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爭風吃醋

當張浩天將車停到了「香林」下面的停車場,雙腳剛站在地面上,仰望山丘之上,一股子泥土的氣息有如山泉從山上輕快地流瀉,新鮮的花草正將自己的芬芳借著細細的春風播散到每一個角落。

瞧著山丘上一片一片整齊的花圃與綠林,張浩天心中不由得一嘆,三年前,這裡雖然已經叫做「香林」,但不過是一個雜亂種著些花草的山丘罷了,但是,現在已經成了花的世界,樹的海洋,可以想像,阿細姐在這裡不僅是傾注了所有的心思,也花費了大量的資金。

正走著,一個中年男子便走了過來,張浩天認得此人,叫做崔大元,是「香林」的一名管理人員。

當初張浩天與義興堂爭鬥時曾經在「香林」里呆過一段時間,那崔大元自然認識他,老遠就笑著叫了起來:「哎呀,我就說今天早晨喜鵲怎麼叫得那樣大聲,原來是有貴客來,張總,都有好幾年不見你啦,真是稀客啊。」

張浩天見他漸漸走到了自己的前面,精神很是不錯,微微一笑道:「老崔,氣色不錯啊,三年多不見,你比過去還年輕了。」

那崔大元趕緊道:「那是,現在『香林』終於成氣候了,風景優美,空氣新鮮,住在裡面心情舒暢,人當然就顯得年輕了,張總,你要是不相信,就在這裡住兩個月,我保證你捨不得走。」

張浩天道:「這我當然相信。可是沒有時間,對了,老崔,阿細姐在上面吧?」

崔大元點頭道:「在,張總,你跟著我,我帶你去找老闆娘。」

說話之間。崔大元便順著一條石梯向山丘上而去,張浩天在他後面跟著。一邊走,一邊欣賞沿途的景緻,卻見在山丘地中下段,以花圃為主,而山丘的中上段至山頂,全部是成片的樹林,這些樹在短時間內是無法長大的。當然是從別的地方移植而來。

二十分鐘之後就上了山頂,過去的幾個簡易工棚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兩層高地木樓,那木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設計,雖然簡樸,但卻和周圍地綠樹融合在了一起,有著一種自然和諧之美。

此刻。張浩天的目光已經凝視著到前方一百米遠的地方,那裡有一塊玫瑰園,各種品種都有,紅的如霞,白的如玉,黃的如橙。而一個身材瘦削,穿著素衣的中年婦人正站在花中剪枝。

見到這個中年婦人,張浩天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叫了一聲:「姐。」

中年婦人自然就是與張浩天有過結拜之情地阿細姐了,見到張浩天過來,並不驚奇,而是微微含笑道:「浩天,你回來的事我已經聽人說了,估計你今天也要來的,走吧。進屋去。嘗嘗我親自採的春茶。」

張浩天答應了一聲,跟著阿細姐進屋去了。雖然阿細姐當初與張浩天結拜有拉攏他賣力之意,但以她的年紀與身份,肯與那時還初出茅廬的張浩天結拜,實在是破格了,這個賞識之恩,張浩天是至今未忘,不過和她也沒有什麼交流,三年來,只是春節之時打電話向她問候過,而阿細姐也從來沒有問過他在做什麼事,唯一叮囑的就是要他一切小心,做事不要太拚命了。

進了木屋底樓的一間屋子,卻見裡面放著茶几與木椅,正是一間小型地會客廳,布置得非常簡單,阿細姐讓張浩天坐著,自己去裡屋洗凈了手,然後親自給他泡了一盞茶出來,這才坐在他的旁邊。

張浩天望著阿細姐,已經感覺到她改變甚大,過去的阿細姐,有著一種江湖大姐頭的氣質,蘇志高去世之後,面對著強大的義興堂敢於傲然挑起大梁,不在義興堂的壓力下屈服,可是現在,在她地眉宇間,完全看不見絲毫的江湖氣,有的只是一種超越物外的淡然平靜,這自然是三年多的隱居生活帶給她的。

喝了一口茶,只覺香澤浸喉,張浩天忍不住連聲稱讚,阿細姐微微一笑,然後凝視著他道:「浩天,你我已經有姐弟之份,雖然你離開C市三年多很少聯繫,但我知道你一定能在另外的地方能夠露出鋒芒來,聽姐一句話,在道上混,要想名氣大,只能靠狠和硬這兩個字,但這兩個字,會沾太多的血腥與凶氣,你的未來,要是一直籠罩在暴戾之中,那是很難得到善終的。記住,所謂果報,在於前緣,前緣未清,果報難消啊。」

聽著阿細姐地這一席話,張浩天立刻明白,這個曾經在校園裡稱霸地大姐頭也開始在領悟禪理了,而且已經有了心得,這自然與她經歷有關。

當下他連忙點頭應是,這些道理,其實他是明白的,可是要做到,卻真是非常不容易。

聊了一陣之後,阿細姐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浩天,蘇志強和劉源有沒有找你地麻煩?」

張浩天這趟來就是想聽聽阿細姐對於「夜天堂」有什麼話說,見她主動提出,明白蘇志強與劉源多半找過她了,便一笑道:「姐,這兩人到你這裡是怎麼說的?」

阿細姐聞言,原來平靜的臉上漸漸的泛起了黯然之色,低聲道:「我也不瞞你,他們兩個對於當初我和你簽的那份五年協議非常不滿,希望我向你提出取消這份協議。」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我一回來,就聽到這消息了,阿細姐,我只想聽聽你的意見。」

阿細姐的臉色雖然黯淡,但眼神卻堅定起來,搖了搖頭道:「蘇志強與劉源心胸太窄,妒忌之心太強。豈能掌握志高辛辛苦苦創下的事業,我與你簽定這協議的時候,雖然沒有特別的把他們找來說過,但他們當時是清清楚楚知道這事的,並沒有提出什麼反對意見,現在,夜天堂上了正軌。而且經營得比志高在世生意最好時還要繁盛,他們居然來說生意是蘇家的。我不該擅自做主送給外人,這實在太無道理。」

說到這裡,阿細姐又掠過了一絲怒色,道:「我與你雖然簽了五年後將『夜天堂』送給你的協議,但是上面也說明白的,需要你支付每月八十萬的租金,也就是說每年九百六十萬。五年時間差不多有五千萬,這些錢,我只留了很少一部分布置『香林』,其餘地全給了我的公婆與蘇志強,想不到他們還不知足,當時義興堂要用兩千萬買下『夜天堂』,也不見他們兩個吭聲,浩天。你不用管他們,那份協議,我不會更改地。」

阿細姐能夠說出這席話,已經讓張浩天感到了欣慰,當下道:「姐,你和你的公婆關係如何?」

阿細姐搖頭道:「非常不好。我和志高結婚的時候他們就反對,根本不認我這個兒媳,後來見我沒有給蘇家留後代,更是不願理睬我,所以我才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無法替志高敬孝道,這事到現在都是我的遺憾。」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這裡面就有問題了,按國家的法律,蘇大哥去世之後,他的遺產除了你之外。父母也是第一繼承人。他們要是聽了蘇志強與高源的話不認這協議,依然是無效地。」

阿細姐的文化並不高。對法律也不熟,聽著張浩天這話,臉色微變道:「那怎麼辦?浩天,『夜天堂』是你才撐到現在這個局面的,怎麼能拿給他們。」

說實話,張浩天這一趟來,要是見到阿細姐也反悔那五年之約,那麼,他的心會馬上剛硬下來,將「夜天堂」捏在手不會放棄,不管蘇志強與劉源來黑的還是白的,都跟他們耗著,然後想辦法對付兩人。

然而,現在阿細姐仍然承認那協議,不過她明顯的還念著丈夫的舊情不願與蘇家人作對,張浩天就不想她為難了,於是一笑道:「這事今後再說吧,對了,姐,再過三天是你五十歲地生日了,我一定得好好替你操辦。」

阿細姐聞言,連忙擺手道:「不用,我想過了,到時隨便找家酒店包幾桌做個形式算了,不必那麼麻煩。」

張浩天斷然道:「只包幾桌,那怎麼行,就算我同意了,趙勁峰他們那幫兄弟也不答應啊,姐,這事你就不管,我們已經安排了。」

大家的好意,阿細姐當然不會拒絕太過,只得點頭道:「好吧,我聽你們的,只是千萬不要太鋪張。」

張浩天笑著應了,話題一轉,便與阿細姐開始聊一些輕鬆的事來。

這一天,他一直呆在「香林」,欣賞著這裡百花盛開的麗色,呼吸著泥香,花香與樹香,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開車回市區去。

三天之後,就是阿細姐五十歲的生日,張浩天將C市最豪華地「富麗大酒樓」全部包了下來,除了阿細姐與蘇家的一些親戚外,來的大多數都是原來跟著蘇志高的兄弟,另外道上的各位大哥也前來賀壽,在中午之時,一共三層樓三百餘桌已經是人頭攢動,座無虛席,當真是好生的熱鬧鼎沸。

作為阿細姐的結拜兄弟,張浩天當然是今天最忙碌的人,迎接客人,發表祝賀演講,向客人敬酒,腳下幾乎沒有停過,而已經平靜澹淡的阿細姐穿著大紅色的旗袍面對著數千賓朋,臉上也難得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蘇家地人一共坐了六桌,張浩天在暗自觀察著他們,卻見這些人的確與阿細姐極是疏遠,除了禮貌上地敬酒祝壽,基本上沒有別地交談。而對於自己,更是明顯的可以看得出戒心,劉源與蘇志強坐在一起一直在悄悄的聊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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