哥哥們,我去給秦叔採藥了。

風哥是我哥哥,張嬸還是我乾娘,我不能眼看著風哥沒了爹,張嬸沒了丈夫,換做其他哥哥,我也會這樣做的。

不過你們放心,小弟我天生富貴,一定會無災無難到百年的。

嘿嘿,算了,不多說了,要是你們生氣的話,等我回來再算賬吧!」

看著這短短的幾行歪七扭八的字,秦風的眼睛已經濕潤過了幾次了。

說實話,他曾經確實想過要哀求賈環,求他帶著他一起去給秦梁採藥。

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因為冒這樣大的危險,對賈環太不公平,牛奔等人也絕不會允許。

然而,秦風沒想到的是,一路上對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好似從沒發現的賈環,居然會一個人去採藥。

這讓秦風心中震動感動的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看著紙條上的字,他放佛又看到了那一張頑皮的笑臉,在他跟前得意洋洋的說著什麼。

弟弟,我的好弟弟。

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哪怕……哪怕采不回葯來,你也一定要平安歸來。

……

「太太,舅母讓咱們去求老三?可老三已經去西北了呀……」

王熙鳳小心的看著王夫人的神色,試探道。

「求他?」

王夫人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譏諷笑意,道:「一個奴幾生的孽種,也配讓我求?」

王熙鳳聞言,心裡反而鬆了口氣,這個畫風才對嘛……

她又道:「那太太的意思是?」

既然不是求老三,那壞什麼大事……

王夫人冷哼一聲,道:「那個孽障不在,你們就不能做事了嗎?別忘了,鏈兒才是榮國公爵位的承襲人,那個孽障不過是寧國的傳人。榮國比寧國尊崇的何止一籌?他就這麼窩囊,被那個孽種打了一通,就再也不敢挺直腰說話了?」

王熙鳳被王夫人說的臉色一陣青紅變幻,眼睛裡也是不甘、恨意輪番轉變,只是,最終卻都化為一番苦笑,搖頭道:「太太,若我家那口子是武人,那就算他不爭,我也要讓他去爭一爭。不管怎樣也強過現在頂著偌大的一個名頭,卻連半點實惠都沒有,又有什麼意思?

可鏈兒他不是不是武人嘛,唉!就他這樣的,去牛繼宗跟前,人家怕是連正眼都不會給他一個。

我聽說,就是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