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 特調組的名額

顧天佑很清楚自己的力量還有提升空間。明王不僅是個傭兵頭子半瘋子,他還是一位真正懂得人體奧秘的養生大師。他熟悉人體結構,了解人類的潛在能力,他自創的不動明王身其實也可以理解為一套高明的瑜伽術,或者是靜止的太極拳。總之這是一套神奇的煉體術。

顧天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進步,他相信只要配合飲食和刻苦,假以時日自己也可以像明王一樣。

學院里的日子安靜又清閑,除了勤練不動明王身外,其他大部分時間都用看書來打發。偶爾會故作不經意的提醒一下戴亞楠不要跟席志明走的太近。但是發情期的姑娘一旦對某人來電,就會比撲火的飛蛾還盲目又衝動。勸了幾次無果後,顧天佑也就懶得提了,因為席志明很守信用,與戴亞楠之間的交往也只是發乎情止乎禮,小丫頭得手的機會不大。

前些天楊文山又過來了一次,彙報說已經把游北望請進飛虎嶺。他拒絕透露任何關於往事的細節。顧天佑心中瞭然,這是因為他並不看好自己能把當年的案子翻過來。他還有牽掛,這樣的人並不算太糟糕。顧天佑叮囑楊文山要善待游北望,甚至可以考慮在可控的情況下給他些工作讓他發揮發揮才幹。

鄒海濱領導的新公司從石化集團拿到了一個填海造島的項目。這個項目之所以能爭取到,除了郭建斌的老爹給力這個原因外,還要感謝苗若琳的正確指導。這是一項工程造價超過百億的大項目,需要墊資購買設備,還要擁有專業的抽沙填海施工隊伍,顧天佑不懂其中的門道,鄒海濱也是個棒槌,開會討論了一番後,差點真掏出幾億來買設備。幸虧有苗若琳坐鎮,小哥幾個才不至於抓瞎。

在苗大姐的指導下,先租來幾套設備撐場面,然後又從渤海灣找了一家經驗豐富的專業施工隊,私下籤了一份工程轉包合同。沒花多少錢,就把設備資質和施工隊伍這兩項必不可少的硬體條件搞定了。

建設人工島第一步是抽沙填海,第二步則需要大量的土石方。苗若琳建議顧鄒二人買幾艘舊貨船,直接就從卧龍新港和卧龍塘項目那裡拉施工廢料。這兩個項目一個是要從海底拓寬加深航道,擴建碼頭,另一個則需要開山造地,兩個項目加在一起,必然會產生大量的土石方。正好可以滿足修建人工島的需要。這就又省下了一大筆錢。

顧天佑把傭兵團的海外賬戶里的錢通過賭球網站的渠道轉進國內,又通過飛虎嶺以民間集資的名義投進新公司。當結算出來的工程款到手的時候,這些錢就成了清清白白的真金白銀。顧天佑再通過飛虎嶺村以償還集資的名義把錢按照明王的要求分發到每個賬戶中,剩下的錢就是自己的了。

短短數月的時間,人工島還沒見雛形,新公司賬面上屬於顧天佑自己的資金就已是天文數字。這還不包括在卧龍塘項目中的盈利,以及賣掉金夢園地塊所得的那筆錢。鄒海濱現在是越來越覺著當初的選擇無比正確。顧天佑不僅在生活上引導他走在正確的路上,還無條件的增加了他在錢龍控股的持股比例。所謂士為知己者死,鄒海濱覺著自己就是那個無雙國士。

春去夏至,顧天佑在不斷進步中積蓄著力量。隨著卧龍塘項目的施工進程不斷向前,那些不喜歡卧龍塘產業復活的人開始坐不住了。這就意味著開啟動復仇的日子也在逐漸逼近。

……

這期間,刑警總隊盯上了紫醉金迷,但幾次突襲卻都毫無收穫。戴曉樓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一個泄密者的問題,而是對方已經徹底被盯醒了的問題。面對這樣的局面,他不得不選擇以退為進,放鬆對紫醉金迷的偵查工作。指望著紫醉金迷麻痹大意後自己露出馬腳。

戴總隊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但廳里領導們卻不這麼認為。丁寶峰在會上點名批評了這種浪費警力的做法。他說,有問題就申請搜查令去查,沒有問題就把警力調配到更需要人手的案子當中。白鳳林的說法則要委婉許多,他只是以勸慰的口吻對戴曉樓說,案情很複雜,死盯著紫醉金迷沒有意義了,只有先找到楊賀,案情才會有新的突破口。末了他又說,還有部委總顧問李雲清教授牽頭成立特調組,給了你們刑偵總隊一個推薦名額,為什麼搞了這麼久還不報上來?

戴曉樓義憤填膺,按捺不住怒火,拍案而起,沖著兩位領導怒道:「這話你們去跟郭茂祥的家屬說去!」又針對最後的問題說道:「名額只有一個,不但幾個副總隊在爭取,甚至連我都想去!你們說給誰不給誰?」說完,就這麼氣呼呼的走了。

警官學院大門外,戴總隊找上門來向顧天佑請教。與其說是請教,不若說是來吐槽的。

「你這小王八蛋當初憑什麼一口咬定這案子我辦不出結果?」戴曉樓是在明知故問。

「我打心眼裡希望你能把這案子辦成了,把郭茂祥找回來。」顧天佑面無表情看著他,語氣冷淡的像自來水。

門口的崗哨正在換崗,除此之外,空曠大門前,只有兩個安靜的男人在相互對視。烈日無情的照在他們頭上。

席志明有個內線,席志明要報仇,席志明這小王八蛋很有錢。

郭茂祥失蹤快半年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算烈士也沒有撫恤,他的妻子和孩子每隔幾天就去刑偵總隊,不打不鬧只默默注視著,那目光像一雙無力的手在撕扯戴曉樓的心,沒人能阻止這一切發生。

「昨天曉峰又來找過你了?」戴曉樓忽然扯了句題外話。

顧天佑淡然道:「他每十天左右來一次。」

戴曉樓嘆了口氣,道:「這可憐的傢伙快要憋成真瘋子了,一個722最優秀的中隊長,他本該馳騁於沙漠或叢林,捍衛和平揮灑血汗,但現在,卻因為上級的一個命令,被困在這座城市裡,只能靠找你一警校生切磋拳腳來發泄寂寞。」

太陽很毒,照在頭上非常熱,但戴曉樓卻不是那種容易頭腦發熱的傢伙,他不僅是來吐槽的,他還話裡有話。

顧天佑知道他要說的是明王和他的傭兵團神秘失蹤這件事,有意沒有順著他的思路說話:「一開始是切磋,最近幾次他其實是來找虐的。」

戴曉樓只好自己主動把話題往他希望的方向帶:「任秋實的案子其實還有幾個疑點。」

顧天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聽口氣他是吃了秤砣來的,於是便索性主動點出幾個疑點:「那些傭兵為什麼要救他,又為什麼要炸公安消防醫院,還包括先前那幾次殺人滅口,他們做了這麼多事卻似乎什麼都沒拿到,就這麼莫名其妙撤走了。」

戴曉樓目光陡然犀利起來:「或許,他們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他表情出現了一絲遲疑,但很快又堅定起來,又道:「你的生意合伙人前陣子搞了一個慈善基金,據說是專門為那些走失孩子家庭和病危無錢換器官的人捐款的。」

這件事只有熟知顧天佑底細的人才會知道,戴曉樓恰恰就是其中一個。他知道顧天佑的生意夥伴是鄒海濱,他知道了那筆基金正是在任秋實案告破後不久成立的,他了解到那筆基金設立的目的。所以他聯想到了一個答案。顧天佑吞了任秋實留下的那筆贓款,把它們用在了慈善事業上。而那些傭兵本來是沖著這筆錢來的,但他們最終卻不了了之。

為什麼?

這個問題很久以前就已縈繞在戴曉樓的心頭,但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做沒看到。現在,他突然跑來提起這件事,當然不是為了這件事本身。

顧天佑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道:「你想我做什麼?」

戴曉樓道:「幫個忙,不管你通過什麼渠道,把郭茂祥找回來,否則我是不敢再面對那孤兒寡母了。」

顧天佑道:「我可以幫忙解決經濟方面的問題。」

戴曉樓搖頭拒絕:「錢不能站在學校門口等著那孩子叫一聲爸爸,錢會讓她們母子徹底失去希望。」

顧天佑道:「你憑什麼認為郭茂祥還活著?」

戴曉樓篤定的:「因為到現在我們還沒找到他的屍體,為了找到他,我已經把能調集的力量全都用上了,能找的犄角旮旯都找遍了,我寧願相信他是活著離開本市的。」他又補充了一句:「他必須還活著。」

顧天佑低頭沉吟道:「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感性了?」

戴曉樓眼神里多了一抹落寞,道:「因為理性的做法已經解決不了問題,郭茂祥是在市局刑偵支隊的眼皮子底下失蹤的,刑偵支隊是我的下屬,我的工作沒做好,愧對他的親人。」

「性格決定命運,所以你這人命中注定當不了大官,才一個總隊長就已經讓你備受煎熬了。」顧天佑以不符身份的口氣品頭論足,眼神里卻有欽佩之意,調侃道:「不過你一個堂堂刑偵總隊長,總這麼來麻煩我一小小警校學員,任務難度都是一百分的,還要求務必完成,然後卻什麼好處都不許,你覺著合適嗎?」

戴曉樓很頭疼顧天佑這種什麼事兒都喜歡講條件的商人本質,皺眉道:「你吞了任秋實那筆錢,這難道還不夠?」

顧天佑也不否認,搖頭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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