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怒濤狂瀾 第八百九十八章 幽處(三)

秦國夫人雖然口中嬌嗔責怪,但其實她也早已春心蕩漾了。半年時間的思念,用什麼可以排解這思念之苦?若是未涉人世的少男少女,自然可以用擁抱親吻便可排遣。但對熟透了美婦人而言,沒什麼比酣暢淋漓的奉獻身心更能解相思之毒的了。所以,王源的每一句調笑,都像是在秦國夫人的酒里灑了一把春藥。秦國夫人只喝了四五杯的葡萄酒,卻已經身上開始微微冒汗,臉上開始發燙,滿臉紅雲升騰美態盡顯了。

「好熱啊。」秦國夫人嬌嗔道。然後她脫了厚厚的外袍,露出了貼身的小襖。這一脫,屋子裡的氣溫更是飆升。成熟婦人茁壯的身體曲線玲玲畢現,雪白的肌膚在紅燭照耀下變成了興奮的粉紅色。

王源的眼睛更是離不開秦國夫人的身體了,秦國夫人挽著袖子,露出雪白豐腴的手臂來給王源斟酒,王源的手在她腰上一攬,秦國夫人哎呦一聲便倒在了王源的大腿上。

楊玉環見此情形,忙掩著臉起身道:「我不勝酒力,先回房了。」

王源也是昏了頭,這才意識到還有楊玉環在座,忙道:「玉環小姐恕罪,在下失禮了。請坐下繼續飲酒。」

秦國夫人卻嬌聲道:「讓小妹回房歇息便是,小妹不勝酒力的。小妹,你且去,姐姐答應你的一定作數,必分你一杯羹的,你也莫和二郎偷偷摸摸的了。」

楊玉環更是滿臉羞紅,忙站起身來飛快的去了。王源甚是無語,這秦國夫人一旦情動,在她身上倒也看到了虢國夫人的影子。這和平日那清冷理智的秦國夫人那裡還是同一個人。

「二郎。」秦國夫人膩聲嬌呼著,身子如蛇般攀爬而上,雙臂摟住王源的頭,將紅唇送了上來。王源那裡還能把持的住,一把摟住,一邊親吻,一邊手法嫻熟的剝掉了秦國夫人身上本就不多的衣衫。將個秦國夫人豐腴的身子剝成了一隻小白羊暴露在空氣之中。

秦國夫人感覺到上衣下衫都離體而去,用最後殘存的一絲理智嬌聲道:「抱我進房。」

王源嘿嘿笑道:「進什麼房?這裡挺好的。」

秦國夫人指著簾幕晃動的楊玉環的房門膩聲道:「混蛋,小妹就在隔壁。」

王源一把將秦國夫人下體的最後武裝扯去,啞聲道:「那又如何?你們姐妹不都是我的么?」說罷,猛挺腰身,將已經暴怒如龍的身體兇狠刺入秦國夫人早已泥濘泛濫的蜜處。秦國夫人猝不及防,被這一槍穿刺,差點送了性命。口中吸著冷氣,昂首向天像是瀕死之人一般發出了一聲奇異的叫喊,下一刻便沉浸在無窮無盡的快樂之中。

一簾之隔的西廂房內,楊玉環在房內無處存身。耳聽得外邊廳中奇異的聲響灌入耳中,即便拿了枕頭被子捂在耳朵旁也難以抵擋那魔幻之音鑽入耳鼓,當真又羞又惱。

「這個混賬王源,居然……居然就在廳里便……便開始了。難道都不照顧一下我的感受么?這聲音聽的真是受不了。八姐也是……我那個潔身自愛的八姐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怎便任由這個混賬如此作踐?上次還玩什麼撕衣服的把戲,害得我那晚被撕碎了全身的衣服。又跟我說什麼冰火兩重天,什麼金剛獨龍鑽這些把戲,哎……八姐啊,你墮落了。你真的墮落了。」

楊玉環心裡有事埋怨又是羞憤,然而,廳中傳來的怪異聲響卻又讓她的全身發燙,身體里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一團火在慢慢的燃燒,只覺的口乾舌燥,坐立不寧。她有心去將房門關緊,然而當她走到門前時,忍不住伸手撩開了簾幕的一角。然後她看到了八姐秦國夫人正昂首朝天秀髮狂甩陶醉之極的樣子。

「怎麼能?……八姐怎麼能坐在……他的上面?這姿勢,可羞死人了。那混賬怎麼允許女人在上面?」楊玉環心裡吶喊道。

楊玉環好幾次想挪開眼睛,但是視線好像被牽引了一般便是挪不開,握著房門的手也久久的不願將房門關閉。她看著廳中軟榻上糾纏的兩具身體,神色迷離。王源躺在下邊,被秦國夫人垂下的長髮遮住了頭臉,看不清他的面孔。楊玉環有些不甘心,盯著王源的頭部的位置看。忽然,王源的臉從秀髮之中露出來,扭頭朝門帘的縫隙處看了一眼,還帶著詭異的微笑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楊玉環嚇的一哆嗦,像是正在偷東西的小偷被抓了現行一般,立刻蓬的一聲關了房門,一頭鑽到了被子里。

「這混蛋,他知道我在偷看,這可羞死人了,這個混蛋……」楊玉環的身子縮成了一隻蝦米,身上火燙,出了一層淋漓的香汗。

一聲悠長的叫喊聲之後,秦國夫人渾身脫力趴在了王源的身上,渾身上下像是水洗了一般。晶瑩的汗珠從赤裸的粉紅的肌膚上聚集滾落。

「夫人,可滿意否?」王源咬著她的耳垂低聲道。

秦國夫人連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了,頂峰的快樂如沒頂的海水一般淹沒了她,讓她連呼吸都很艱難,更別說說出話來了。能夠表達極樂的方式便是將火熱的紅唇在王源的脖子和胸膛上親吻著。

「夫人,你是舒坦了,我可怎麼辦?」王源低聲道。

秦國夫人艱難的咽下一口吐沫,嬌喘微微道:「妾身,妾身是夠了,妾身不成了。二郎,你去找小妹吧。」

「這……不太好吧。」王源道。

「少來,莫當我不知你的心思。你不肯抱我入房,不就是要做給小妹瞧么?當我不知你的心思么?」秦國夫人伸出纖指掐了王源的腰肌一下。

王源被戳破心思,倒有些尷尬。他確實打著這樣的心思,以此撩撥楊玉環。而且,他也確實發現了楊玉環在門幕旁偷偷窺視。事到如今,倒也沒有了假正經的必要,既然秦國夫人都放話了,楊玉環也似乎極為期待,自己當然不會放過眼前的機會。

「抱我進房,我要小睡片刻。可累死我了。」秦國夫人眯著眼,滿臉紅暈未消,慵懶之極。她可不是承受不起。久別重逢她恨不得膩在王源身上,但她為了撮合小妹和王源寧願適合而止,讓小妹也能分一杯羹,所以她要將王源趕到小妹的床上去。

王源爬起身來,披上衣衫,一把將小白羊般的秦國夫人抱起來進了東廂房中,放在床上,替她蓋上錦被。

「那我可去了,一會兒再來陪你。」王源笑道。

「慢著。」秦國夫人拉住了王源的手。

王源笑道:「吃醋了?不肯應允了?也罷,這好像確實不太好。」

「少來,別裝的可憐兮兮的。妾只是提醒你,小妹可不是我,她臉皮薄,可受不住你的那些花樣。你若喜歡她,便好好的待她。不要強迫於她。」秦國夫人輕聲道。

王源俯身親吻秦國夫人額頭,低聲道:「我明白,夫人安歇吧。」

秦國夫人哼了一聲,眼皮沉重,閉上了眼睛。王源輕手輕腳的出了房,將房門關上。眼望對面的西廂房的碎花門帘,一步步的走去。心裡激動無比。雖然早已和楊玉環有過肌膚之親,但那一次可是蒙在鼓裡的,後來才知道是她。雖然銷魂,但畢竟感覺不同。今日可是正兒八經的要弄她,這可不是偷嘴,而是從此之後宣告了自己佔有這個貴妃娘娘的權利了。

撩起門帘,輕推房門。房門並沒拴上,這讓王源差點笑出了聲。顯然,房門沒拴,便是一種隱晦的表達方式,若楊玉環當真惱恨自己的荒淫,這房門便會拴上,那便是表達拒絕之意。若當真房門被拴上,王源便會轉身而走,不會去強行闖入。但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的時候,王源的竊喜的心中浮現出一首詩來:「蓬門今始為君開」。

粉帳低垂,錦被微隆。楊玉環縮在被窩裡,身子微微的顫抖。雖然像鴕鳥將自己埋在沙子里一般的縮在被窩裡,但楊玉環的聽覺卻異常的敏銳。王源掀開門帘推門進來的聲音,慢慢走到床邊的聲音,楊玉環都聽的清清楚楚,她的心臟也不爭氣的咚咚狂跳起來。

「玉環小姐,玉環小姐?」王源隔著窗幔輕聲呼喚。

楊玉環大氣不敢出,一動也不敢動。

「原來是睡了。罷了,還想和玉環小姐談談曲詞,敘敘人生呢。看來是不成了。哎,一會兒我便要回成都了,不知道再見面是何時。」王源低聲嘟囔道。

楊玉環見王源誤以為自己已經熟睡,又說馬上要走,頓時心中大急。忙輕輕的在被子里動了動身子。王源看在眼裡,心裡樂開了花。調戲作弄的是別人倒也罷了,這可是楊玉環啊,名揚萬世的女子,大唐的第一美人,曾經的貴妃娘娘啊。戲弄她的感覺可比戲弄別人帶來的快樂強烈百倍千倍。

「原來沒睡著。唔……可是我就這麼闖入玉環小姐的閨房,是否顯得有些失禮呢?」王源咂嘴道。

「失禮你個大頭鬼啊,你失禮的還不夠么?」楊玉環心裡埋怨咒罵著。

「哎,這屋子裡連張凳子也沒有,我坐在床頭是否有些不合適呢?」王源依舊自言自語道。

「喂,睜著眼說瞎話是么?我房裡錦凳三隻,軟椅也有兩張。哪裡沒有凳子了?」楊玉環心中叫道。一瞬間她明白了過來:「這混蛋原來是故意的,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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