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 上海之變

在沉默了一陣之後,張浩天又拿起了酒瓶,給袁惠珍與自己倒滿,碰了一碰道:「惠珍姐,今天我們只慶祝天宏娛樂城重新開張,別的不談了,來,我再敬你一杯。」

袁惠珍本來想借著夏玲兒的話勸他,不過聽著他這話,自然不再提了,而是笑了笑,舉杯一口飲下,道:「你想喝酒,我就好好的陪你,不過最多再喝一個小時,明天事情可真不少。」

一邊說著,她一邊給張浩天倒酒,兩人很快就喝光了一瓶,第二瓶的只剩下一半了,此刻,袁惠珍卻撫了撫頭,微笑輕輕搖頭道:「真是老啦,在『夜天堂』的時候,我的酒量可是有名的,想不到現在兩瓶酒還沒有喝下去就有些頭暈了。」

他們坐的角落上方有一盞玫瑰狀的小燈在散發著微光,張浩天望著袁惠珍,見她眉毛清黛,秀眸細長,說得上漂亮,但稱不上美艷。不過眉眼間韻藏著一種典型江南女子的溫柔,眼角的確有了魚紋,但淡淡的並不明顯,想到她為人處世間表現出來的那種女子少有的俠氣,實在是一個獨特而難得的女人,忍不住道:「惠珍姐,你大我六歲,今後三十九了吧,離婚這麼多年,孩子也大了,可以考慮找一個喜歡的男人嫁了。」

袁惠珍用一隻手托著腮凝視著張浩天,臉頰上透著淡淡的暈紅,眸子里更是飄蕩著朦朧如水的波光,聽著他這話,忽然嫵媚的一笑,用輕柔的聲音道:「是啊,我也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不過嫁不嫁無所謂。浩天,我很喜歡你,也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只需要你偶爾過來陪我一下就行了,你要不要我?」

不料袁惠珍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張浩天頓時一愣,但袁惠珍很快就「撲哧」笑出聲來道:「看把你嚇得,放心,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年紀又大這麼多,你帶著我這個老太婆,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她一邊說,一邊笑,卻將滿滿的一杯酒又喝了下去,眼眸中的波光似乎洇散了一層濕氣。

張浩天忽然感覺到了這個被自己稱為「惠珍姐」的女人似乎並非僅僅玩笑那麼簡單,而這種情況,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而且,他也不願意深想下去。在從蒙古回到中國與上官玉梅她們相聚時,他就暗暗作出了決定,不再像過去一樣,對有好感的女人來者不拒了,一切還是讓它不要發生的好,當下他哈哈大笑道:「惠珍姐,我哪還是什麼鮮花,簡直是殘花敗柳,也只有我那幾個傻女人要,來來,喝酒,明天的事不是安排好了嗎,就是換個招牌什麼的,你完全可以睡到下午才起來。」

說話之間,兩人又連著喝了幾杯,而袁惠珍不再提這事,只是陪他盡情喝酒。

沒一陣,第二瓶紅酒又沒了,袁惠珍叫人又拿了一瓶來,剛打開給張浩天的酒杯倒滿,張浩天懷裡的手機便震動起來,他連忙拿出。卻是高雲打來的,便接通了道:「雲哥,有什麼事嗎?」

只聽電話里高雲用有些急促的聲音道:「浩天,我剛剛接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孫家兄弟發生了內鬥,孫志豪只怕做不了斧頭幫的幫主了。」

張浩天立刻道:「哦,這兩兄弟居然內鬥起來了,知道什麼原因嗎?」

高雲道:「是孫海龍不服孫志豪,還說他故意包庇天狼幫,不肯給孫飛報仇,就是因為想早點兒當上斧頭幫的幫主,才和天狼幫聯手做下的這件事。」

張浩天又道:「那斧頭幫其餘的頭領是什麼反應,到底支持誰?」

高雲道:「兩邊支持的人都差不多,就在半個小時前,他們已經在爭吵中火拚起來,最後是孫志豪一方吃了虧,他還受了傷,我看這幫主之位,他是爭不過孫海龍了。」

聽到這話,張浩天心中頓時一沉,斧頭幫一旦由莽撞而仇恨他的孫海龍接手,那麼天狼幫要想順利進入上海,就永無可能了,而上海,他是絕不能丟的,否則從此將處於極度被動的局面。高雲顯然也深知此理,因此說話的語氣才禁不住急促起來。

靜靜的沉默良久之後,張浩天才忽然道:「雲哥,你馬上幫我聯繫孫志豪,就說我會立刻乘飛機到達上海和他商量對斧頭幫與天狼幫的未來都非常重要的事,最遲明天中午前會到,見面的時間地點由他定。」

高雲連忙道:「好,我馬上去聯繫他,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如果這件事的背後有北雄幫在搞鬼,問題就複雜了。」

張浩天道:「你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高雲在手機里「嗯」了一聲,然後道:「孫志豪和孫海龍雖然是兄弟,但並不是同母所生。孫志豪是孫飛的正室嫡子,而孫海龍則是孫飛養的一個外室所生。以性格而論,孫志豪沉穩仁義,在讀大學時就經常做志願者幫助別人,對於斧頭幫的一些惡行,他也多次勸過其父,而孫海龍高中沒畢業就輟學進入斧頭幫了,為人粗魯好色,在上海灘是聲名狼藉,孫飛並不喜歡他,如果我是陳凌龍,要想在上海幫會裡割出一條口子來乘虛而入,或許也會打這個主意的。」

張浩天非常清楚陳凌龍對上海不會無所作為,高雲的懷疑絕對有可能,當下沉聲道:「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我過來和孫志豪談了再說,總之不能讓孫海龍登上幫主之位。」

高雲答應著,便結束了通話。

此刻,張浩天撥通了小薇的電話,讓她馬上聯繫S市機場的熟人,搞到最快去上海的機票。

十分鐘之後,小薇就回話了,說晚上的航班已滿,只有明天上午九點的票了,張浩天便讓她訂了兩張,不過只能用假的身份資料,他不想有人能夠查出自己去上海的信息。

袁惠珍一直在默默的聽著他打電話,知道他有重要的事去上海,眼神中流露出了擔憂之色,輕聲道:「浩天,只有兩個人去上海嗎,不如多帶些人去。」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人越多目標越大,對我不利,有謝虎陪著我就行了,不過在去機場之前,必須確定沒有跟梢。」

袁惠珍瞧著此時正在脂粉堆里划拳飲酒的謝虎,便道:「要不要我去招呼那些女人不要灌他酒了?」

張浩天微微一笑道:「不要,謝虎他們跟著我隨時都可能發生危險,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就讓他們開心一下吧,明天上午的飛機,現在還早,你去安排一下,每人找一個肯過夜的小姐,錢由公司支付。」

袁惠珍點了點頭,卻笑了起來道:「你沒看見這些妞兒已經在開始發浪了嗎,你的手下帥哥不少,她們倒貼也肯,用得著公司付錢嗎,這樣吧,洗浴中心的房間全部空著,讓他們到下面去,你呢,要不要找個漂亮的陪陪?」

張浩天起了身,望著她道:「要陪就你陪我,否則就給我找間房休息一下,明天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袁惠珍先是一愣,但瞧著張浩天臉上現出了笑意,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便打了他一下道:「我又不是處女,老闆升了我的職,陪著上床,又有什麼關係,不過要是玉梅和玲兒知道了,我的臉可掛不住,走吧,五樓總經理辦公室旁邊有休息室,不比五星級賓館差,現在沒人睡了,你去休息吧,好好睡,明天到時間了我會叫你,不會耽擱你的事。」

一邊說著,她一邊帶著張浩天走出了酒吧,到了五樓總經理室旁邊的休息室。

張浩天很快就在床上睡下了,袁惠珍從房間里出來,輕輕關上了門。

就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她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悲傷,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太陽一般光芒四射,讓人矚目的男子,屋子裡的那個人無疑就是,與他接近,很少有女人不會被他融化,不想追隨在他的身邊的,在C市「夜天堂」時,其實她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但也深知自己不配成為他的女人,所以只能遠遠地注視著他,然後把這份情感放在靈魂深處,雖然在酒吧張浩天的話是開玩笑的,可是剛才在房間里她真的有脫光自己的衣服然後抱著這個男人把自己奉獻給他的衝動,但是,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行的,因為她了解這個男人,知道他對女人的責任心是很重的,特別是自己這樣和他熟悉的人,這一夜之情,會給他帶去心理上的負擔,而他也不可能像喜歡上官玉梅等女人那樣喜歡自己,有些河,是不能隨便渡過的,否則會讓自己到達痛苦的彼岸。從某種角度來講,她真的寧願這個男人是那種沒心沒肺的花花公子,晚上和女人上了床之後第二天就拋在了腦後,只要她心裡有纏綿的記憶就足夠了。

第二天,不用袁惠珍叫自己,張浩天就起了床,然後給謝虎打了電話,兩人開著袁惠珍的車出了天宏大廈,不過並沒有直接去機場,而是在城裡繞了幾個圈,然後將車停在了一處天狼幫經營的茶樓,匆匆從後門穿出,打的去了機場。

不到十點,飛機就降落在了上海國際機場,兩人出了大廳之後,又叫了一輛的士前往嘉定區,高雲及吳偉等人一直在過去關押張燕秋的那幢舊樓套房裡,天狼幫在上海缺少立足之處,的確是一件麻煩事。

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到達嘉定區的那幢舊樓,兩人到了四樓,謝虎剛敲了兩下門,門就開了,兩人走進去一看,吳偉與十名保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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