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夜空如墨,繁星似錦。

在一片稀疏的喬木林中,一間滿是破敗氣息的林間小屋矗立其間。這裡早年原本是伐木工人們的休息之處,在康州全面禁止伐木改由國外進口之後,這裡很快就被廢棄。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腐朽,不過此時卻迎來了兩位來自遙遠異時空的客人。

夜風輕撫,帶著絲絲寒意的清風掃過樹林,蟲鳴獸嘶此刻全都消失不見。

「咔嗒~」一聲非常輕微的脆響驚醒了睡夢之中的許諾。躺在厚實毯子上的許諾猛然間睜開漆黑如墨般的雙眼,凌厲的目光宛如利刃一般在這間破敗的房子內巡視。

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房樑上作為整棟房子支撐的主橫樑此時因為太過腐朽正在緩緩斷裂之中。

雖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時間長了的話再加固的木質材料沒有維護處理也會腐朽斷裂。可是偏偏在許諾他們入住,在他們睡著了的時候逐漸斷開,這就耐人尋味了。

許諾收回目光看向身前,如雲般的烏黑秀髮就在眼前,悠長平緩的呼吸與微微顫抖著的眼睫毛顯示出主人此時的心情並不輕鬆。

「你一直沒睡覺?」許諾低聲詢問。

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許諾的精神明顯好轉許多,雖然還有疲憊與頭疼不過相比之前已經好上太多。

「睡不著。」躺在許諾身前的徐賢緩緩睜開眼睛,烏黑明亮的雙眼在窗外星光的映照下如漆如墨。抬手捋了下耳畔如雲似霧般的秀髮,徐賢的聲音有些消沉,「我的心很亂,今天死了好多人。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種可怕的事情,我現在很的很想爸爸媽媽,我想回家。」

「我也想回家。」許諾輕嘆口氣,伸出手輕撫了下她那長長的秀髮,「今天是有些激烈,不過很多時候許多的事情都是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別人不死,那今天死的就是我們了。人總是自私的,總是會先為自己考慮。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一切的一切也都由我來抗。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不用擔心也不用心急。我說過,我一定會帶你回家。」

「還有兩天啊。」徐賢閉上眼睛向著許諾這邊靠近一些,聲音之中滿是蕭索,「不知道接下來的兩天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什麼樣的事情都無所謂。」許諾抬頭看了眼裂縫不斷加大的橫樑,微微搖頭,「你只要記住,我們是為了人類最原始的本能而拚命就行了。我們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在憐憫他人之前至少自己要先站在安全的地方才行。」

「你的表現非常不錯。」頓了頓,許諾笑著開口,「一般情況下遇上這些恐怖的事情,普通的女人早就昏厥或者是大聲尖叫了。你能一直強忍著抱著我沒有過激的反應,相比起絕大多數的女人來說已經是絕對的優秀。至少西卡在這個時候早就被嚇的亂叫了。」

「嗯?」徐賢很驚訝許諾在這個時候提起了傑西卡,這幾天她幾乎都快要忘記這件事情。忘記自己曾經是生活在安靜祥和的世界之中。身子微微一緊,感受著身旁許諾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氣息,徐賢的面色逐漸紅潤,「能和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嗎?」

經歷了危機之後,這幾天的相處已經徹底打亂了徐賢原本對於世界的認知。

她是知道許諾實際上是可以不用管她的。在面臨危機的時候許諾可以自己走人,以他強大的能力來說想要活著脫困返回現代世界並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可是許諾卻死死的保護著自己,哪怕為此陷入危險之中也不例外。

原本徐賢是因為許諾的原因才被意外捲入了這個可怕的世界之中,可是此時她卻像是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一樣反倒是認為許諾是個好人。

人總是這樣,事不關己的時候每一個都是道德帝。可是一旦事情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所有的一切也就完全不同。這種事情哪怕是正直少女也不會例外。

許諾能夠不顧安危的保護徐賢,在感官上對徐賢的改變巨大。而且兩人算是生死與共,經歷了無數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這些事情對於年輕的徐賢來說有著很明顯的影響。現在的她,已經逐漸陷入了迷茫困惑之中。

因為心態上的巨大改變,現在徐賢非常想要知道許諾與傑西卡以及金泰妍之間的真實故事。潛意識之中想要為自己的心態轉變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他是有苦衷的。」這就是徐賢此時的真實想法。她已經開始主動為許諾進行解釋,希望他是一個好人。因為只有許諾是一個好人才能夠緩解她心頭的彷徨。

雖然現在的時機很好,可是死神卻不願意給許諾這個難得的好機會。再次看了眼頭頂上的橫樑之後,許諾微微搖頭起身,「可以告訴你,不過我們現在必須要先離開才行。這棟房子就快要塌了。」

許諾收起毛毯與徐賢在夜幕與寒風之中走出了這間林中小屋,看到徐賢有些畏冷的搓著肩膀,許諾取出外衣為她披上,收穫了一個感激的目光。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兩人還沒有走出多遠,一聲轟響過後,那間讓他們安然渡過一晚的屋子轟然倒塌。

凌晨時分,許諾與徐賢肩並肩行走在高大喬木林中的一條鄉間小路上,一邊吃著從存儲空間裡面拿出來的食物,一邊向徐賢介紹自己經過加料的故事。

在許諾的嘴中,他是因為種種的誤會才有些莫名的陷入了傑西卡與金泰妍之間。兩個女人都很好,他也都喜歡。可是等到事態明朗之後,兩邊都已經無法放手。許諾說他自己也非常痛苦,也不想這樣做,可是他已經沒有辦法放棄去傷害其她人,只好不停的隱瞞下去。

借著喝水的時機許諾悄悄看了眼徐賢,感覺她的神色已經有所軟化,看來苦情戲表演的不錯。

徐賢的確是相信了許諾的解釋,認為他是一個重視感情的人。完全忘記了許諾的行為實際上是一種情感上的欺騙。

「事情就是這樣。」許諾說完自己加料的故事之後,微微仰頭四十五度角看向遠處泛起魚肚白的天邊,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的悲情色彩,「其實我是個好人。」

聽完許諾的故事,徐賢並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在林中慢步。許諾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他現在只想儘快忽悠住這個女孩。

遠處天邊的魚肚白逐漸放亮,天空之中的雲朵流光溢彩。第六天的黎明已經到來。

許諾與徐賢在林間散步的時候,在這處面積巨大的森林之外已經聚集起來了一大群的人。康涅狄格州的警察,來自附近州的SWAT行動小組,當地的民兵組織,當然還有少不了的FBI的人。這種大型的案件雖然棘手,可卻是難得的出風頭的機會。

畢竟在所有人看來,無論嫌犯有多麼的強悍,其最終的結果早就已經被註定。

兩名悍匪再強悍又能強到什麼地方去?難道還能在如此密集的強力圍剿之下逃出生天不成?沒有人可以在暴力機構的圍剿下倖免,更別說此刻還是在美國了。

所有人都對自己非常有信心,認為她們可以順利的完成任務。

一輛巨大的加長拖掛貨車內,來自不同強力部門的頭頭們此刻全都聚集在這裡進行碰頭會議商談行動細節。

根據美國執法部門的默認規則,這種聯合行動一般都是由FBI牽頭,這次也不例外。

FBI的代表是一名自稱為托馬斯的中年地中海。穿著一件米色的長風衣,身形有些消瘦,面貌普普通通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名中學老師。只是手指上的老繭以及目光之中的凌厲之色讓有心人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名強人。

「諸位,我很失望。」FBI的代表托馬斯站在布滿了各式各樣先進設備的貨車內,看著眼前的諸多強力部門負責人,沉聲開口,「昨天晚上一整夜的搜尋沒有絲毫的收穫,動用如此之多的警力每一分鐘花費的都是大筆納稅人的金錢,可是我們卻沒有絲毫的進展,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我們已經儘力了。」一名頭髮花白的警察抬手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警員們甚至下水對每一條溪流進行仔細探尋,我敢發誓我們已經將預定中的區域全部仔細的清理一遍。或許他們已經重新回紐約去了。」

這名警察是康涅狄格州警察的代表,他對於原本是紐約州的案子卻跑到了他們的地盤上帶來巨大的麻煩非常不滿。

當官的人就沒有一個願意遇上這種倒霉事情的。昨天夜裡從各處抽調的數百名警察在森林之中仔細搜尋卻連根毛都沒有發現。這讓忍飢挨餓的警員們已經是滿腹的牢騷。

「這不可能!」這種會議上沒有絕對意義的高級領導,大家的級別都差不多。有人開口了自然就會有接話與反對的,「專家們已經精確計算過了那個型號的摩托車最大油料最多只能夠行駛到之前劃定的區域內。這處森林之中可沒有什麼加油站。而且四周已經被完全封鎖了,各處的道路上都有檢查點,他們不可能逃出去回到紐約。」

不得不承認的是,美國的專家們的確是有些本事的,嘴炮在這裡很難混成專家。

他們原本的推論並沒有錯,許諾騎著摩托車也的確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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