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四十章 獨闖軍營

此時正是秋涼之際,身子剛入水,寒冷浸骨的冷冰感就從張浩天被淹沒的腿部浸來,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倒是「尼斯格巴日」皮厚驃肥,而且專門伺養它的馬夫經常在春秋之際帶它到白音湖入水清洗,對這種溫度是習慣的,不時發出輕嘶,四蹄在水中划動,載著張浩天快速的向對岸而去,它的這個特性,卻是蒙古馬的基因,吃苦耐勞,水陸俱行,而如果是純種的英國純血馬,速度是快,可是面對著寒冷的湖泊,別說載著主人游這麼遠,只怕連水都不肯下的。

十來分鐘左右,「尼斯格巴日」已經到了對岸,它濕淋淋的上了岸。搖著頭晃著尾抖了抖皮毛上的水漬,在張浩天馬韁的牽引之下,便沿著湖泊的右面而去,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座大山下,在數尺高的雜草里急速穿行。

沒過多久,張浩天就見到了前方出現了一排排整齊的蒙古包,知道是三師的軍營到了,一些士兵竟悠閑的在軍營外的一塊空地用石頭下著蒙古人喜歡玩的馬棋,哪裡有半分發生了戰爭準備進攻的樣子,不由得咬了咬牙。

那些正在玩馬棋的士兵聽到了馬蹄聲,紛紛抬起頭來,見到了騎著高頭大馬從雜草叢中荷槍而來的張浩天,立刻都站了起身,取下了背在肩後的衝鋒槍,叫喊著向他圍了過來。

瞧到了這些三師的士兵,張浩天取出了那金光閃閃的托亞金鞭,向著這些人中軍銜最高的一名少尉沉聲道:「去稟告花不音乞少將,就說塔塔羅王哈丹巴特爾前來拜訪。」

在蒙古國,誰不知道塔塔羅王是王族之首,而且近年來張浩天支持民主黨,風頭甚勁,就在他的話說出之後,就聽到士兵中有人驚呼起來:「啊,是哈丹巴特爾王爺,沒錯,前段時間他在電視上講話支持政府,我看過的。」

包括那少尉在內,大多數的士兵都沒有見到過塔塔羅王的真面目,瞧著他騎的駿馬與手中的金鞭,再加上剛才認識他的士兵說的話,自然沒有人懷疑,頓時都流露出了尊敬之色,對於蒙古人來說,總統甚至是可以輕視的,但是對於王族,卻有著一種天生的崇拜與敬仰。

這些人的神情在張浩天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敢單槍匹馬的獨闖現在已經變成危險之地的第三師軍營,就是深知塔塔羅王在普通士兵心目中的地位,不過,要想成功,他還必須做一件事。

於是,他又向那少尉道:「你叫什麼名字,沒聽見嗎,快去稟告你們的師長花不音乞少將,說塔塔羅王哈丹巴特爾來拜訪他。」

那少尉趕緊道:「王爺,我叫哈維特,實話對你說,花不音乞少將出了一點兒事,現在我們這裡負責指揮的是魯瑪中校。」

張浩天聽格格木說過花不音乞少將被三師的一部分軍官軟禁起來了,而他就是想通過這些士兵的口中探聽到目前的情況,於是故意皺了皺眉頭道:「哦,魯瑪中校,他是誰,過去負責什麼?」

那少尉又道:「魯瑪中校過去是二團三營的副團長,四師目前由他指揮,是大多數的軍官推舉的。」

張浩天知道第一軍相當於蒙古政府的中央部隊,格勒巴樂對於團級以上的軍官作過調整,全部換成了民主黨的人了,但中低下層的軍官還沒有來得及動,這魯瑪中校可以肯定是這次三師嘩變的主使者,而且他背後的靠山無疑就是巴斯,估計正團級以上的民主黨軍官此刻都已經遭到了花不音乞少將同樣的命運,當下他點了點頭道:「哈維特,你去告訴魯瑪中校,就說我來了,讓他出來迎接。」

雖然蒙古王族早就沒有了實權,但是尊貴至高的身份不會改變,現在到了軍營,讓一個軍銜不高的中校出來迎接自然不為過,那哈維特少尉趕緊答應著,然而走到了一個營賬里,用軍用通話器開始與那魯瑪中校聯繫起來。

只一會兒,哈維特就匆匆回到了他的馬前道:「王爺,我剛才已經和魯瑪中校聯繫上了,他說有軍務在身,不方便過來,讓我帶你到指揮部去。」

張浩天明白魯瑪中校知道自己支持的是民主黨政府,而且攻佔了車車爾庫勒,來意是猜得到的,當然不想太客氣,而且此刻必然在向巴斯請求,應該拿自己怎麼辦。

於是他又點頭,道:「哈維特,讓你手下去通知各營各連的弟兄,就說他們這些天非常辛苦,我來前線看望他們了。」

哈維特並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面對著這個威嚴的年青王爺,完全不能抗拒命令,便派了幾名士兵,讓他們去各營各連,說塔塔羅王來了,想要看望大家。

瞧著士兵們騎著馬去軍營各處傳達消息去了,張浩天便讓哈維特帶路去魯瑪的指揮部,巴斯定然會讓魯瑪向他下毒手,可是當那些普通的士兵們知道塔塔羅王到了,魯瑪要向自己下毒手裡,絕對是會有所顧忌的。

這裡哈維特也翻身上了一匹棗紅馬,請張浩天跟在他的後面向軍營里而去,而張浩天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背著衝鋒槍有些不倫不類,便解下來交給了哈維特。

一路之上,知道蒙古國身份最尊貴最神秘的塔塔羅王到了,士兵們紛紛從營帳里或者訓練場上跑了過來觀望,當見到了騎著手執金鞭,騎著駿馬,充滿了威嚴的張浩天,好多人都恭恭敬敬的捂胸躬身行起禮來。在絕大多數的蒙古人家庭中,都供奉著成吉思汗的畫像,每逢重大的節日或者家中發生了大事都要祭拜,現在能夠親眼目睹到他的子孫,實在是一個莫大的榮幸。一些傳統忠誠的,甚至跪拜了下來。

見到士兵們的反應,張浩天對此行更有信心了,便一路微笑著向他們揮著手,瞧到威嚴的塔塔羅王神情親善,士兵們頓時如沐春風,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塔塔羅王萬歲。」霎時之間,更多的士兵便跟著喊起來。

「塔塔羅王萬歲。」

「塔塔羅王萬歲。」

……

呼喊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多,便如浪潮一般,席捲著軍營各處,讓更多的士兵圍了過來,里三層外三層的形成了一條人牆夾道。

張浩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微笑著揮手緩緩而行,半個小時之後,見到了一座大帳,不用說,就是三師的指揮部了,張浩天忍不住又暗自一嘆,三師接到了任務是急援車車爾庫勒,現在居然安營紮寨,那是根本不想進攻了。

到了指揮部外,只見十餘名士兵站著,最高的軍銜是一名上士,卻沒有一名軍官前來迎接。

哈維特跟著張浩天接受著歡呼,當真是一輩子沒有遇過,足可以回家鄉吹噓的榮耀,瞧著這樣的情況,也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下馬,對那上士道:「其其隆,快去通知魯瑪中校,就說塔塔羅王來了,讓他出帳來迎接。」

那其其隆上士是一個皮膚粗黑的壯年男子,無疑是魯瑪的親信,聽著他的話,敬畏的望了騎在高大黑馬上的張浩天一眼,但只是向他敬了一個軍禮,道:「魯瑪中校在帳里有軍務,不能出來迎接,請王爺下馬入帳。」

張浩天知道魯瑪必然聽到了軍營里的士兵剛才歡呼「塔塔羅王萬歲」的聲音,而他這麼做是想拿架子,當下微微一笑,就躍下馬來。

然而,就在他準備大步進帳的時候,其其隆攔在了他的面前,眼睛望向了他腰間插的彎刀與手槍,道:「王爺,真是不好意思,魯瑪中校說你一路辛苦而來,身上帶的東西太沉重了,讓我們幫你保管。」

張浩天沒有做出任何拒絕之意,拔了手槍與彎刀擲給了他,然後揚了揚手中的托亞金鞭道:「這是忽必烈先祖所用的遺物,你是不是也想要。」

聽著這個年青威嚴的塔塔羅王言語中頗是不滿了,其其隆還是有些害怕的,趕緊躬身道:「王爺,我也是奉命辦事,你請進吧。」

張浩天也不理會他,手持托亞金鞭大步而進,到了帳內,卻見近兩百平方米的蒙古包里有三台通訊器在發出「嘀嘀」的聲音,而每台通訊器前面坐著一個通信兵在紙條上記錄著,然後由一名中尉遞交到里側的一個桌案去,在那裡坐著一個中等身材,面色瘦癯精明的中年軍官,肩上的軍銜顯示正是中校,自然就是魯瑪了。在他的旁邊,還站著四名荷槍實彈的警衛。

瞧著他進帳,那魯瑪中校終於起了身,打量了張浩天一眼,跟著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過來,並不行禮,而是伸出手來道:「王爺,聽說你正在車車爾庫勒,怎麼有空閑到這裡來了,真是幸會。」

然而,張浩天並不跟他握手,而是冷冷一笑道:「我聽說三師新出了一位大人物,所以想來見識見識,魯瑪,你的軍銜不高,架子倒挺大啊。」

魯瑪中校伸出的手落了一個空,又聽到他這麼說,表情有些尷尬起來,但立刻道:「王爺,你的身份雖然很尊貴,但我一名蒙古的軍人,只向我的上司行禮,實在對不起了。」

張浩天忽然笑了起來,拿著金鞭就在他的肩上一拍道:「魯瑪,你說謊話還真不臉紅,你的上司,不就是花不音乞少將嗎,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魯瑪想虛偽都沒有辦法了,頓時一咬牙,望著他道:「哈丹巴特爾,我知道你是為民主黨政府來的,告訴你,格勒巴樂他們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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