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再裝了！」
老者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那驚人的殺氣，讓凌仙膽寒不已，同時心中卻又迷茫以極。
天璇散人不懷好意，這一點，凌仙是早就確定了地。
不足為奇。
凌仙也暗自揣摩過他究竟有什麼陰謀詭計。
可惜線索不多，一直沒有頭緒。
但再怎麼，凌仙也沒有想過，他居然二話不說，就要殺自己。
這不符合常理！
原因無他，這數百年來，對方可是盡心竭力，為自己提供丹藥，解決修行的難題。
可以說，花費心血無數。
凌仙能夠這麼快，從元嬰初期，修鍊到元嬰後期，對方顯然是功不可沒地。
前前後後，費了這麼多辛苦，傻子也知道，肯定是有所圖，可對方現在卻二話不說，就要置自己於死地。
他除非是腦袋有問題。
這麼做，他能夠得到什麼？
豈不是讓數百年的心血，全都付諸東流掉了。
會這麼做的，只有瘋子，但天璇散人顯然不是。
「閣下究竟意欲如何？」
事到如今，凌仙也不想再裝了，沒有意義，既然撕破臉皮，不如將話講得更直白一些。
「原本還指望你修鍊到化神期，不過如今看來，是多此一舉。」
「多此一舉，你這話何意？」
凌仙卻越來聽越是模糊，但現在，也弄不清，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
百草仙子的表情也是相差彷彿，蒼白的俏臉上滿是憤怒：「你能不能將話說清楚，就算要隕落，也不要讓我們死得稀里糊塗。」
「好！」
沒想到對方沉默片刻，居然同意了，不過想想也不稀奇，凌仙和百草仙子，都在天劫中耗盡了法力。
連神識都瀕於乾涸，這點時間，根本不可能恢複，沒有法力的修仙者，與凡人也相差不多，故而天璇散人底氣十足，根本就不擔心兩人能耍出什麼花招來的。
他一開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麼多年了，我看你們也不是愚蠢之徒，初到此處，我對你們的一番說辭，你們該不會全信了？」
對方是在撒謊！
凌仙心中透亮，忍不住嘆息：「閣下果然是在謊言相欺，幸好凌某從沒有相信過你。」
「哦，為何？」
天璇散人的臉上露出幾分感興趣的神色，他自問演技不俗，數十萬年的歲月里，也曾欺騙過不少修仙者，從一開始就產生疑惑的，還當真不多。
「這世上真的有長生不老的泉水么？」
凌仙臉上卻是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凌某從來都不信的。」
「所以你認定我在撒謊么？」
「閣下至少肯定是隱瞞了什麼。」凌仙的表情充滿了淡漠，就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似的：「還有，從頭到尾，你表現得都太過熱情，對我們的照顧，也太周到了，要知道我們非親非故，所以，閣下這麼做，一定是有所圖。」
「哈哈！」
天璇散人忍不住抬起了頭，撫掌大笑：「頭腦冷靜，心思縝密，閣下果然是一個人才，可惜，還是落入到了我的陷阱里。」
「哼，那並非你的本事，只是我比較倒霉而已。」
凌仙嘆來了口氣，眼神也是無奈以極，誰能想到，自己與姐姐的天劫，會同時降落，從而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找借口沒有意義，修仙修仙，實力與運氣，原本就是密不可分地。」
凌仙嘆了口氣，這話倒是沒錯，可他心中還是不甘心以極，對方一看就滿懷惡意，難道說，真的真有任其宰割，不，不會，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可現在沒有法力，自己又能如何？
凌仙心中拚命思索，臉上卻不動聲色：「你不是說了，要告訴我們前因後果，凌某還等著你解惑。」
「拖延沒有意義，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對你所說，也並非全是胡言亂語，在上古之時，確然有一具仙人的屍體墜落到了三千世界裡，只不過我並非水雲界的大能，而是那真仙的元神。」
「什麼，真仙的元神，你說，你是仙人？」
凌仙大驚失色，這個答案太意外了。
但於情於理，到了這個地步對方實在沒有必要好言相欺，除非他是吃飽了撐地。
凌仙愕然不已，百草仙子，亦瞪大了眼珠，顯然這個結果，亦是此女萬萬沒有想到地。
「你真是仙人？」
「錯，不是仙人，是真仙的元神，正確的說，是萬分之一的元神。」
「萬分之一的元神？」
凌仙與百草仙子聽到這裡，表情都有些迷糊，這事情的真相，聽上去，有些太難以索解了。
什麼叫做萬分之一的元神了。
好在不用他們提問，天璇散人，已自顧自的往下講了。
「我雖是真仙元神的一部分，但並不知道，那位仙人，是怎麼隕落的，因為我僅是他元神的萬分之一，所以承載的記憶，也是有限以極。」
凌仙聽到這裡，隱約明白了一些，凡人亦有三魂七魄，真仙的元神，當然更加強大以極。
即便隕落，即便魂飛魄散，粉身碎骨，卻依舊有一小部分元神殘存著。
只不過記憶也變得很零散。
意識模糊。
天璇散人繼續開始了講述：「真仙屍體的墜落，引來了無數的強者，互相爭奪，誰都想藉由此，了解仙界的秘密，一番大戰，最後終於有人勝出，那位仙人的屍體，落在了天璇散人的手裡。」
天璇散人？
凌仙一呆，那不是你自己。
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閉口不言，或者說靜觀其變。
「天璇散人獲得了這件寶物，自然是大喜過望，附近界面的強者，當然不會將他放過，不過他也早有準備，躲在了一秘密洞府，隨後他用了不少方法，施展了許多秘術，想要從真仙的屍體上，探究到仙界的秘密，可惜哪兒有那麼容易，不僅沒有成功，反而弄巧成拙……」
「弄巧成拙？」
「不錯。」
「原本仙人隕落，他的元神，也煙消雲散掉了，只剩下些許殘魂，還留在軀殼裡，也早沒有了意識，可他施展的秘術，卻將那殘魂，喚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