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5章 再次破局

「呵呵,手法很純熟,不愧是一個殺人的高手。」司忍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像是褒揚,又像是調侃,梁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是默默垂首在那裡,並不作聲,靜靜地聽下去。

「不過,令我有些疑惑的是,你剛才下手的時候,為什麼有那麼一刻遲滯呢?」司忍望著眼前那具倒伏的屍體,突然間轉頭問道,表面上好像只是漫不經心地隨意一問,可這一刻眼裡卻著奇異的精光一閃而過。真正的強者,永遠不會隨著年紀的衰老而變得糊塗,日漸增多的年輪只會讓他的智慧經過歲月的淘洗後變得更加的晶瑩剔透,洞察一切。

梁辰心下一炸,臉上卻是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只是苦笑了一下,「因為我從來沒有殺俘的習慣,這是一個職業傭兵最起碼的職業素養。」

「哦,原來如此。據說你是一個職業傭兵,不知道這個人,你是否認識?據說,他曾經是你的戰友!」司忍微微一笑,突然間石破天驚地說道,同時手向前一指。

「故人?」梁辰悚然一驚,轉頭一看,就看見,門口處,已經走進來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門外的陽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因為逆光的原因,眼前一片黑暗,始終看不清楚那個人的樣子。

梁辰臉色不變,只是眯起了眼睛,盯著那個正走進屋子裡來的人,努力地調整視力,要看清楚他的樣子。

近了,更近了,梁辰的眼神再一次眯緊起來,居然是一個相貌陌生的白人?

「哈哈,光本,原來你這小子還沒有死?居然回來混這個山口組了,嘖嘖,這很有意思么?」那個白人哈哈大笑著走來,向著梁辰伸出了雙臂,像是老熟人見面要擁抱他一樣,很是友好且開心的樣子。

梁辰心念電轉,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此刻司忍在密切觀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如果現在稍微哪裡不對勁,立馬就能被司忍看破。更何況,這個人估計原本就是司忍用來試探自己的,真假且不說,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方面露餡。

可問題是,大島由里給自己的資料里只提供了一個相對明確的身份背景,根本沒有對於過去的介紹。更何況,光本這個人天南地北混跡江湖,認識的傭兵和殺手恐怕也要以海量計,多了去了,別說倉促之間就算資料給齊了梁辰也記不住,就算是光本本人恐怕一時間見到了也要好好地想一想,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辦?

心念電轉,瞬間已經打定了主意,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冷酷酷,閃身退了一步,避開了那個高大的白人的擁抱,抱肩走到了一旁去。

「咦,光本,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就用這種態度歡迎你的老朋友么?」那個白人笑容僵在了臉上,很是不滿地大聲嚷嚷道。

「光本,難道你不認識他嗎?」司忍挑了挑花白的長眉,轉頭瞟了梁辰一眼,緩緩問道,語氣里已經帶上一絲不善。

「對不起,司忍組長,我確實不認識這個人。」梁辰躬身恭敬地說道。

「哦?是么?」司忍冷冷一笑,突然間重重地一拍扶手,剎那間,「嘩啦啦」一陣響,幾十把槍再度提起來,森冷冷的槍口都對準了他。

梁辰臉上神色不變,只是微微一笑,「司忍組長,我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認識這個人,就該死嗎?」

「那倒不是。不過問題是,現在我懷疑你並不是真正的光本,因為真正的光本一定會認識他。當然,具體原因他會跟你說清楚的。」司忍重新靠坐回輪椅中去,眯起了眼睛望著他,微眯的眼睛裡有乍射的精光不停地在他身上掃射不休,如激光一般。

「哦?是這樣么?那我倒是想聽聽這個自稱是認識我的人到底是來路。」梁辰冷哼了一聲道。

「光本,你實在是很讓我失望。難道你不記得我們曾經共同在黑水公司特種做戰團服役么?我當時是另外一個班的,那時候你就很厲害,還曾經教過我打槍,我的名字叫做保羅。後來,在塞黑戰場上,你還曾經救過我一命呢。怎麼,這些你都不記得了?你得了失憶症了嗎?」那個自稱為保羅的白人滿臉困惑地說道,走過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梁辰,彷彿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熱臉孔卻貼了個冷屁股?

「你真的認得我?你又有什麼證據?」梁辰望著他,冷冷地說道,根本不假半點辭色。

「當然,當然,噢買糕的,瞧,你身上的這道傷疤我就記得,那是軍刀造成的傷害,當時的口子足有這麼大、這麼深,真是太可怕了。上帝保佑,你居然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活下來,我們都以為你死定了呢。」保羅用一種很是誇張的語氣說道。

「這道傷疤你真記得?」梁辰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保羅不停地點頭,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梁辰突然間就是一腳踹出了去,用的是跺踹,一腳正中膝蓋,「喀嚓」一聲脆響,一條小腿生生地就被從膝蓋處踹斷了,整條腿呈現了一個奇異的角度彎曲起來。

「噢,天哪,天哪,塞特,你這個該死的,我的腿,我的腿……」那個白人猝不及防之下遭此重創,登時向後便倒,喊得驚天動地,嘴裡罵聲連天,慘嚎不已。

高山清司眼神一獰,剛要有所動作,卻被司忍用眼神示意止住了他的腳步,意思是讓他繼續看下去,先不要輕舉妄動。

梁辰緩緩地一步走了過去,站在了那個白人身邊,冷冷地望著他,「說,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假冒我的故人,到底有何用意?」

「你這該死的,我是你的故人,保羅,你居然還要裝做不認識我?還打傷了我,你這該死的混蛋。」那個白人捂著腿慘叫不停,怒罵不停。不過眼神里卻閃掠過了一絲說不出的惶恐,這絲惶恐成功地被梁辰捕捉到了,他心底下更加有底氣起來。

「我當然不認識你。因為,我從來沒有在黑水公司戰鬥部隊待過,只是在那裡做過一段後勤保障官。後來,我轉投到另外一家非洲的傭兵公司。至於你說的塞黑戰場,我倒是去過,不過很可惜的是,那時候還是一個菜鳥,就在我剛踏上塞黑戰場的第一天,就被人一槍正中右胸,看到了嗎?就是從這裡穿過去的,當時開槍的是一個孩子。後來我被人救下來,僥倖沒死,活了下來。至於所謂的救過你,那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了。至於你所說的這道傷疤……」梁辰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笑了,這道傷疤其實是在金三角的時候跟庫巴的軍隊捨命相博的時候留下來的,是軍用戰刀造成的傷口不假,但絕對不是所謂的故人能知道的,因為這才是半年前的事情而已,「很抱歉,這不是用戰刀划出來的,而是在坦尚尼亞執行特殊任務時被炮彈皮划出來的,所以,你所說的一切,都是錯的。而我現在很好奇的,你突然間跳出來要假冒成為我的故人,到底用意何在呢?」梁辰獰笑著,一腳踏上了他的已經變形的膝蓋,用力地踩捻著,寒聲問道。

「噢,塞特,該死,該死,不要這麼做,不要這麼做,哪,買糕的,高山清司,你還告訴這傢伙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如果再這樣踩下去,我的腿就廢了。天哪,該死的,你輕一些,輕一些。」那個白人狂吼道,拚命地扭動著身體,終於在這一刻崩潰了。

毫無疑問,這一刻這個白人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一切,他就是司忍找來試探自己的人,這個人只是按照自己現在的資料來假冒自己的熟人罷了,演技倒是不錯,可惜自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梁辰一眼就認出來,他絕對不應該是光本的故人。因為,光本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職業傭兵,還曾經做過殺手,他身上有一種鐵血兼陰狠無比的氣質,身為他的同行,同樣也應該是這種人,最起碼也應該具備這種氣質。

但從他一出場,梁辰就已經敏銳地感覺到了他只是虛有其表罷了,骨子裡根本沒有過那種經歷過刀頭舔血的生涯才擁有的氣質。所以,梁辰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以,他絕對不是光本的老朋友或是戰友一類的人。司忍他們只是黑道人物罷了,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會想到在這種氣質問題上會露出破綻來,讓梁辰看穿。如果能想到這一點的話,或許他們就不會用這種人來試探梁辰了,而改用一個真正經歷過鐵血生涯的傭兵來做試探。不過,事實上,這種人好像真的並不好找。因為那些人都如雄鷹一般,高高飛翔在天空中。

同時很可惜的是,歷史永遠不能假定,既然已經選擇了這個白人來假冒光本的故人,那麼從這個人一出場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接下來的結局了。

或許他是一個好演員,並且台詞背得也很熟練,還很會臨場發揮,不過他的臨場發揮卻是更要了親命了,尤其是關於那道傷疤的臨場發揮,無形中早已經破綻百出,所以,梁辰才放心地大打出手。

「光本,住手吧。」這個時候,高山清司在司忍眼神的授意下,走了過來,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

「別碰我。」梁辰一甩肩,避開了他的手,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突然間又狠狠地在那個白人的腿上踩了一腳,才轉身走了回去。

「你這是什麼態度?」高山清司的眼神冷了下來,狠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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