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明顯遲疑了片刻，隨即傳來訕笑聲。
「那個，我現在轉型了，你懂的。而且現在我還在『考察期』，你這麼一句話……只怕待會兒勞倫斯那夥計又得上門找我談話了。」
聽到羅伯茨那苦逼的語氣，江晨愣了愣，差點沒笑出聲來。
估計這貨最近過的也不怎麼好。那個什麼考察期，估計就是指的現在FBI在監控他的電話吧。這可真是民煮，畢竟都把「我在監控你」都寫臉上了。
混的這麼慘還跟我裝B，說什麼去洛杉磯我罩著你……
在心裡笑罵了句，江晨搖了搖頭準備掛斷電話。
「好吧，看來這筆生意你做不了了，那我掛咯。」
「不不不，等一下……」
電話掛斷了，但很快他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按下了接通鍵，江晨揶揄地開口問道。
「換了個號？」
「嘿嘿，這號碼除了話費貴點，其它都挺方便的。咳咳，有什麼生意來說說。」
「我記得你是製片人了，怎麼聽你的語氣……似乎你最近過的不怎麼美好？」江晨的語氣有些玩味地問道。
他記得那筆黃金生意可是五個多億美金，按照9%的手續費，將貸款利息和其它成本都刨除，最後到他了手上應該也能賺個幾千萬才對。
這麼快就沒錢了？那可是美元啊。
「呃，咳咳，電影這東西票房回收較慢，你懂得。」羅伯茨訕笑著道。
「你這傢伙，該不會把錢都花在那些好萊塢小妞的屁股上了吧？」江晨笑罵道。
這個淫棍，有了錢也不幹點好事。
不過剛這麼想著，江晨的表情卻是古怪了起來。他總感覺這句話，似乎對他自己也適用。
「咳咳，咱們還是商量下正事吧。」電話那頭傳來了羅伯茨尷尬的乾咳聲。
聞言，江晨笑了笑，也沒再揶揄他，而是換上了認真的語氣。
「你以前經常在敏感地區做事，應該和僱傭兵之類組織很熟吧？」
「哦？你想僱傭傭兵？可是華國——」
「不是在華國。」江晨打斷了羅伯茨的話，「我需要你幫我僱傭一批人，嗯……幫我訓練保鏢。」
保鏢？羅伯茨愣了愣。
「保鏢方面的話，黑水國際不錯。」
「黑水不行，你也說過，他們和FBI走的太近了。」江晨斷然拒絕，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脫離了一個圈子，又鑽進另一個圈子裡。
「嘿嘿，我就知道你這傢伙肯定沒想幹什麼好事。」羅伯茨揶揄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頓了頓，他繼續開口道，「美國本土的傭兵組織基本都和白宮有一腿兒，你得去非洲、中東、或者東歐才能找到那種只認錢不認人的夥計。」
「那就這麼辦，你陪我跑一趟東歐。」江晨沉聲道。
「不可能。只怕我在那種地方下了飛機還沒站穩，就得被攆回去。話說夥計，你不做黃金生意了嗎？那個比較穩。」羅伯茨苦笑道。
「黃金又不是地里種出來的。我說，你不想玩點大的嗎？」江晨突然笑道。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江晨也沒有催促，他知道羅伯茨那貨肯定在猶豫，但最終會答應。
沒有風險，那還叫商人嗎？這傢伙骨子裡就是個冒險家。
「好吧，你說服了我……雖然我的直覺告訴我，你這次可能瘋了。我不明白，你在那邊待的好好的，都『產業轉型』了幹嘛還——」
「我有我的麻煩。羅伯茨，就像你有你的麻煩一樣。」江晨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吧，我懂了。你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道理，Shit這種東西一旦沾到手上，似乎一輩子都洗不掉了，嘿嘿。」
雖然從伊拉克回來之後便洗手不幹了，但他身上的麻煩事卻一直沒停過，唯獨錢是花的差不多了。製片人這名字表面看起來挺風光，但其實也就那樣，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錢字。有錢，那些導演自然樂得和你交朋友，然後拉投資什麼的。
沒錢的話，誰搭理你？
他投出去的錢是不少，但究竟能撈回多少票房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電影這方面，他完全是個外行。
「我們先來談談你的報酬，兩千萬美金——」
「成交！」
江晨愣了愣，隨即失笑道，「你就不問問是做什麼？我要是讓你去炸五角大樓你也去？」
聞言，羅伯茨訕笑了下，摸著鼻子道，「咳咳，夥計，我相信你不會坑我。而且我要是真收了你的錢去炸了那，只怕你也不討好。」
江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言歸正傳。第一，傭兵。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我需要十個人，而且是經驗豐富的那種。」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我會讓尼克去趟烏克蘭，我和馬卡洛夫將軍有些交情，雖然我的人不在，但寫張介紹信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這個人很貪財……」
「我會親自去一趟，讓尼克在那邊等我。用黃金支付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現在那邊只認黃金和美鈔。」羅伯茨笑道。
「第二，難民。歐洲不是難民潮嗎？我替他們分擔點。幫我動動腦子，我需要大概一百多人。」
「Shit，你到底想干什——」
「我記得你說了成交。」江晨用輕鬆地口吻說道。
猶豫了片刻後，羅伯茨放棄似得嘆了口氣。
「好吧。我想想……你準備讓這些人在哪下船？」
「非洲。」
「好吧，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說你想自己建個僱傭軍？還是說替你背後——」
「咳咳，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不是嗎？」江晨笑眯眯地打斷了羅伯茨的話。
僱傭軍？太小看小爺我了。
「算我多嘴。」羅伯茨訕笑了下，他突然想起了上次在伊拉克時，江晨掏出的那個無人機還有什麼會跟蹤的手雷。只怕他背後的組織，還真不是他能隨便打探的。
「嗯，在地中海劫持一艘滿載偷渡客的輪船，然後在利比亞下船。然後走陸路到尼日可以嗎？」
「尼日夠亂嗎？」
這才是江晨最關心的問題。
「一般，但足夠窮。幾十萬美元你就能從酋長那買下一片荒地，並且對你在那裡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羅伯茨笑道。
非洲是僱傭軍的天堂。
貧窮為他們提供了充足的兵源，混亂使他們能明目張胆地持槍穿越國界。雖然不知道江晨為何不就地取材招募那些廉價的黑鬼，但羅伯茨很識趣地沒再多問了。
「很好，運人的事就交給你了，其它的事我來處理。」
「就這兩點？」
「不，還有一點。」說著，江晨臉上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聽說你現在在好萊塢當製片人對嗎？」
「呃？沒錯，我記得你應該知道。」羅伯茨有些拿捏不準地說道。
「那你幫我演個反派，兩千萬就是你的片酬，我會用黃金支付。」
江晨笑的很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