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落日原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公主

王楚嚇了一跳,連忙掩住衣襟,示意兩個正在試水溫的婢女先出去,關上門,這才面紅耳赤的看著劉修:「怎麼了?」

一年多不見,王楚明顯有些發福,原本纖細的身子變得珠圓玉潤,臉上白裡透紅,更顯得皮膚細膩光滑,此刻兩頰飛起紅霞,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水氣,更顯得嬌媚動人。

不過,劉修雖然看得心動不已,但更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究竟是誰把房中術傳授給她的。他抱著王楚的肩膀,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有些乾澀:「阿楚,盧夫人是怎麼傳你房中秘術的?」

「怎麼了?」王楚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雙手懷抱著劉修的腰,將自己幾乎赤裸的身子倚在劉修的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陣陣意亂情迷,一股熱流從心田流過,兩腿之間變得濕潤起來,腿有些發軟,讓她不由自主抱得更緊。

「阿楚,你跟我說說,盧夫人是怎麼傳你房中秘術的。」劉修有些急了,用力地搖了搖王楚的肩膀。王楚更加羞澀難當,頭埋在劉修的懷中,支支吾吾地說道:「夫君,且待妾身洗浴之後,再來侍奉夫君便是。」

「不不不,你一定要告訴我。」劉修都快瘋了,唐英子說過的話在他耳邊迴響,就像是一道魔咒,讓他快要發狂了。

王楚這時才發現劉修的神情不對,仰起頭,詫異地看著眼睛都快紅了的劉修:「夫君,出了什麼事了?」

見王楚神情不亂,劉修總算放了些心,不過沒有聽到最後答案之前,他還有些不安,只好擠出笑容,央求王楚告訴他實情。王楚聽了他的疑問,連忙鬆開了手,快步走到床前,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卷帛書,塞到劉修手裡,不好意思的轉過頭,顫抖的聲音若不可聞。

「盧夫人給我這個,又給我講過一些。」王楚的耳垂紅得象透明的玉,「只不過妾身愚笨,雖然朝夕揣摩,還是一知半解,未得其中三昧。」

劉修看著手中畫滿了人像,寫滿了文字的帛書,如釋重負的仰起臉,拍拍額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晃了一下手中堪比春宮的帛書,湊到王楚身後,捏著聲音道:「阿楚,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研究研究啊。」

王楚身子一抖,顫聲道:「你不是不信這個嘛,怎麼……怎麼……」

「我現在信了。」劉修哈哈一笑,扔掉帛書,攔腰將王楚抱起,輕輕的放在浴桶中,三兩下脫了自己的衣服,赤條條的跳了進去,王楚剛聽他說得那麼認真,還以為他真要和她一起修習房中秘術呢,現在一看他這般模樣,頓時知道他根本就是本性未改,連忙搖手道:「夫君,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夫君一年不知肉味,管他哪樣,先飽餐一頓再說。」劉修壞笑著,像餓狼一般將王楚抱在懷中,上下齊手,沒多久王楚就把房中秘術拋在九霄雲外,仰起頭,發出銷魂的呻吟。

雲散雨收,浴桶里的水已經只剩下一半,不堪再用,劉修將軟成一攤泥的王楚用被單單裹起來,這才讓人來換水。雖然按現在的規矩,王楚隨嫁的婢女就是理所當然的侍妾,他根本無須避開她們,但他雖然畫過無數的仕女圖,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都有,可還是無法接受這種大被同床的艷福,不肯在婢女們面前露出身體。

換完了水,劉修重新抱著王楚坐在浴桶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訴說著離情,王楚倚在劉修的懷中,依舊修長的手指在劉修結實的肌膚上戀戀不捨的滑動,眼神迷離的看著他,輕輕的吻著他身上的傷疤,又心疼又驕傲地說道:「夫君,你每一次有捷報傳來,妾身都覺得十分榮耀,以前的閨中好友們見面,妾身很是享受她們的眼神呢。可是現在看到夫君身上的傷,妾身又覺得十分慚愧,妾身只知道高興,卻忘了夫君在捨生忘死呢。」

「這是應該的。」劉修微微一笑,撫著王楚圓潤的肩膀:「戰傷,原本就是男人最值得驕傲的勳章。」

王楚仰起頭,憐惜地看著劉修越發剛毅的臉:「可是……妾身還是希望夫君以後持重,念著長公主與妾身,還有我們的孩子,莫再逞匹夫之勇。」

劉修這才想起來自己未曾謀面的女兒,「我家的小公主呢?」

「夫君,你可不能這麼說。」王楚忽然緊張起來,坐直了身子,明顯更加挺翹的雙峰讓劉修看得眼睛一直,雖然剛才已經消耗到了積蓄了一年多的精力,現在還處於疲軟期,心裡卻還是一顫,過了一會兒,才看到王楚緊張的面容,不禁有些詫異地說道:「怎麼了?」

「夫君,陛下雖然器重你,把阿和和皇嫡子一起撫養,可是她畢竟不是公主,而且還是個庶生女。」王楚的聲音有一個隱藏得非常好的停滯,隨即又鄭重的提醒道:「只是尊卑有別,家裡說說也許不妨事,可是禍從口出,萬一被人聽去了,傳到陛下耳中,那就麻煩了。」

劉修眨了眨眼睛,難得的沒有反駁,他也許可以不把這個當回事,可是王楚提醒得非常有道理,這話要是真傳到天子的耳中,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

「上次那個相士看錯了,可把我嚇得不清,連皇后都變了臉色,虧得天子心情好,沒有當回事。」王楚心有餘悸的撫著胸口,陣陣乳波讓劉修一陣眼暈。他咽了口唾沫:「什麼相士?」

王楚的眼神有些恐懼,過了一會兒才把事情經過告訴劉修。原來皇嫡子抓周的時候,天子帶著他到北邙山祭光武帝,王楚帶著女兒隨行。天子興緻非常高,祭廟之外,又輕車去遊覽了原陵的松柏林,遇到一個中年相士,天子便讓他給兩個孩子看相。那相士先看了皇嫡子劉協,一開口就說此子有天子相,將來雖然有一番周折,最後卻會是一個聖明天子。這話正中天子下懷,皇后聽了也非常開心,又讓他給劉和看相,不料這個相士卻看走了眼,他說這個女娃是一位尊貴的公主,而且會成為更尊貴的皇后。

後面一句也就罷了,雖然是個庶女,成為皇后的可能性不大,但不等於沒有,而且作為一個相士說的話,天子倒也沒有太當真,可是前面一句卻惹怒了天子,天子也沉下了臉,令人把那相士拖下去活活打死,可是沒曾想,那相士身手非常不錯,居然掙脫了兩個虎賁郎,逃得無影無蹤。

王楚嚇得半死,當場就抱著孩子跪倒在地請罪,好在天子只惱那個相士胡言亂語,派人四處去追,並沒有遷怒於她,但是王楚明顯感到天子的心情非常惡劣,隨後沒幾天,就讓王楚帶著孩子離開了椒房殿。

劉修也吃了一驚,雖然有老爹的野心在,如果真成夢想成真,他的女兒只要能長大成人,成為公主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這話不能當著天子的面說啊,這不等於說他劉修以後會造反嗎?不管天子對他有多信任,也不可能容忍這句話,完全當成一句玩笑,更何況這年頭的人對看相的事還非常相信,要不讖緯之類的也不會那麼流行了。

這不是哪個傢伙給我上眼藥吧?劉修回想到白天見天子時親熱之下掩藏的一些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有些明白了,心頭升起一朵不祥的疑雲。

「孩子現在在哪兒?」

「夫君要回來,長公主接去,幫著照看兩天。」王楚羞澀地說道:「明天妾身陪夫君一起去拜見長公主時,自然會見過她。長公主也有些事情要和夫君商議呢。」

劉修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岳父大人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有啊,父親已經讓阿兄來傳過話,希望你回來之後,我能儘快回去一趟。」

劉修心領神會,點了點頭。王楚的父親王瑜現在是光祿勛,九卿之一,他肯定對朝廷現在正在爭論的事比較了解,廷辯之前能從他那裡了解一些三公九卿在想什麼是非常有用的。宋皇后的兄長宋奇現在是執金吾,也是九卿之一,他的父親宋豐還是車騎將軍,也會列席會議,曹操今天來,已經轉達了他們邀請他過府一敘的意思。宋皇后生了嫡子,雖說繼承皇位是名正言順,但宋家在宮裡的勢力明顯不如何家,這孩子能不能長成人都很說,即位的難度也不小,他們需要他的支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明天先去拜見長公主,然後去宋府,這兩件事做完了,我就陪你回家拜見岳父大人。」

王楚欣喜的連連點頭,她湊到劉修耳邊,不好意思地說道:「夫君,你怎麼關心起房中秘術來了,是不是因為那個風雪姑娘?」

「跟風雪有什麼關係?」劉修老臉一紅,掩飾道:「你不會看不出來她還是個處子吧?」

「她的身子還是處子,可是心卻不是處子。」王楚斜睨了劉修一眼,有些口不對心地說道:「不是妾身不守婦道,只是她是個胡女,夫君疼惜她,放在心裡便也是了,讓外人看到了會說三道四,有損夫君的名望。」

劉修乾笑了兩聲:「我明白,我明白。」

「我就不明白了。」王楚的手指在劉修胸前繞著圈,「夫君獨自在外,又潔身自好,不肯去找營妓廝混,風雪姑娘對夫君又有情意,為什麼這麼久了,她還是個處子?難道……」

「難道什麼?」劉修眼睛一瞪,佯怒道:「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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