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江晨意外地看了正笑盈盈地向他走來的美女，那高挑的身材與金髮碧眼模樣，不正是那個在酒店中向他搭訕的烏克蘭女郎嗎？
不過這位烏克蘭美女沒有回應他的詫異，只是自顧自地念了起來。
「江晨，男，25。未來人科技董事長，以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身為第一大股東。背後勢力不明，疑似具備極強的科研能力。啟動資金來源於黃金，曾通過美國中間商羅伯茨脫手11噸240公斤黃金，密集拋售引發美金交所金價連續三日跌幅達到2%……」
聽著這位美女的口述，江晨也是暗暗心驚。
好傢夥，基本上在國外的老底都被他們揭乾淨了。
「嘖嘖，看來你們把我調查的還挺清楚。」江晨輕輕地鼓了鼓掌，臉上的神色卻是沒有什麼變化，「然後呢？你們準備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既不是科學家，也不是什麼間諜，只是個商人罷了，似乎沒什麼可以給你們的。如果是為了我手上這100美元的黃金的話……不對啊，你們不像是很缺經費的樣子。」
「正是因為你是商人。」那烏克蘭美女笑了笑，那深眼窩中的雙眸凝視著他，「你不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很不合你的身份嗎？江晨先生。」
「說的也是。」江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至少，喬布斯或者比爾蓋茨肯定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那麼，你可以解答我的困惑嗎？」走到江晨邊上，她微微湊近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繼續開口道，「你來到這裡的理由。」
「當然，不過在此之前，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江晨很自覺地舉起了雙手，就像是在過安檢一樣。任由那兩隻形狀姣好的手在他的身上亂摸，他語氣輕鬆地問道。
「娜塔莎。」沒有搜到武器，娜塔莎微微笑了笑，捏著他的下巴似是調、戲的擺了擺，「牙齒也很乾凈。我還以為你們華國的特工會在牙齒里藏毒。」
「你抗日神劇看多了？」江晨很沒緊張感地翻了個白眼，「而且，我又不是什麼特工。」
娜塔莎？總感覺這個名字出鏡率很高的樣子，大概類似華國的小明小芳？
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娜塔莎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的雙眼，「那可說不好。說吧，你來到這裡的目的？你是代表你個人，還是代表你的祖國？或者說，你背後的勢力？」
表情古怪地看著娜塔莎，江晨無奈地開口道：「你們這些特工怎麼都喜歡問這個問題？我記得有個美國人也這麼問過我。」
「別打岔。」娜塔莎冷冷道。
「我選C。」
娜塔莎愣了愣，江晨如此乾脆地交代了還真令她有些詫異。
「然後呢？就算我說了，我是為了某個勢力效力，你們又準備如何呢？顯然我並沒有威脅到你們所謂的國家安全。」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著謊，江晨很輕鬆地說道。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是嗎？帶你去個地方，等到了那，自然會有『專家』和你討論這個問題。」娜塔莎稍稍拉開了與江晨的距離，伸手按了下掛在耳朵上的無線耳機，「『包裹』已經回收，請求接送。」
「收到，這裡是禿鷲，已經派出米-171。」
通訊結束，她不再說話，只是面帶笑容地看著江晨。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與那個什麼代號「禿鷲」的傢伙的通話，已經被江晨耳朵里塞的微型通訊晶元一字不差的截取了，並且還自動翻譯成了標準的普通話。
江晨面無表情地看著娜塔莎，心中的念頭卻是轉的飛快。
5名俄國特種兵，或者說是特工。阿伊莎只有一個人，尼克已經被控制，想要在一瞬間解決掉5個「專家」，怎麼想都有些不現實。
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
就如同在虛擬實境中訓練過的那樣，阿伊莎靜靜地將目光對著瞄準鏡。
十字準星的中央正是鮑里斯的臉。
異變突起，三人停下了腳步，從陰影中竄出來四道身影，江晨身旁的同伴被迅速控制住。
微微挪動槍口，阿伊莎將十字準星對準了那個向江晨靠近的女人。
當看到那個烏克蘭美女走到江晨旁邊，伸出手上下摸了摸他時，阿伊莎的眉頭不自覺地跳了跳，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擦著扳機。
鬼魂狙擊步槍很先進，各方面都高出這個世界的科技一個等級。
見到江晨遇到危險，阿伊莎並沒有慌。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先是很冷靜地將瞄準鏡的倍率調低，然後伸手打開了槍聲側面的一個開關。
準星上方浮現了一行藍色的小字。
【射電生命探測系統啟動】
緊接著，藍色的波紋自上而下掃過準星的視域，幾個紅點被標記了出來。在末世這功能可能有些雞肋，稍微有點實力的倖存者都會在身上戴個生命信號屏蔽裝置，用來防止自身位置信息被掃出來。可在沒有這玩意兒的現世，這個功能簡直強的像是作弊。
「兩名狙擊手？」阿伊莎困惑地皺起了眉頭。
300米外，一名身穿城市迷彩的狙擊手正趴在公寓樓內。1500米外，另一名狙擊手趴在一處工廠的屋頂。兩人的目標同時鎖定著正站在鄉間小路上的七人。
一夥的？不太像。
那兩個狙擊手的身上並沒有能夠甄別身份的符號。
不過阿伊莎也只是猶豫了那麼一瞬間，便做出了決定。
伸出手指輕輕按在耳屏上，沉聲道：「兩名狙擊手，是否存在友軍？」
十字準星上，她看到江晨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接著，阿伊莎又問道：「是否批准擊殺？」
瞄準鏡中，江晨在正和娜塔莎對話，似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了解。」
阿伊莎伸手關掉了麥，右手重新握住了槍柄，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準星移動，首先鎖定的是距離她300米遠的那個狙擊手。那人絲毫沒有產生「黃雀在後」的危機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瞄準鏡。
通常而言，狙擊手在開槍暴露位置之前是絕對安全的。當然，那是在通常情況下。
砰——！
槍聲在靜默裝置的干涉下細如蚊聲，子彈精確地命中了那名狙擊手的後腦勺，那腦殼如西瓜般碎裂。
沒有將目光在那具屍體上做過多停留，阿伊莎迅速將槍口接著對準了1500米開外的目標。
因為距離較遠，她打開了風速測算裝置，並擺弄了下瞄準鏡的密位。
「風速4km/h，密位1500米……」默默念叨著，阿伊莎再次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