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民變國殤 第026章 酒後寫公文

「勤務兵,酒仙喝醉了,把他抬下去休息吧!」鄭國泰反客為主,命令起了六十九軍的勤務兵。

「是!」勤務兵不想聽命令也不行,酒仙都趴到桌子上打起呼嚕了,可不就是喝醉了嘛!過來兩個人,架著酒仙給架出去了。趁著勤務兵都出去攙扶酒仙了,鄭國泰繞過酒桌走到黃文博旁邊,「黃參謀長,黃參謀長!」輕輕拍打黃參謀長的肩膀,這會兒的黃參謀長正靠在椅子背上打盹呢。

「嗯?」黃參謀長哼了一聲晃了晃腦袋,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人,「鄭處長,酒喝完了嗎?勤務兵,再給鄭處長拿兩瓶酒來。」原來這位以為鄭處長喊他是要酒喝呢。

「酒還有,還沒喝完呢。」鄭國泰趕緊拿起桌子上的半瓶酒在黃參謀長眼前晃了晃,「酒夠喝。我就是問問黃參謀長,你什麼時候給我簽收據呀?」

「收據?什麼收據?」黃參謀長現在的腦袋裡全是酒精,看著鄭國泰都得用力睜大眼才能看清人,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收據是個什麼東西,自己為什麼要給鄭處長簽收據呢?

「我奉我們高軍長的命令給六十九軍送過來二百七十九支槍。這些槍已經放到貴軍的接待處了,現在就等著黃參謀長給我簽份收據了。就是收條!有了收條,我回去才能向高軍長交代呀!要不然,我們高軍長還不得以為這些槍是我私自倒賣了呀?」

「呵呵,是那些槍呀。我們軍座說了,過兩天他就回來,等他回來了要親自驗看那些槍支。軍座說讓我好好款待鄭處長,讓我留你在這兒住幾天,等他回來。呃!!」說著說著打了個酒嗝,黃文博晃晃腦袋好像要吐!

「黃參謀長,你說,咱哥兒倆關係怎麼樣?」鄭國泰趕緊端杯水餵了黃文博一口,讓他壓壓酒氣,省的這口酒現在就吐出來。

「呼!!鄭處長是朋友,咱哥兒倆關係好!」黃文博說話聲音已經越來越含糊了,要不是鄭國泰一直在這兒和他說話,估計這位參謀長就又睡過去了。

「對呀,咱哥兒倆關係這麼好,那你說,兄弟有了難處,做哥哥的你是不是應該幫一把?」

「你有難處?有什麼難處?是要借錢,還是要幫你辦事?你說話,只要是我黃文博能辦到的,我一定給你辦!」人在酒桌上就愛講義氣,尤其是喝高了之後,那就更是愛面子講義氣。黃文博現在就處在似醉非醉之間,明明是喝高了,卻又沒有徹底喪失意識,這時候正是說醉話、辦醉事的大好時機。

「你幫我把收條簽了,省得我回去被高軍長責怪,這就是幫了兄弟的大忙。我把你當朋友,這才來求你幫我這個朋友的忙的!怎麼樣?黃參謀長,黃哥?」

「呃,好!就沖你叫我這聲黃哥,你這個兄弟我認了,你的忙我幫定了!你讓我幫你寫什麼來著?」黃文博是真喝多了,鄭國泰剛說的話,這位轉臉就忘。

「收據,是寫張收據!」這時候勤務兵走了進來,他已經把酒仙宋留根送回他的床上去了,這時候勤務兵琢磨著是不是也該扶參謀長回去歇著了?進來的是四個勤務兵,就是準備著實在不行,把黃參謀長給抬回卧室的。「哎,你,去拿信箋和筆來,黃參謀長要寫公文!」鄭國泰抬頭吩咐勤務兵去找紙筆。

勤務兵也納悶呀,參座都已經喝成這樣了,他還寫什麼字呢?勤務兵就去看參謀長。黃文博晃了晃手,「去,照著鄭處長的吩咐去取!」

勤務兵跑出去了,過了十分鐘不到,就拿著一本信箋,一支鋼筆走了進來。

把菜盤、酒杯、筷子、碗往邊上一推,騰出一塊空地,鋪好了信箋,把鋼筆擰開筆帽塞到黃參謀長手裡,「好了黃哥,寫吧!」

「寫,怎麼寫?」黃參謀長拿著鋼筆盯著信箋,倆眼怎麼也對不到一塊。

「抬頭寫上收據。」鄭國泰在旁邊指點著。

旁邊的勤務兵發現不妥,就想阻止,「參座!」

「兄弟,來,過來喝一杯。」王華突然出現在那勤務兵身後,伸手把人拉坐下了,「你們幾個,都過來坐下。大傢伙辛苦半天了,都還沒吃飯吧?來來來,都過來吃點喝點。」

這個勤務兵被硬拉著坐下了,另外三個有點猶豫了。他們確實沒吃飯,得等到把參座服侍睡了之後,才能輪到他們去廚房吃點殘湯剩菜。眼前這一桌子菜雖然被扒拉的亂七八糟,可好歹還算一桌酒席,比搬到廚房倒到一個桶里可要強多了。問題是眼下參謀長還沒下桌呢,他們就坐到桌邊吃喝,這好像不合規矩吧?

勤務兵看看參謀長,再看看王華,猶豫著拿不定主意了。

「我們是客人,客人說了,今天官兵平等!快坐下吃!」勤務兵還在看黃參謀長,王華惱了,「噌」的一下伸手從腰裡拔出手槍「啪」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是吃飯還是吃子彈,自己選!」說著話,撕了個雞腿,拉著手塞到了那坐著的勤務兵手裡。

勤務兵遲疑了一下,看著手裡的雞腿,再看看桌子上的手槍,咧開了嘴,還有這樣的?吃飯也有拿槍逼的?可這些人是貴客他也知道,要不然參謀長會親自來陪?想要翻臉他還真不敢,沒耐何之下,舉著雞腿放到嘴邊咬了一口。一口吃下去之後,就像打開了閘門一樣,就停不下來了,這勤務兵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時不時的還端起酒杯給自己來一口。跟著長官混,吃香的喝辣的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嘛!

剩下那仨人一看,嘿,他都吃了,那咱還干看著幹嘛?吃!各找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就吃。四個勤務兵圍著桌子坐下,運筷如飛,酒到杯乾,也不說話,悶著頭猛吃海喝。

那邊參謀長黃文博拿著鋼筆連寫了幾遍,簡簡單單一個收條,他還就是寫不好了。這倒不是黃參謀長不願意寫,這位實在是喝得太多了,筆都抓不穩,他能寫得好嘛?

寫一張不行,撕了重寫,越寫越寫不好,越寫黃文博還越著急,眼看著一本信箋已經用了一小半了,剛剛寫成的收據兩個字照樣是歪歪扭扭連狗爬的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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