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4章 剪不斷,理不亂

這個世上不會存在比龍劍梅更虎更有趣的妞兒了。喝最烈的酒,開最硬朗的車,喜歡最壞的八叔公。講得了葷素段子,唱得了鄉野小調,斗得過天下好漢。她是顧天佑的開心果兒,如果說子琪點亮的是顧天佑心中對友誼的渴望,小龍女便是專門負責驅散顧天佑心中時不時聚起的陰霾的那個人。

酒桌上的氣氛熱烈,滿桌子的山貓野獸生猛海鮮,要是讓動物保護組織的人見到,估計殺人的心都有。但是在這裡,對動物的概念只有兩個,要嘛養著看,要嘛拿來吃。

楊文山的三個弟弟和媳婦全來陪席,熱鬧的場面讓小龍女有一種回到老家的感覺。甭管是誰,只要衝著她端起酒杯,便毫不猶豫的幹了。喝的高興,扯嗓子便唱了一段老光棍買肉的故事。把滿桌子人逗的哈哈大笑。喝到最後,老楊家這一大家子人,還能穩當坐著的只剩下兩個不喝酒的女同胞。

深夜,顧天佑挽著小龍女肩頭,一起望著山下卧龍塘方向的點點燈光。

「八叔公,這個地方真美。」小龍女把臉兒貼在顧天佑的肩膀上,難得的安靜的樣子。

「讓你說的我真有點不忍心破壞這裡的寧靜。」顧天佑眷戀的目光看著山下的村莊,遙想當初的少年時光,只覺得如夢如幻,第一次跟方樂兒在顧家老宅親密接觸時的情景仍歷歷在目。接著又想起了此刻應該已送到申城的徐曉曼,二女都曾跟自己有過一段歡樂時光,現在貌似都選擇了離開,不由慨嘆世事無常,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不喜歡看你心情不好的樣子。」小龍女鼓著腮幫說:「老實交代,怎麼才能讓你高興起來?」

「我只是想到了醫院裡的曉曼,有些感慨而已。」

「你現在不是正拋開一切事情,在這裡籌劃著替那位姐姐報仇嗎?」

「你八叔公可做不到你那麼瀟洒,我跟大多數男人一樣,好色又不幹脆,儘管分手了還是會有些情感牽扯不斷。」

「你是在說我沒心沒肺吧。」

「我是在誇你活的自在,不是自私也不是任性,就是自在,你懂得關心別人,懂得感恩,永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在乎別人的非議,簡單執著。」

「我就是情商低,所以就懶得花那麼多心思去琢磨別人喜歡什麼樣的我,反正從小到大都是這麼活過來的,幹嘛要為別人的眼光勉強自己?除非是你不喜歡我這樣子。」

「小傻瓜,你是善良的,在此基礎上,任何個性都值得保留,我若喜歡另外樣子的你,那就說明我根本沒喜歡過你。」

「那八叔公,你是承認喜歡我啦?」

「不喜歡你的男人都是生理有缺陷的。」

「嘻嘻,我知道你沒有缺陷。」

貌似有跑題的危險,小丫頭整個人都已經躺過來。顧天佑不敢任她枕在自己大腿上,只好伸出手臂托著她柔軟滾燙的嬌軀。小龍女手臂輕輕一撐,趁勢坐進了八叔公懷中,小手攬著顧天佑的脖子,把臉兒往懷中一藏,柔聲道:「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要等菲菲老爸把那個什麼藥方子拿來,咱們才能真正在一起,我就想像其他人那樣跟你談談戀愛。」

顧天佑懷抱伊人,溫柔的:「咱們這不就正在談呢嗎?」

小龍女搖頭,髮絲稍亂,目光迷離,說:「都沒有接吻,算什麼談戀愛?」

這迷死人不賠命的小精靈。顧天佑忽然把她緊緊摟過來,狠狠親了上去。

……

大清早,顧天佑早早起來堅持不動明王身的功課。小龍女睡眼惺忪,亂髮蓬頭,短褲背心,搖晃著一雙長腿走進房間,一頭紮上八叔公剛睡過的床,嘟囔道:「好喜歡你的味道,昨晚幹嘛不讓人家留下來?」

顧天佑道:「你接著睡,我出去打幾個電話。」說著,拿了電話出門而去。

第一個打給徐曉峰,問了一下徐曉曼的情況。曉曼已經住進復大附屬醫院,目前生命體征穩定,但還沒有蘇醒跡象。

然後打給許慕野,這個時間他晨練剛結束,還沒吃早飯,正好可以接電話。接通後把這邊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許慕野說,這種事情你是行家,我相信你的判斷,只管放手去做,如果能夠抓到向龍濤夫婦,我有把握讓羅老四付出代價。

顧天佑道:「表面看羅一飛針對你是因為你們離開了西海會,但我懷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昨天我審訊曾宏志的時候他提到了一個叫岩里政男的人,這是個日本名字,你可有耳聞?」

聽到這個名字後,電話另一端的許慕野明顯發出一聲怒哼,說道:「共和國所有搞情報的,處級以上幹部也就你不知道這個名字就是前台島領導人的日本名字。」

「原來是他!」顧天佑吃了一驚,怒道:「這王八蛋還跟這民族敗類有來往?」

許慕野道:「一直以來,羅一飛最推崇的組織便是龍興會,當初我們都還很年輕的時候,面臨人生的選擇時,他選擇了從商,西海會成立之初他甚至拉來了龍興會當時最出色的青年才俊。」

顧天佑插言道:「你是說王憲兄弟?」

許慕野繼續道:「是的,後來王憲發現他參與了二十七年前那件事,就跟他決裂了,羅一飛這個人雖有鴻鵠之志,卻是個缺乏底限的人,為了西海會的發展,他會不惜出賣國家和民族,跟岩里政男合作沒什麼好奇怪的,力四化兄弟只是他放在台前的傀儡,整個西海會內部,只要他願意,隨時能找出其他合適的人選擺上去。」

顧天佑道:「他先前幹掉謝志國是為了換上他的人,現在這麼針對你,看來也有這個意思,這說明吳東省委班子當中就有他的人,如果他把你鬥倒了,最有機會接替你的只有三個,賈清泉,高健和呂春江。」

許慕野道:「是的。」

顧天佑問道:「你觀察了這麼長時間,覺著哪個最有可能?」

許慕野道:「很難做出最終判斷,就當下而言,無疑賈清泉顯得最急切。」

顧天佑道:「我這個秘書太不稱職了,很多事情本該是我去打探的。」

許慕野道:「作為合作拍檔,你做的已足夠好,人無完人,我不能所有事都指著你去做。」

顧天佑道:「天佑城那邊的秘密科研基地已經在建設中,該做的研究也都沒耽擱,我這次來秦州除了那件案子外,還打算選幾個合適的地方,只要那邊弄出合用的東西,這邊隨時都有地方建廠。」

許慕野滿意的:「很好,慮事在前者不慮燃眉之憂,這些事越早準備越好。」

掛斷電話,第三個電話打給子琪,該說的昨晚已經說過了,只是簡單的相互問候幾句便掛了。接著打給戴曉樓,通知老戴陷阱已經準備好。戴曉樓說電話里說話不方便,約了下午見面在詳細商量。顧天佑說,你可以把布控的人員和設備一併帶過來。

最後一個電話猶豫了一下才撥出去,只響了一聲,方樂兒的聲音:「是你?怎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她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驚喜和怨氣。

顧天佑道:「還生我的氣呢?」

方樂兒哼了一聲,言不由衷道:「我有什麼可生氣的?我為什麼要生氣?」

顧天佑道:「有些醜話咱們當初已經說在前頭了。」

方樂兒道:「那是你欺我年少,做不得數。」

顧天佑苦笑道:「就算你說的對吧,這事兒是我對不起你。」

方樂兒道:「本來就是你不對,拈花惹草風流薄倖,整個兒一王八蛋。」

顧天佑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不是說這個的。」

方樂兒忽然哭了,道:「我也不想跟你說這個,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不生你的氣。」

顧天佑道:「不管你怎麼看我,我永遠當你是最親近的人。」

方樂兒道:「別,我不想聽這個,說的好像咱們已經結束似的。」

顧天佑道:「結束不結束全在你怎麼選擇,我不是一個未來十分明確的人,跟我一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所以我不會勉強任何人喜歡或者不喜歡我,而我也不會為了你或者子琪離開你們當中的誰,你接受這樣的關係,咱們就在一起,不接受,你就好好過你想要的生活去。」

方樂兒泣不成聲,大聲道:「顧天佑,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這個大混蛋,我方樂兒不是沒人要,幹嘛要跟別的女人守著一個沒有未來的男人?」

顧天佑道:「你罵的沒錯,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這一點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說的很清楚,我遠非你想的那麼好,年輕的女孩子遇到喜歡的男人,總習慣的把男人想的太好,你當時痴心一片,又用了些手段,咱們才走到了一起,時至今日,我也承認一切都是我不好,但我就是這麼一人,我就在這裡,如果你想回來隨時歡迎你,如果需要我幫忙也隨時都可以。」

方樂兒哭著大聲道:「你打這個電話是想哄我還是想氣我的?就算你是這麼想的,難道就不能說幾句假話哄哄我嗎?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很好哄的那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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