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荊郢 第0712章 楊廣的性福生活

洛陽城的新營建的西宛,乃是隋煬帝楊廣在東都的新寢宮,這裡方圓二百多里,內部挖了一個周長十餘里的巨大湖泊,引洛水和伊水灌入,號之為西海。

西海之上還堆土建立了好幾個湖心島,稱為蓬萊、方丈等神山,山高於水面足有百餘尺,而雕龍繪鳳的亭台樓閣,則星羅棋布地遍及神山之上,在這初夏清晨的薄霧中,站在岸上遠遠地看起來,就如同人間仙境一般。

楊廣正睡在西海之上的蓬萊仙山裡的凌虛宮中,已過辰時,他卻沒有一點上朝的心思,正赤身露體,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張足有十人寬的巨大鵝毛床上,左手摟著一絲不掛的宣華夫人(隋文帝楊堅的陳貴人),右手卻在容華夫人(隋文帝楊堅的蔡貴人)背部凝脂般的肌膚上輕輕地拂著,彷彿在撫摸一件藝術品。

自登基以來,楊廣在楊諒起事的時候還算收斂,那時候天下未定,自己也還沒完全掌握朝中權力,而現在,他已經大權在握,端地是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男人一輩子最高的目標,他都已經實現,夫復何求呢?

楊廣在心裡問著自己夫復何求,他很快笑了起來:「美人在懷,天下我有,朕寧可這輩子就在這床上,這場夢最好永遠也不要醒。」

幾十步外的大門外傳來了一個小太監怯生生的聲音:「至尊,皇后娘娘有要事請您去一趟。」

楊廣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眼睛直鉤鉤地盯著屋頂那根鍍金的大梁,他實在不願意在這幾天聽到任何有關政事或者後宮之事的消息,寧可此生就永遠這樣躺在美人的懷中。

面無表情的宣華夫人轉過了頭,吹氣如蘭:「至尊,皇后娘娘既然要見你,想必是有要事相商,您還是早早過去地好。」

容華夫人本來一直趴在床上,露出羊脂白玉般的美背,很享受楊廣剛才那樣子的輕撫,聽到宣華夫人的話,他也睜開了眼,轉過了身,道:「是啊,至尊,國事重要,先皇在時,從不誤了上朝的,您應該……」

楊廣一聽到「先皇」二字,馬上雙眼圓睜,一下子坐直了身,惡狠狠地盯著容華夫人,眼神中殺機四伏,讓容華夫人看了不寒而慄,他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馬上跳下了床,在地上不停地磕起頭來:「臣妾口不擇言,臣妾知罪了,臣妾知罪了!」

楊廣轉過頭來,看著已經同樣嚇得面無人色的宣華夫人,語調冷得如同天山上積年不華的冰雪:「你又跟他說過些什麼?」

宣華夫人也嚇得滾下了床,邊哭邊道:「至尊明鑒,臣妾一向對那事守口如瓶的,哪敢向別人透露半個字啊。」

楊廣冷冷地「哼」了一聲,也不看兩位貴妃,直接跳下了床,自顧自地穿起了衣服,宣華夫人和容華夫人對視一眼,連忙起身,上前想要幫楊廣更衣。

宣華夫人春蔥般的玉指剛碰到楊廣的腰帶,突然間只聽到「啪」地一聲響,楊廣的巴掌一下子在他的臉上開了花,直接把他打倒在地,而那絕世的容顏上,瞬間留下了五道猩紅的指印。

容華夫人見狀,嚇得連忙再次跪伏在地,不敢多說一個字。

楊廣怒道:「朕早就說過,下了床以後,沒得到朕的允許,不許隨便碰朕,都當耳邊風嗎?」

他扭頭對著仍在地上捂著臉,嚶嚶而泣的宣華夫人,吼了起來:「是不是以前那事,你也不聽我的命令,到處宣揚,對不對?!」

宣華夫人捂著臉,一抹鮮血從櫻唇的一側緩緩流下,看向楊廣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哀怨:「至尊,臣妾二人不顧世人的議論與流言,入了您的後宮,自然這一生一世只會對您死心塌地,您怎麼還能再懷疑臣妾對您的忠誠呢?如果您認定宣華出賣了您,臣妾只有以死明志了!」

宣華夫人說到這裡,站起身來,就要向著身後的一根柱子撞去。

楊廣突然上前兩步,死死地摟住了宣華夫人,沉聲道:「不許死,朕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明白了嗎?你的人是朕的,你的命也是朕的!」

須臾,兩位夫人漸漸地恢複了平靜,坐在床上小聲地啜泣,而楊廣則自顧自地穿好了衣服,他頭也不回,冷冷地道:「都聽好了,我再說最後一遍,先皇是先皇,朕是朕,以後不許再在朕面前提先皇,朕一定會建立比先皇更偉大的功業,明白嗎?」

宣華夫人和容華夫人哪還敢再說什麼,只有低頭稱是。

每次在床上狠狠地在楊堅的寵妃身上發泄時,楊廣都有種說不出的快感,尤其是宣華夫人,從一開始他的不情不願,半推半就,到現在已經被楊廣徹底地征服,這讓他無比地爽快,十餘年來一直壓在心頭的楊堅那如山般的陰影,終於被一掃而空。

可是剛才容華夫人再次提到了楊堅,又刺激了楊廣那脆弱的自尊心,加上仁壽宮變後,楊廣因為心中有鬼,經常睡不安穩,終於,這種激烈的情緒今天徹底地暴發了一回。

楊廣心中一陣煩躁,直接出了門,那個來傳令的小太監早就嚇得跪在一邊,不停地哆嗦著,連頭都不敢抬。

楊廣也不與這小太監說話,路過他時,腳步稍稍慢了慢,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哼」了一聲,便徑自出了門。

走出宮門外,楊廣只覺一陣神清氣爽,胸口的那陣惡氣長長地被他呼出,精神也好了許多,他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衛士,道:「把那個進來傳信的太監杖斃,另外加派人手看著兩位娘娘,切不可讓他們尋了短見!」

蕭皇后的寢宮座落在案上,楊廣要先從西海上坐小龍船,然後再坐肩輿,過了半個時辰後才到了皇后宮中,自從登基以後,天下美女盡歸楊廣所有,人已中年的蕭皇后雖然儀態端莊,風韻猶存,但哪比得上後宮的人間絕色。

可是楊廣畢竟心裡清楚,蕭皇后才是真正和自己一路扶持,走到今天的患難夫妻,而且他更是太子楊昭的生母,與他的關係決定著自己天下的安穩和未來,楊廣努力地呼吸了幾口湖邊的新鮮空氣,閉上眼睛,盡量不去想剛才的煩心事,讓自己的腦子變得漸漸空靈起來。

隨著太監們拖長了腔調的聲音「至尊駕到」,楊廣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皇后宮外,他走下了肩輿,大踏步地穿過在地上跪成兩排的太監和宮女們,走向了皇后宮的台階。

就在台階下,一身正裝,端莊典雅的蕭皇后正跪在階下,而在他身邊,身著緋色官服的內史侍郎蕭瑀和另一位穿著灰色布衣的年輕人,也恭敬地跪伏著。

楊廣微微一怔,這皇宮之中很少有平民能奉詔進入,更不用說來皇后這裡了,此人不知是何來路,但看他這樣的跪姿,卻是標準的《周禮》中的稽首禮,雙手掌心向上,置於地上,而腦袋則頂在掌心,這是古禮中臣子見君王或者是祭祀時的最高禮節,今天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親身做到的人就更少啦。

楊廣心中竊喜,他一向喜歡聰明守禮的讀書人,這陣子他提拔了一些蕭氏宗族裡的親戚當官,那些人只是在朝堂上見過,看樣子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楊廣笑了笑,扶起了蕭皇后,拉著他的手,關切地道:「早晨冷,不用這樣跪著,當心傷了身體。」他環顧四周,沉聲道:「大家都平身。」

蕭皇后恭聲道:「恭迎至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著便起來了,周圍跪著的一大片人也都紛紛起身,只有那個布衣青年還繼續跪著。

楊廣微微一愣,雖然他喜歡這個知書懂禮的年輕人,但並不喜歡他這樣特立獨行,他看向了那個跪伏於地的布衣年輕人,問道:「你是何人?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灰衣年輕人頭都不抬一下,恭聲道:「罪人蕭銑,今天是來向至尊請罪的。」

楊廣渾身一震,失聲道:「你就是蕭銑?」

蕭銑的背上開始冒汗,儘管他早早地作了各種準備,但真正跪在楊廣的腳下時,仍然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現在楊廣這樣問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道:「罪人正是蕭銑,亡命江湖,四海漂泊,幸賴陛下大赦,這才有機會入宮向陛下請罪。」

楊廣這半年來聽過不少次蕭皇后在他枕邊的吹風,說他這個侄子雖是待罪之身,卻極有才華,與那蕭瑀不相上下,也願意報效國家,以贖其祖父的罪孽。蕭皇后很少稱讚別人,卻給了蕭銑這麼高的評價,這讓楊廣一直充滿了對這個年輕人的興趣,今天一見,此人深通禮儀,回答問題也是謙恭之極,年輕人里很少見。

楊廣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平身吧,有什麼事進去再說。」

蕭銑又恭敬地三拜九叩,這才起身,楊廣一看此人雖然身形文弱,只著布衣,但眉宇間透著濃濃的書卷氣,那種儒生氣質在舉手投足間盡顯無疑,觀其相貌,眉清目秀,十足的英俊小生,更讓楊廣心中暗贊。

楊廣轉身走進了皇后宮中,在偏殿的主座上坐下,而蕭皇后則在並排的一張綉墩上坐下,蕭瑀和蕭銑則立在廳中,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楊廣看了一眼蕭皇后,道:「皇后啊,你的這個族侄,看起來是難得的才俊啊,朕第一眼看上去就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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