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3章 過河拆橋?

「啊……」藍雨恬再也不敢看下去,一下捂住了眼睛,全身上下不可遏制地顫抖了起來。

「傻丫頭,你真以為,我會把這最後一關弄成跟死亡地獄一樣嗎?如果真死了人,我作為主辦方,也不好交待了。」旁邊的藍天放嘆了口氣,拍了拍藍雨恬的肩膀,「你看,他現在不是好好的?」

藍天放伸手向前一指,藍雨恬從指縫兒中悄悄地望了過去,隨後,秀目不禁瞪大起來。只見對面校場中心處那座木塔,雖然已經完全倒塌了,但也不知道是哪個鬼才工匠設計的,倒塌下的那幾根主體木柱,居然奇蹟般地向上拱衛在了一起,然後,居中拱起了那個懸著繡球的木樁,看上去就如同朝天一柱般,現在正在那幾根木樁的摩擦下,並沒有倒下,只是直直地向下緩緩地墜落了下去,「咚」的一聲響,那根木樁已經安然無恙地與地面接實,木樁上的梁辰毫髮無損,只是身體略略搖晃了一下而已,根本沒有受到半點傷害,成功地安全著陸了。

「這一關,只不過就是為了考校招親們的勇氣,看他們有沒有這種大無畏的精神面對著木塔倒塌的危險去搶那個繡球。也只有這樣的勇士,才配得上我藍天放的女兒。事實證明,這個小子,你確實沒有看走眼。」藍天放長長地出了口氣,微笑說道。

此刻,藍雨恬一顆心才重新放回了胸腔里,同樣大出口氣,狠狠地剜了藍天放一眼,卻不說話了。

遠處,梁辰也已經敏捷地從木樁上爬了下來,不過心底還在撲通嗵跳個不停。

剛才他幾乎是以搏命的姿態去拽那個繡球,不過當時心裏面半點底都沒有,唯一賭的,就是在賭藍天放絕對不可能設下這樣一個危及參加比武招親世家子弟生命的陷阱,否則他就是自找麻煩。至於這個陷阱到底會不會出人命,他也不敢叫准。剛才的某一刻,他都想直接跳下去了。不過好在沒有這麼做,否則的話,就算不摔死,也要摔斷兩條腿,比起現在的結果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幸好,他終於賭對了。

暗自里抹了一把冷汗,梁辰心底下有些陣陣地苦,他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很愚蠢,甚至都不知道是了什麼就這麼拚命,如果真把命搭在這裡,太不值當了。

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最佳時刻,還有最後一關,必須要跑過那些世家子弟,將繡球第一個送上主席台,然後才算是自己贏了,向藍天放勝利地交差。

爬下木樁,梁辰二話不說,撒腿便跑,有多快跑得多快。畢竟,九十九拜都過去了,如果真差在這一哆嗦上,那前面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費,還白白地便宜了那些根本沒出什麼力的世家子弟。

邊兒上一聲呼哨,那些世家子弟已經狂涌了過來。雖然他們撿得很慢,但剛才梁辰和龍天行在木塔上龍爭虎鬥,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再加上剛才梁辰爬塔拽繡球,也耗掉了兩分鐘,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只要不是個傻子或者是手腳不健全,撿完這些釘子還是不費什麼事的。

現在還剩下十幾個世家子弟,都已經交了差,正摩拳擦掌的圍在木塔下面,就準備等著梁辰下來爭奪這個繡球呢。

龍天行早已經自動退出了賽場,提前結束了這個場比武招親之旅,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來得瀟洒,去得從容,坦蕩之間,很有貴族紳士的風範了。

但那些世家子弟卻並不甘心失敗,一個個嗷嗷叫囂著,瘋狂地往上撲,就跟打美式橄欖球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撲,無論如何,先把梁辰摁住別讓他跑了才是。

只可惜,他們打錯了如意算盤。如果是個普通人,他們這十幾個人一擁而上,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現在,他們面對的卻是可以在砥劍節上打通關的單挑王,六台殺人機器同時上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這些細皮嫩肉的世家子弟?

二話不說,梁辰上去就是一腳,正踹在前方那的撲過來的世家子弟下巴上,雖然沒用全力,可那個世家子弟也是一個倒仰便翻了過去,再也爬不起來了。

突然間一伏身,抱著繡球就是一個旋風式掃腿,伴隨著「哎喲我的嗎呀」的叫喊聲,咕咚咚,周圍又倒下了四五個人,剩下的,梁辰三拳兩腳便解決一個,就算沒有盡全力,也足讓他們半天爬不起來。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十幾個人全都趴下了,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成一片,梁辰面前已經是一片坦途,再也沒有半點阻滯了。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全都結束了。

梁辰整束了一下衣服,施施然向著主席台那邊走了過去,儘管衣衫破爛,滿身血跡,卻是氣宇軒昂,自有一股強大的說不出的氣場籠罩著他,讓他有一種頂天立地的氣勢。

「藍家主,一切都結束了。」梁辰已經走到了主席台前,將繡球遞給了藍天放,微笑說道。

「哈哈,好,好,梁辰,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確實是好樣的。能從幾十世家子弟佼佼者殺出重圍,還能在身中一槍的情況不惜生死勇於救人,更能在明知危險的情況去拽那個繡球的綁線,你,值得驕傲。也只有你這樣的勇者、智者,才能配得上我的寶貝女兒。」藍天放哈哈大笑,不過梁辰卻聽得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隱隱約約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下面,我宣布……」藍天放已經走到了台上的擴音器旁,就要宣布比賽結果。

「且慢!」梁辰感覺有些不妙,正要阻止藍天放,藍天放卻是理也不理他,「下面,我宣布,來自J省的梁辰贏得了這場比武招親的最後勝利,他也將成為我藍家的東床駙馬。明天,就將舉辦結婚大典,也希望今天在場的諸位留下來,喝一杯喜酒。同時,我們還要邀請四海嘉賓,共同前來觀禮!」藍天放一口氣將話說了下去,聽得梁辰心底下一股邪火騰地躥了起來,還想再說什麼,突然間身後已經涌過來幾個人,看上去滿臉喜氣,好像是在簇擁著他往一旁走,實際上每個人手裡都握著一把槍,指在了他身上的各處,梁辰咬了咬牙,不得已,只好隨著幾個人轉向了主席台的後方,出了那道小門。

剛一出門,便有大批嚴陣以待的警衛涌了過來,最少幾十人,都是嚴陣以待,持著槍,遠處還有狙擊手在屋頂瞄準了他,身上一排的光點兒,梁辰眯了眯眼,胸口怒意上涌,劇烈起伏著,真不知道這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

「梁辰,我們對你沒有惡意,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這個時候,藍雨眾已經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

「配合?讓我怎麼配合?」梁辰一挑眉毛,無比憤怒地道。

「只要你不反抗就可以了。」藍雨眾避開了他的眼神,輕聲說道。

「你們擺出了這樣大的陣仗,我就算想反抗好像也做不到吧?」梁辰不停地冷笑,心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梁辰,請你稍安勿躁,過一會兒,家主自然會把一切情況都跟你說清楚的。」藍雨眾嘆了口氣道,隨後一揮手,一群人涌了上來,將梁辰押向了遠方。

不過,這一次倒真的是很客氣,居然沒有對梁辰五花大綁戴銬子,正如藍雨眾所說,只要梁辰不反抗,就不會有苦頭吃。

一群人步行而去,轉眼間,就已經來到了那個宗堂議事會的紅樓,上了二樓,一群護衛站在旁邊守著他,嚴陣以待。

梁辰悶聲坐在藤椅里,好像是真的累了,在休息,可是眼睛卻是乍開乍合,神光閃動,在緊急地思量著,到底如何才能將擺脫眼下的困境。

不過當務之急最值得他深思的是,藍天放到底想要幹什麼?這才是最令他困惑的問題。

難道,藍天放是在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利用完他之後便要處置他?可按照道理,似乎不應該。如果藍天放真想這麼乾的話,又何苦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宣布他梁辰已經是藍家的女婿了,並且還要在三天以後就舉辦婚禮?

可是,如果藍天放要真的並不是想對他不利,他這麼做又是為何?難道,是真想把女兒嫁給自己?

想到這裡,梁辰心底狠狠地一跳,可是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藍天放是什麼人?那可是名震華夏的藍家家主,兒女的婚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絕對是要與著經濟、政治等等相關的利益掛鉤的,自己一個籍籍無名只不過是來打醬油的鄉村小子罷了,一沒身份二沒背景三沒權勢,不過就是被他所利用的一個小卒子,他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他梁辰?

就算退一萬講,哪怕是藍天放同意了,可出於家族利益考慮,藍家的宗堂議事會會同意嗎?雖然現在藍天放已經統一了宗堂議事會,所有人都傾向於他,但在這種關係到家族利益的大事情上,宗堂議事會又怎麼可能鬆口就這樣隨便地將藍雨恬嫁出去?

想來想去,梁辰的腦海已經有些迷糊起來了,分析了無數的可能,但每一種好像都不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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