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大宴巨變

到了二樓,張浩天走進了黃廣生的總經理辦公室,剛在沙發上坐下來沒多久,就見到一名手下帶著一個穿著藍色T恤,剃著短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一眼就認出,這男子正是當年被他揍得皮開肉綻,狼狽不堪,但他也因此入獄的那位「強哥」肖強。

一瞧見坐在沙發上的張浩天,肖強就趕緊上前來,向他鞠了一個躬,一臉堆笑道:「天哥。」

雖然當年自己是因為揍了此人而入的獄,但因此也改變了整個人生,張浩天心裡對他早就沒有多大的記恨了,揮手讓帶他上來的手下出去關上門,然後微笑著道:「強哥,讓你親自跑一趟來為我慶生,真是太客氣了。」

張浩天雖然在笑,但是,面對著這個滅掉了三聯幫,鐵血盟等大幫的南方王,肖強已經是戰戰兢兢,忽然之間,一下子跪倒在地,望著他道:「天哥,我知道自己得罪了你,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我……我這次來,就是讓你打罵的,我錯了,真的錯了。」

他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狠狠的搧起自己的耳光來,「啪啪」的打得竟十分用力,要知道,F縣所屬的K市已經有了天狼幫的分堂,各縣的大哥無不爭著攀附,早在張浩天當萬洪幫龍頭的時候肖強就聽到消息此人就是揍過自己,然後被送入獄的那個三輪車夫,心中一直發著寒,現在此人的勢力已經遍布南方各地,要是記著當年之仇,不需要他自己動手,只要嘴皮一動,自己這條命就會立即報銷掉,現在打得越用力,此人越解恨,他才越安全。

瞧著這肖強不停地用力搧打著自己的耳光,張浩天的確是感到了解氣,這個「強哥」,是他成長小縣的道上老大,到現在孫貴看見他都會很害怕,可是,在他的面前,這樣的人只是一條蟲子,一條微不足道的蟲子,是很讓人有成就感的,像肖強這種人,是典型的小人,欺軟怕惡,骨頭也並不硬,不過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多得他也不想去計較。

見到肖強的臉已經被搧得紅腫起來,張浩天揮了揮手道:「算了,強哥,你也不用打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有一句話,我希望你好好記著。」

肖強一聽,趕緊點頭道:「是是,天哥,什麼話你說,我一定牢牢的記在心裡。」

張浩天望著他道:「我知道你在F縣很拽,不過做人還是低調些好,更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這樣的話,混我們這一行的,才能夠活得長久些。」

見到肖強連連答應,張浩天便道:「行了,你出去吧,自己找地方用餐。」

肖強瞧著他的神色想來已經放過了自己,大大鬆了一口氣,道著謝出去了。張浩天有些痛快,正準備抽支煙,卻見黃廣生匆匆地跑進來讓張浩天去二樓大廳的舞台講話。

張浩天去了,簡短地講了幾句話之後,就請大家用餐,然後到三樓的豪包陪一些貴客。在這些人中,商界中最有名的自然是幾位副會長,而政府官職最高的不過是一個市辦公室主任,S市的一位書記兼市長,三位副市長,一個都沒有來。他對政府地滲透,的確比柯雲路差遠了,而在這一方面,他必須編織起自己的網路,甚至比地盤的發展更重要。

觥斛交錯之間,張浩天有些心緒不寧。趙勁峰與江陽這次去接貨,卻沒有上次那麼順利,走得非常地慢,現在更是卡在了一個小縣城的郊外不敢再往前走。據江勝打來的電話說,是近段時間國家又掀起了治理毒品的專項運動,為了謹慎不出事,才走得慢一些。

剛敬完一桌官員的酒,他懷裡的手機響起來了,便掏了出來,看了來電,竟是周雪曼打來的。估計她不方便來,只能打電話來祝賀自己的生日,當下走到一邊。

接通之後,果然傳來了周雪曼的聲音道:「浩天,生日快樂。」

張浩天趕緊道:「雪曼,不好意思,沒請你過來。不過改天我單獨請你吃飯。」

周雪曼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陣才道:「你能不能出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張浩天聞言,一愣道:「現在嗎?可是我還有客人。」

周雪曼用堅持的語調道:「我知道你還有客人,不過我要給你說的事情非常要緊,你必須馬上出來,我在天宏大廈對面立信大廈的停車場等你。」

聽到周雪曼的話,張浩天好生的詫異,但相信她不會給自己開玩笑,便站起身來,讓於光中幫自己招呼著,就準備出去。

戚靜茹正在同一個豪包陪著一幫貴賓的女眷吃飯,看見他接了電話向外走,就離席過來道:「浩天,什麼事,你到哪裡去,要不要我去幫你辦?」

張浩天不想給她提起周雪曼,便搖了搖頭道:「沒事兒,我有一個過去的朋友到了,我要去接一下。」

戚靜茹有些驚詫地道:「什麼朋友要你現在親自去接,讓黃廣生派人去接不行嗎?」

張浩天又一搖頭,不想再說,只道:「你先去吃吧,別管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一邊說著,他走了出去,到了底樓,也不開車,而是走進了一個人來人往的地下通道,向馬路對面而去。

大約七八分鐘之後,才穿過地下通道,到了立信大廈,從側面繞著走進了大廈後面的停車場里。

剛一進去,就聽到了喇叭聲,卻見不遠處的一輛白色麵包車的駕駛窗外伸出一個女人的頭來,不停地向他招手,正是周雪曼。

張浩天匆匆走了進去,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見到周雪曼穿著一套淡藍色的休閑女裝,而她的臉色卻充滿了黯然無奈之態,仔細地看去,一雙美麗的眼睛裡似乎還含著淚光。

周雪曼雖然長得柔美,但是由於職業的關係,給張浩天的印象向來是剛強自信,忽然間瞧著她居然露出這樣子,張浩天心中猛地一跳,立刻道:「雪曼,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哭什麼?」

周雪曼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拿出了一罐打開的可樂,遞到他手上道:「渴不渴,我剛買的,還沒有喝,這事說來話長,我慢慢給你說。」

張浩天已經喝了不少的酒,的確有些口乾舌燥了,接過周雪曼手中的可樂,想也沒想,就「咕咕」一口氣喝了一大半,跟著又望著她道:「到底是什麼事,你說吧,有什麼事,我都給你撐著。」

此刻,周雪曼瞧著他的目光變得非常複雜起來,忽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浩天,假如有一天我騙了你,害得你失去了一切,包括你的生命,你會恨我嗎?」

張浩天瞧著她這樣的眼神與臉色,然後又聽到這樣的話,飛快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後凝視著她,緩緩地道:「雪曼,你想抓我嗎,為什麼,難道還嫌我不夠配合你,不能幫你抓到柯雲路,讓你無法早點兒立功?」

周雪曼聽著他的話,兩行清淚從一對秋眸之中不知不覺的又流溢到了雪膩的臉頰上,目光中充滿了愧疚之色,仍然不回答他的話,嘴裡只是喃喃道:「浩天,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的。」

張浩天已經知道事情極不對勁兒,剛要張口說話,大腦卻一陣昏暈,霎時之間,渾身軟綿綿的變得毫無力道,心裡瞬間明白,在周雪曼剛才給自己喝的可樂里,一定是放了什麼東西,但是,他已經完全無法說話,很快,連意識都漸漸模糊起來,身子一斜,便倒在了靠椅上,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一頭身上負了重傷,全身染著血的白狼踽踽的走在漫無邊際,白雪皚皚的土地上,它又飢又餓,跌跌撞撞的就要栽倒在地上,卻在拼盡餘力地支撐著。

忽然之間,一群兇惡的野獸不知怎麼的就把它包圍住了,野獸中有獅子,有老虎,有毒蛇,甚至還有它的同類,都向它張開了血盆大口,向它狠狠地咬來,想要把它分裂而食。

它掙扎著,反抗著,可是,在眾多野獸的圍攻之下,終於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野獸們一塊塊地撕咬著吞入腹中……

大吼一聲,張浩天睜開了眼睛,卻見自己正躺在一間並不大的屋子裡,睡的是地毯,頂上是圓型之狀,此時正隨著風一鼓一鼓,卻是帆布做成的。

此時,整個屋子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張浩天大腦里浮現起了周雪曼那張黯然無奈的臉,還有她給自己喝的那罐可樂,心中不由得一緊,但很快反應過來,周雪曼應該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抓捕了自己,否則的話,現在他應該躺在看守所里,而這裡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明顯不是看守所,從不時飄搖的門帘來看,很像是一個帳篷。

於是,他坐了起來,伸著雙臂活動了一下,只覺除了筋骨隱隱有些睡久了形成的酸痛,就沒有別的異狀了。

瞧著自己穿著黑色的襯衣與白長褲,那件白西裝上衣還放在身邊不遠處,張浩天正準備站起身到外面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就見到門帘一閃,一個穿著淺藍色套裝的女人手裡拿著一個皮囊走了進來,不是周雪曼又是誰,她穿的還是當天與自己見面時穿的衣服,只是明顯的有些臟皺了,秀髮也有些凌亂,對於她來說,如果沒有極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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