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 尷尬

張浩天的一張「老臉」已經被尿漲得通紅,當然不想流在床上,連忙道:「傲霜,你快出去請一個男人來扶我。」

卓傲霜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聲道:「這裡是一個小島,上面只有十幾戶人家,但下午男人都出去捕魚了,只有女人和小孩子在家,他們……他們來也是不行的。」

張浩天忽然有一種想暈的感覺,現在他總算嘗到老人們說的「一泡尿也能憋死英雄漢」的滋味兒,不由得使勁兒掙扎了一下,想要自己起來。可是,剛動了一動,胸前傳來了劇烈的裂痛感,他雖然忍住沒有哼出聲,但眉頭已經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卓傲霜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處子,四年來雖然和陳凌龍經常在一起,可是陳凌龍太過高傲,想征服她的心再得到她的身,可說是以禮相待,連手都沒有碰過,她對男人身體的認識也很淺薄,張浩天雖然是自己的「乾爹」,但畢竟是一個成年的男子,要去做這事,當真是好生的為難。

然而,只沉默了一會兒,卓傲霜的臉色卻毅然起來,到了床邊,去攙扶張浩天的右臂,讓他摟住自己的肩,然後用手托住他的腰。

張浩天知道她要做什麼,忙道:「傲霜,不行,這事真的不行。」

卓傲霜咬了咬嘴唇,卻轉頭直視著他道:「乾爹,如果不是你追來,我回去後必定會被陳凌龍生不如死的羞辱,如果不是你在後面擋著我,現在中槍的也肯定是我,現在我為你做這麼一點兒小事難道就不行嗎。」

見到張浩天還在猶豫,並沒有配合自己,卓傲霜又道:「別忘了,我是你的女兒,二十四孝里有緹縈救父,也有嘗糞憂心,你就讓我盡這一點兒孝心吧。」

張浩天也看過二十四孝的故事,當然知道她說的這兩個故事,緹縈救父說的是漢文帝時一個叫淳于意的官吏被一個大商人污告,押到長安受刑,而他最小的女兒緹縈冒死到了長安給漢文帝上書,替父親伸冤,而且情願沒入官府作奴婢,用身體來替父親贖罪,最後漢文帝被她孝義感動,赦免了其父的罪。而嘗糞憂心,則是說的南齊的一位縣令庚黔婁,為了知道父親的病性如何,去嘗他的糞便向醫生提供診斷的依據,並且每晚都要跪拜北斗星,乞求以身代父去死。

雖然尷尬,但他此刻已經沒有辦法憋得住了,讓卓傲霜扶著自己,總比流在褲襠里強吧,於是,當卓傲霜再次用力來扶他時,他便開始配合,用右臂扶住了卓傲霜的左肩,腰間在她的支撐下慢慢滑下了床,這才見到自己的上身纏著繃帶,而下身則只穿著一條內褲。

當站了起來,新的問題又出來了,他的左肩受傷,左手無法移動,而右手要扶住卓傲霜,那褲頭就沒有辦法脫下來了。

此刻,卓傲霜卻又一咬銀牙,偏過了頭,摸索著將他的褲頭剝下,哪裡知道,由於太過慌亂,她的手無意中觸碰到一個什麼物事,頓時像摸到毒蛇般的縮了回來,一張雪臉已經羞得紅霞滿布。

張浩天卻沒有想太多,立刻泄洪而出,而由於他憋得太久,竟然良久不息,卓傲霜雖然心無旁騖,但聽著這響亮的聲音,連耳根子都紅了,在他完畢之後,又摸索著替他穿上,這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扶他上床平躺好。

坐在床邊,幫張浩天蓋好被子,卓傲霜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良久之後,臉上的紅暈才漸漸的散去,然後道:「乾爹,你是蒙古人,張浩天也是蒙古人嗎?我聽人說,張浩天的胸口上紋著一條血狼,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樣吧,柳大夫看到了怕得很,不過說紋得非常精緻。」

張浩天知道那柳大夫給自己做手術的時候卓傲霜必然在旁邊幫忙,當然會瞧見自己胸前的血狼文身,而他也不想瞞著卓傲霜,便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和張浩天都是蒙古人,這個圖案,是一個部落的標誌,不過這個部落遭受了劫難,在標誌上有些改動。」

卓傲霜「嗯」了一聲,並沒有多問下去,而是站起身來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熬粥,柳大夫走的時候給我們準備了煤氣罐和米鹽,島上還有他的一個親戚,每天晚上打漁回來會送一些海鮮過來。昨晚給的是大蝦與海貝,對病人營養最好了。」

一邊說著,她就一邊走了出去,很快,外面的房間就傳來了洗鍋的聲音。

張浩天此時心裡充滿了感慨,卓傲霜實在是一個極難得的女人,不僅容貌身材絕佳,身手在女人之中也是罕見的,更可敬的是,在她冷艷的外表下有著一顆至純至孝的心,可惜的是,虎爺沒有享受到晚年之福,倒讓自己這個冒牌的「老年人」體會到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他的大腦還浮現出一個人,那就是夏玲兒,當年她的父親得重病,而且工廠破產,一個大富之家忽然一貧如洗,過去作為富家女嬌生慣養的夏玲兒,竟然在短時間內長大,甚至高中都沒有讀完,就輟學進了「夜天堂」,強顏歡笑的去陪酒,給父親治病和哺養媽媽弟弟,這同樣也是了不起的孝舉。在他中國的幾個女人中,和周雪曼是因為戀,和上官玉梅是因為緣,和小薇是因為憐,和戚靜茹是因為勢,倒是他看似最隨意對待的玲兒,內心深處卻對之有著深深的敬意。

這段時間,他所有的女人都很少打電話,張浩天明白,自己與陳凌龍之爭黑道上人人知道,白道的人也知道不少,她們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清楚無法勸阻自己,便只能默默的支持他做這件事了,包括周雪曼,一直在國際刑警總部沒有回來和自己相會,打電話去總是說交接的事情還沒有辦妥,想做好了才回來,實在難保不是想給自己一個自由的空間,去完成人生的理想。

躺在床上默默地思索著,卓傲霜的海鮮粥已經熬好,用小勺一邊吹,一邊喂進了他的嘴裡。

張浩天是飢腸轆轆的,可是他卻沒有多吃,小便算是解決了。可是大便呢,那更加麻煩,在如今許多黑道的年輕人心目中,他是一個英雄,一個值得崇拜的偶像,可是在大多數的時候,英雄和普通人是沒什麼區別的,甚至會更加害怕尷尬。

還好的是,到了晚上,那柳大夫的親戚會送一些海鮮過來,可以幫著解決大便的問題,張浩天也控制著自己,到晚上解決,只是每天喝粥,小便是沒辦法控制的,不過既然卓傲霜已經幫了他第一次,後面的也沒什麼問題,能夠坦然處之了,倒是張浩天,每一次都感到「老臉無光」。

張浩天的體質的確是極好的,過了一周,傷勢就有了好轉,可以慢慢的扶著床站起來,再不需要別人幫自己解決大小之事,不過變嗓丸的藥效只能持續十來天,要是恢複了嗓音,讓卓傲霜知道他是誰,那真是一件目前無法面對的事情。

在第八天的下午,張浩天說了藥方,讓卓傲霜去舟山市裡抓些中藥回來,卓傲霜並不知道這些葯是做什麼的,不過既然乾爹說對他的傷情有用,便乘著船出去了。

當卓傲霜出去後,張浩天並沒有在床上躺著,而是掙扎著慢慢起來,然後扶著牆到了屋外,卻見外面是一個不大的客廳,而客廳的旁邊則是一間廚房,想來那柳大夫小時候的家景並不怎麼好。

客廳的右側有一道木門,張浩天開門而出,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道明媚的陽光,還有一個多月就是春節了,這本來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時節,不過今年的天氣陽光充足而雨水偏少,比往年要暖和一些。

不過等他跨出了門,靠在屋壁外歇息,一股挾著濕氣的風就襲了來,張浩天向周圍一看,這的確是一個小島,最多只有三四千平方米,島上稀稀拉拉的建著十餘幢房屋,而在他前面一百米的地方,就可以見到海浪起伏。對面還有一座島,離著大概有一海里左右,陽光下清晰可見,不過比這島至少要大三四倍。

靠著壁慢慢地坐下來,迎著海風,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沒過多久,就見到一名皮膚被陽光曬得很黑很粗的中年婦女牽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從前面不遠處走過,他連忙喊道:「這位大嫂,請留步。」

那黑皮膚的中年婦女轉過頭,見到一個穿著棉袍睡衣的白髮老者坐在屋外,趕緊走過來道:「老人家,你是柳家的什麼人,他們家好久都沒人住了,我看見是有一個漂亮的姑娘在裡面的,是你的孫女吧,她到什麼地方去了,也不來扶你進屋。」

張浩天知道這樣的小島民風淳樸,見到中年婦女想來扶自己進去,連忙搖頭道:「大嫂,謝謝你的好意,房子是我租的,那個姑娘是我的乾女兒,我生了重病,在這裡養病,她去給我到市裡抓藥去了,我想打個電話,你能不能藉手機給我打一下。」

在小島上的成年人誰會沒有手機,聽他這麼一說,中年婦女連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到他手裡道:「老人家,你儘管打吧。」

張浩天說了一聲「多謝」,就立刻撥通了高雲的手機,卓傲霜脫離北雄幫,和一個老者從明珠園逃走的事高雲早就知道了,而且知道老者就是張浩天,失蹤了近十天,正在焦急,聽著他的聲音,趕緊詢問現在的情況。

那中年婦女就在自己的前面站著,張浩天也不能說得太細,問了她這島叫做蟹島,便告訴高雲,說自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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