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財產之爭

嚴開鏡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嘴裡掙扎吐著聲音道:「張浩天,我知道你現在和柯雲路走得很近,那是一個連我都害怕的人,我不希望,下一個倒下的是你。」

這句話,當然非常的正確,但絕不會成為張浩天留下嚴開鏡性命的理由,將嘴湊在他的耳邊,說了一聲:「多謝。」右掌已經用力,越縮越緊。

嚴開鏡張著嘴,眼睛瞪著,下意識的想用手來板他的手掌,可是,他本是一個質弱的文人,而且已經年過七旬,根本是沒有什麼力氣的,在張浩天緊箍之下,喉嚨發出「格格」的聲響,手越來越無力,忽然之間,垂了下去,顯然已經窒息而死了。

過了一陣,確定嚴開鏡沒命,張浩天才鬆開了手,伸手將他的眼睛與嘴合上,坐在沙發上,心裡卻有著說不出來的滋味,嚴開鏡一死,無疑搬掉了擋在他前進路上的一塊大石,他可以大步而前,以嚴開鏡的所作所為,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為過。可是此時,不知怎麼的,他竟然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興奮,這真是一件讓他自己都很奇怪的事情。

大約在沙發上坐了十分鐘,張浩天拿出了手機,分別向史石柱與黃彪發出了行動成功,自己已經幹掉了嚴開鏡的簡訊,然後打了一個電話給謝虎,讓他叫曾鐵洪將車開到他進糧倉的窗戶下來,結束通話後,便將嚴開鏡的屍體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順著通道,從地下室走到了糧倉,去拿了放在地上的登山槍,扛著嚴開鏡的屍體爬到了剛才的窗戶下的糧堆上,等謝虎的電話打來,這時,他才感覺到了自己又渴又餓,後悔沒有在地下室里找些食物與水。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聽到外面傳來了汽車之聲,跟著謝虎的電話打來了,告訴他曾鐵洪又調開了蔬菜大棚里的人,開著車等在了窗戶下。

於是,張浩天射出了登山槍,抱著嚴開鏡的屍體鑽了出去,卻見外面停著的正是曾鐵洪那輛全封閉的客貨兩用車,謝虎與吳偉正站在下面望著。

張浩天很快滑了下去,將嚴開鏡的屍體放在了車上,自己也鑽了進去。見到嚴開鏡的屍體,二十名天狼幫徒都興奮起來,就連曾鐵洪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來關了車門,然後駕駛著車子急速地向村外而去。誰都知道,嚴開鏡雖然死了,但要是驚動了村子裡一些仍然忠於他的人,那絕對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謝虎與吳偉知道他有大半天沒有進食飲水了,隨身帶著饅頭與礦泉水,張浩天便一口饅頭一口水地吃著,問了謝虎外面的情況,才知道曾鐵洪已經讓家人收拾了東西先行離開了朝陽村,以他的積蓄再加上那一千萬,當然可以不再回來。

曾鐵洪將車開到了「天宏山莊」,一下車,黃彪與於光中便迎了過來。見到嚴開鏡的屍體,明白他死後對於天狼幫地發展意味著什麼,都是一臉的狂喜,連連向張浩天進行祝賀。

此時,張浩天卻吩咐謝虎去買一付上好地棺材來,然後按嚴開鏡說的,將電話打給了他在美國的大兒子嚴慶豐,只是說嚴開鏡因病而亡,讓他回來一趟。不過這個電話,並不是他打的,卻是要儘可能地避免麻煩。

嚴開鏡雖然是通緝犯,但他的屍體放在天宏山莊當然會有麻煩,他就讓謝虎將裝著嚴開鏡的棺材秘密送到FT區嚴開鏡的一家商貿公司去。

只過了一天,嚴慶豐就從美國趕回了S市處理嚴開鏡的後事。但是,據張浩天得到的消息,他並沒有聲張,而是放在殯儀館裡自己一人祭奠,嚴家其餘的後人一個都沒有露面。

張浩天知道,這定然是嚴開鏡的吩咐,他結怨太多,要是有仇家知道他死了的消息,只怕靈堂也擺不安穩。

對於嚴開鏡有多少人祭奠,張浩天當然不會關心,他關心的是,當聞聽到嚴開鏡的死訊之後,南方各省市的三聯幫人會有什麼變化。

嚴慶豐只在殯儀館將父親的屍體停了三天就下葬了,而此時,他的死訊也傳了出去,果然引起了南方各省市的三聯幫人一片茫然恐慌。

七天之後,嚴慶豐就宣布了父親的遺囑,徹底解散三聯幫,絕大部分的幫產,變賣用來支付幫徒們的遣散費,只留下了FT區的一家「萬福百貨批發商貿公司」,這是嚴開鏡創業時成立的第一個公司,目前只有三四十名員工,但他捨不得變賣,將這家公司留給了嚴慶豐。

此時,張浩天讓高雲約束在南方的天狼幫兄弟,一切靜觀其變。

這一天,他在黃彪的陪同下到天宏山莊的山丘頂部查看自己那個別墅區的進展情況,這才知道整個別墅區已經裝修完畢,目前正在進行除味兒處理,一個月之後,就可以搬進去入住了。

時值五月,天氣已經漸漸地熱了起來,張浩天看著空地外的大游泳池已經注滿了水,清澈見底,碧綠綠的蕩漾著水波,一時心喜,正打算脫衣先跳下去試試,就聽到夾克懷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剛一接通,便傳來了錢阿毛的聲音道:「老闆,有一個叫嚴慶豐的人說想見你,放不入他進來?」

張浩天正在想著三聯幫在各地生意的事,不料嚴慶豐主動找到自己了,便道:「好,你帶到他到辦公樓的會客室去等著,客氣一些,我馬上過來。」

剛才他和黃彪並沒有開車,是一路走上山頂的,掛斷了電話之後,便向黃彪說了嚴慶豐的事,和他一起重新下山,不過腳步卻快了許多。

到了辦公樓的會客室,見到錢阿毛正陪著一個穿著西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聊天,從側面上看,此人臉龐瘦削,輪廓與嚴開鏡很像,無疑就是他的大兒子嚴慶豐了。

瞧著張浩天與黃彪走了進來,那嚴慶豐與錢阿毛都起了身,錢阿毛向張浩天一指道:「嚴先生,這就是我們公司的張董。」跟著又向黃彪一指道:「這位是山莊的黃總經理。」

嚴慶豐過來和張浩天握了一下手,打量著他,流露出了一種很複雜的眼神,這才與黃彪握手。

等到錢阿毛離開關上門,張浩天便招呼大家坐在沙發上,望著嚴慶豐道:「嚴先生,令尊過世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就節哀順變好了。」

嚴開鏡的屍體,他是秘密令人送去的,通知嚴慶豐回來的電話,也是他叫人打的,嚴慶豐當然不會知道其父就是死在他的手中,就算有疑心,也不過是一些猜測罷了。

聽到他提起父親的死,嚴慶豐的臉上透出了黯然傷感之色,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和父親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三個月前,對於今日的結局,他也早有預料,其中也談到了你,而且讓我在他死之後一定要來找你。」

張浩天倒是有些詫異,道:「哦,嚴老讓你找我做什麼?」

嚴慶豐道:「他說自己一念之差,做錯了事,無論是黑道白道,誰要是殺了他,也是他的報應,讓我不必報仇,不過三聯幫財產的處理和我的人身安全,要請你協助,否則的話,我可能無法順利回到美國。」

張浩天知道嚴開鏡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其實也是有悔意的,笑了笑道:「請我協助,我能夠協助你做些什麼?」

嚴慶豐道:「按家父的遺命雖然將三聯幫的絕大部分財產拿了出來,但是,幫中的人可能還有些不滿,認為我們嚴家拿走了幫中大量資產,要讓我們交出來,明天,我要主持召開一個會議,幫中的所有重要頭領都要參加,與這些黑幫份子打交道,我恐怕控制不住局面。」

張浩天當然知道嚴開鏡的確是捲走了三聯幫中的巨額錢財,給了自己的家人,目前剩下的,讓三聯幫近十萬人去分實在無法讓人滿意了,淡淡一笑道:「嚴先生,這是你們三聯幫的家事,而天狼幫與三聯幫向來敵對,讓我出面,似乎很不合適吧。」

嚴慶豐點了點頭道:「是有些不合適,不過家父曾經告訴過我,他死之後,三聯幫必散,很有可能會成立無數個小幫會,也只有你才能夠鎮得住他們,而且,你如果參加明天的會議,對於三聯幫的資產,可以有優先的挑選權,對於你在南方各地的發展,將起到很大的作用。」

張浩天點了一支煙,默默的沉思起來,無論怎麼說,嚴開鏡都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物,雖然當時他無法算到會死在誰的手中,但是,如此的安排無疑是非常明智的,斗到現在,三聯幫的人對他已經有畏懼之心,S市又是他的地盤,他要是出面,多半能夠震得住這些人,可以讓嚴慶豐平安回到美國,而得到三聯幫在南方各地的優質資產,便如有了立足的據點,對於天狼幫的未來,是非常有利的,這個誘惑,他實在無法拒絕。

瞧著嚴慶豐在緊張地望著自己,顯然對於明天的會議,他是非常擔心的,張浩天微微一笑,便道:「既然嚴老生前這麼看得起我,他的遺命,我豈能不從,這樣吧,嚴先生,你把明天會議的時間地點告訴我,到時候我會過來。」

嚴慶豐聞言,臉上現出了欣喜之色,連忙把會議的時間地點告訴了他,然後起身告辭,張浩天並不挽留,將他送到了樓下的停車場,揮手而別。

望著嚴慶豐駕駛汽車消失,黃彪的臉上泛起了勝利的笑容,道:「浩天,這一下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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