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一十九章 被捕

沒過多久,便到了南城門,那城門已經在攻城時被格格木的坦克毀壞,只見一群塔塔羅部戰士組成了人牆攔在那裡,而城外可以見到政府軍的士兵整齊的列著隊,前面停著六輛坦克,雖然不是虎型坦克,但身軀龐大,一看就知道是俄制的先進鐵甲車。

希都日古正騎馬在南城門下,見到張浩天過來,趕緊迎上前,道:「王爺,我沒有見到格格木上校,這些也不是一團的人。你要小心些。」

張浩天「嗯」了一聲,騎馬出了南城門,等見到蒙古軍隊的全景,頓時一愣,原來,這支軍隊分成左中右三翼而列,人數至少在兩千人以上,坦克與裝甲車也超過了三十輛。絕對不止一個團的兵力。

於是,他大聲道:「我是塔塔羅王哈丹巴特爾,你們的軍隊是誰負責,讓他出來說話。」

隨著他的聲音,中翼的一輛裝甲車緩緩開了過來,離他十來米的距離時停下,跟著就見到車頂上鑽出了一個穿著軍裝,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張浩天看得清楚,他肩章上顯示的竟然是一位少將,也就意味著,來到聖陵禁區的,的確不是一個團。

只聽那人居高臨下地望著張浩天道:「我是蒙古第二軍司令部副參謀長巴拉德,奉蒙古政府之令前來聖陵禁區,哈丹巴特爾,你知道自己犯下了什麼樣的罪行嗎?」

張浩天瞧著他的神情就知道來者不善,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阿爾敦愣派人刺殺了海力上校,而且陰謀造反,我只好與政府軍隊配合攻入了巴達托塔城,維護了國家的安全,也解救了在他殘暴統治下的屬民。」

那巴拉德喝道:「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阿爾敦愣王爺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浩天立刻道:「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在我攻進巴達托塔城之後,已經用手榴彈把自己和所有的家人炸死了,我可以讓人帶你去看看他們的屍骨。」

巴拉德的聲音尖厲起來。道:「哈丹巴特爾,你真是膽大妄為,明知政府希望王族和平相處,卻收買了格格木,強行攻打巴達托塔城,還殺死了阿爾敦愣王爺全家,現在我以危害國家安全罪與謀殺罪逮捕你,你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隨著他的聲音,就見到一輛軍用卡車急馳而來,並且從車上跳下了十餘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將他團團圍住,然後用槍口對準了他。

齊日邁帶著二十幾名侍衛隨在張浩天的後面,見到這樣的情況,發出了吼聲,騎馬將那十餘名士兵也團住了,舉著馬槍讓他們放下手中的半自動步槍。

此刻,軍隊里的坦克與裝甲車則調整著炮口與重機槍的槍口對準了齊日邁他們。

希都日古一直在城門瞧著前面的動靜,見情況緊急,一邊命令手下的塔塔羅部戰士立刻出城保護王爺,一邊用對講機呼喚起城中的各位額圖來。

在南城門有一千餘名塔塔羅部戰士。全部縱馬出城,頓時將那巴拉德少將的中翼軍數百人圍住,巴拉德少將立刻鑽回了裝甲車裡,但後面軍用卡車裡的士兵卻全部跳了下來,用槍口指著塔塔羅部戰士,讓他們立刻退後,而左翼與右翼的士兵也靠攏過來。

張浩天知道,自己的戰士裝備太差,與政府軍隊較量,實在是以卵擊石,只會成為對方大屠殺的對象,立刻下令哈日瑙海與齊日邁帶人退下去,但兩人見他還被政府軍的士兵圍著,那裡肯退,反而命令戰士們騎著馬阻成了一道人牆,不讓他被帶進政府軍的隊列里。

正在僵持之前,只聽得蹄聲雷動,一大隊塔塔羅部戰士源源不絕的從南城門縱馬湧出,不一會兒,就完全將張浩天與蒙古軍隊隔絕開來,那十餘名用槍指著張浩天的士兵面對著塔塔羅部戰士憤怒仇視的眼神,面面相覷,眼露畏色,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槍。

※※※

過得一陣,除了嘎爾迪帶了一小部分人在廣場維持秩序之外,伊德勒、拉克申、哈日瑙海都帶著人到了,六千餘名塔塔羅部戰士與兩千餘名政府軍士兵近在咫尺的對峙著,一時間,場面令人窒息。隨時都有開火的可能。

就在這時,張浩天卻騎著馬緩緩走了前去,穿過了擋在自己前面的塔塔羅部戰士,到了巴拉德少將的那輛指揮車前,大聲道:「巴拉德少將,出來吧,我的人是不會與政府交戰的,你可以帶走我,我也願意接受公平的審叛。」

說了這話之後,他便跳下了「尼斯格巴日」,一臉的沉毅,似乎完全聽不到後面幾名額圖的大聲勸阻。

沒一會兒,巴拉德少將果然重新鑽出了車頂,望著站在自己車下的張浩天,點了點頭道:「哈丹巴特爾,還算你識時務,我可以告訴你,我來這之前有總統的特別命令,如果在逮捕你時遇到了阻攔,將視為拒捕對你的人開火。」

在強行進攻巴達托塔城之前,張浩天非常明白,蒙古政府會因此惱怒的,內心中對各種情況都有心理準備。但無論怎麼樣,阿爾敦愣與孛延部所有的王族己死,孛延部人歸附的歸附,解散的解散,日後將不再存在,父母與族人之仇,部落之恥,都已經了結,他總算可以無憾了。

見到張浩天沒有抗拒之意,巴拉德一聲令下,剛才那一隊圍著他的士兵連忙從塔塔羅部戰士的馬匹下鑽出來。一名士兵想來給他上手銬,然而,張浩天卻一把推開了他,望著巴拉德少將道:「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我的罪名,我是塔塔羅王,蒙古最尊貴的人,是不會戴上手銬的。」

巴拉德雖然得到過可以開火的指令,但命令中還有一條就是必須在迫不得已的情況才這麼做,而且他深知政府的兩面性,如果殺戮太多,外界輿論過大,那麼他必然成為政府的替罪羊,面對著六七千彪悍而充滿野性的塔塔羅部戰士,心裡也甚是忐忑,聽著張浩天這話,也不想與他鬧得太僵,便揮了揮手,示意士兵不必給張浩天戴銬。

此刻,一輛軍用卡車開來,士兵們讓張浩天上車,然而張浩天並沒有立刻上去,回頭見到周雪曼也騎著馬來了,便望著巴拉德道:「給我二十分鐘時間,在去烏蘭巴托之前,我需要和我的妻子告別。」

巴拉德只想順利的執行上面交代的任務,當下點了點頭道:「好,二十分鐘之後,你必須上車,是否有罪,就讓法庭判決吧。」

張浩天沒有再和他說話,而是轉身大步走到了已經下馬,正默默盯著他的周雪曼面前,用很輕鬆的口吻道:「雪曼,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到了烏蘭巴托,很快就能夠回來。」

周雪曼如何不知道他惹惱了蒙古的執政黨。這一趟去極是危險,眼神中充滿了焦慮,但也不想給他增加壓力,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微笑,道:「我明白,你去吧,所有的事,我知道該怎麼做。總之你要記住,我離不開你,阿茹娜她們離不開你,塔塔羅部人和才歸附的孛延部人都離不開你。」

張浩天「嗯」了一聲,離她近了一些,低聲說了與格勒巴樂的聯繫辦法,從目前來看,也只有此人能夠救他。

二十分鐘很快到了,在巴拉德的不住催促之下,張浩天向周雪曼笑了笑,正要轉身離開,然而周雪曼忽然撲在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好一陣,才揚著臉在他的臉頰上一吻,擔心害怕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流淌下來。

張浩天不願去面對她的淚,只是向後面的四名額圖揚了揚手,便隨著押他的士兵上了軍車。

※※※

由五輛軍車押送一路疾馳,第二日凌晨,便抵達了烏蘭巴托,張浩天被帶到了一座監獄裡的一幢獨立房間里,這裡遠離其它的監室,有兩室一廳,衛浴設備得各種電器齊全,區別就是,所有的窗戶都裝著鋼柵,出去的門是只有在外面才打得開的電子鎖,而且每個房間的各個角落都裝著攝像頭,顯然是為關押特別人物設計的。

雖然不知自己的未來如何,但報了大仇,塔塔羅部也走向了復興之路,就算他本人有最壞的結果,也是值得的,因此張浩天很放鬆,進這個監室的第一晚,就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然後睡下了,這裡的環境比起秦安山監獄不知好了多少,他當然能夠習慣。

到了第二天上午,他被帶出了監室,到了一間審訊房,由一名大法官帶著兩名助手開始訊問有關那一晚他下令強攻巴達托塔城的情況,張浩天自然一口咬定,是自己接到了花不魯赤的稟告,說是海力上校被阿爾敦愣的人刺殺,而且很有可能將對城內所有的政府軍不利,這才聯合了格格木上校,炮轟南城,攻進城去,而阿爾敦愣由於畏罪,便用手榴彈炸死了自己和所有的家人。

那名大法官仔細的記錄了他的話之後,也沒有嚴刑逼問什麼的,而是讓人把他送回去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由於不能外出放風,他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看電視,此時蒙古國的執政黨選舉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電視里反覆都在播放有關選舉的新聞,但從各種消息綜合來看,執政的革命黨仍然佔據著微弱的優勢。

在第五天的晚上,張浩天用過送來的晚餐,照例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並且直接用遙控板按到了蒙古電視六台,這是民主黨控制的新聞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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