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芙蓉血

在村口送別戴曉樓,轉身走進卧龍塘,回家的路上,迎面遇到來四五個年輕人,前邊最突出一人正是付先勇。老遠就打招呼:「四哥回來啦。」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與兩年前相比可謂是大相徑庭。

這二年,圍繞顧天佑,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自從無償把股權轉讓給蘇霞珠,卧龍塘的村民們對顧天佑的看法有了很大改觀。過去經常發生的無端騷擾少了很多,村上的年輕人對他也不再那般敵視。

從一開始的苦大仇深,到中期的敬而遠之,直至如今的禮敬有加,其中的變化有他們背後大人的因素,也有年輕人對暴力的崇拜因素,而最大的原因卻是來自方樂兒。

事情還要從兩年前說起,那一天顧天佑殘忍的拒絕了方樂兒。而這個霸道倔強的姑娘卻並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還放下話來說,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女追男隔層紙,男追女隔座山。

顧天佑從來自詡絕非愛江山更愛美人之輩,面對方樂兒的鍥而不捨,情到臨頭,幾次都能懸崖勒馬,不讓自己陷進去。然而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顧天佑畢竟年少,血氣方剛,在年輕人最容易犯的錯誤面前,他的抵抗力也是有極限的。

那一年的九月初,顧天佑忽然接到方樂兒的電話邀約,晚上八點來卧龍潭畔見面,並威脅說不來她就跳潭自殺。顧天佑一開始並沒有按時應邀,但後來出於擔心,還是去了。結果,趕到的時候正看到方大頭的寶貝閨女一腦袋扎進卧龍潭中。

顧天佑一時著急,並未意識到她跳水的時機是如此巧妙。匆匆忙忙飛奔過去跳入水中,卻忘了方樂兒是在水邊長大的姑娘,而自己在水裡卻是個半吊子。潭水深不可測,顧天佑這兩下子自保都不夠看,哪裡還有救人的本事,結果就是英雄救美未成,反而灌了一肚子潭水後被美女所救。

顧天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自家床上,同時身邊還躺著個人,身上也沒穿什麼衣服。

方樂兒從小嬌生慣養,養成了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霸道脾氣。顧天佑有自己的打算,她也有她的想法。她的打算就是把木做成舟,把生米煮成熟飯。

這不是西廂記里的崔鶯鶯倒貼張生,而是女惡霸強行玷污了清白少年的戲碼。儘管施害者要比受害者純潔百倍。

方樂兒說:「不管你認不認賬,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我已是你的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今後你要去到哪裡,都要帶上我,不然我就留下遺書說被你始亂終棄,然後再去自殺。」

這句紅果果的威脅起到了作用。如果她說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顧天佑毫不懷疑自己就算跑到天邊去,方大頭也會帶上幾個兒子追過來跟自己玩命。

顧天佑這次沒敢逃之夭夭,而是遲疑著想做最後掙扎:「那種狀態下,我大概做不了什麼吧,咱倆的關係最多是一鍋夾生飯,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方樂兒忽然一翻身壓在天佑身上,魅惑的:「現在呢?」

顧天佑當時是打算繼續負隅頑抗的,卻被下半身的兄弟給出賣,方樂兒察覺到了他的生理變化,趁機把身子向下幾寸,忍著疼痛硬是把夾生飯徹底做成了熟飯。陰陽相交,二位一體,純真的血流下來的時候,方樂兒痛極喜極,泣不成聲。顧天佑也想掩面而泣,卻苦於哭不出來。

人是情感動物,儘管大多數時間裡受理性的支配,可一旦壓抑的情感爆發開來,就會如火山噴發無法自控。

如果不能拒絕,就只好享受。

事後,方樂兒心滿意足,依偎在顧天佑懷中。懷抱佳人,顧天佑的心裡卻是十五桶水七上八下忐忑難安。

「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的,今天是我上大學第一天報到的日子,家裡人都以為我在建鄴呢,誰都不知道我偷偷回來的事情。」言外之意,至少今晚不會有人找上門來。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當時飛虎嶺上氣候將成,顧天佑剛剛把股權轉交給蘇霞珠,幾個方面都在最關鍵階段,實在有些擔心會因為這件事惹怒方大頭而節外生枝。但這些話卻不能對方樂兒說,只好溫柔的對她胡謅道:「你對我了解的太少,我擔心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是因為許佳慧嗎?」方樂兒翻了個身,躺在天佑身旁,看著天花板,悠悠道:「她一定很漂亮吧,不然你也不會為了她承擔下那樣的罵名,真羨慕她呀,可以和你共同擁有那麼多美好的記憶。」

她怎麼知道許佳慧的?顧天佑先是暗吃一驚,心念電轉,想到了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通過方大頭的嘴巴,仔細想想又不大可能。方大頭就算對她說起那件事,也只會告訴閨女顧天佑那小子曾經是個誘姦犯,禍害了恩人家的女兒,不要跟他交往之類的,斷不可能說出什麼美好記憶來。

「你看了我的日記?」顧天佑想起十六歲以前自己有記日記的習慣,是被苗世凡逼出來的,直到十六歲以後看到一句話: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失身,謀事不密一事無成。這才意識到對自己這種人而言,記日記並非什麼好習慣,於是將這個習慣徹底摒棄掉。只是十六歲以前記錄過的內容,一來沒什麼特別需要保密的,二來不舍其中一些記憶,所以才保留下來。

「嗯。」方樂兒輕聲道:「對不起,我帶你回來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忍不住看了一下。」

「這麼說,你已知道我曾經是個誘姦犯?」顧天佑存了一絲僥倖心理自黑道。

方樂兒不滿的:「幹嘛要這麼說自己,你們明明是真心相愛過。」

顧天佑認真的:「我是個壞人,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因為我的確做過一些壞事。」

方樂兒甜笑:「我不在乎,嚴格來說,我二哥甚至我爸爸都不算什麼好人,但我知道他們都是最疼愛我的人,在這個世界裡,區分好人壞人本就是件複雜的事情,我只要知道你對我好就夠了。」

顧天佑嘆道:「你知道他們對我都沒什麼好印象。」

方樂兒搖頭:「才不是呢,我知道我爸很看重你,二哥也常說你是個人才,他們每次說起你的時候總是覺得很可惜。」

看來這姑娘是吃了秤砣來的,顧天佑無奈的:「你呢?你是怎麼看我的?」

方樂兒歪頭沉思,很可愛的樣子:「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蠻好看的,家裡人都不許我與你接觸,我就有些好奇顧伯伯這個私生子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他們都似乎在防著你?」

她停頓了一下,唇角掛起笑意,接著道:「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就特想接近你了解你,但你卻一天到晚神神秘秘來無影去無蹤的,根本不給我機會,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借口找狗第一次來你家,你當時對我不冷不熱愛理不理的,雖然把我氣的夠嗆,但總算對你有了一點了解,知道你一個人生活,讀了許多書,養了三條狗,自己把自己照顧的非常好,從那時候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既然那時候就喜歡『上』我了,那為什麼等到現在才把我『上』了?」顧天佑故意在那個字上加重語氣道。

「嗯?」方樂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後才意識到顧天佑言語中的挑逗意味,嬌嗔道:「壞死了,明明是你欺負人家好吧。」說著,忽然抿嘴住口,痴痴凝視著天佑的肩頭,猛然低頭狠狠咬了一口。

「你幹嘛?」顧天佑吃痛一驚,看著她唇角掛血,忍痛問道。

「做個記號,告訴別的女人,這個男人是有主兒的人了。」方樂兒手指溫柔的在帶血的牙印上撫過,「再說,剛才人家已經先流了血,你堂堂男子漢不應該陪陪我嗎?」

「我流的東西可比血金貴多了。」

氣氛忽然又曖昧起來。

顧天佑還是想先把該說的說清楚。長出了一口氣,話鋒一轉,盡量鄭重的:「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

「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方樂兒歪歪頭,似不怎麼在意,認真的:「所以我不需要承諾,只要你心裡有我就夠了。」

顧天佑道:「遲早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到時候你真能捨得爹娘跟我走?」

「當然捨不得。」方樂兒乾脆的回答,忽然翻身趴在天佑身上,溫柔的:「我也捨不得你,所以要趁現在多跟你在一起,免得日後想你的時候,只記得你穿衣服的樣子。」

「你這個迷死人不賠命的小妖精,怎麼會如此可愛。」顧天佑將懷中人緊緊摟住,感受著對方溫暖柔軟的懷抱,嘆了口氣,道:「算我上輩子欠你的,為了你,我多留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做些事情讓方大頭放心把他的寶貝交給我。」

「別為了我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方樂兒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口不應心道。

顧天佑猛然翻身,將方樂兒壓在身下,輕車熟路的將她分開,身子向前一挺,擠進那緊緻濕潤的所在,看著身下妙人兒黛眉微蹙,臉兒紅紅,不勝嬌羞的樣子,壞笑道:「商紂王為了美人江山都丟了,你比蘇妲己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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