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張浩天的出現

這天下午,張浩天正在山上的工棚里用筆記本電腦查看網上的一些信息,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看號碼,卻是山下西邊的一個暗哨打來的,心中一動,連忙拿了起來。

剛放到耳邊接通,就聽見手機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大哥,西面來了兩個人,正在用望遠鏡往山上看,你看我們該怎麼做?」

張浩天立刻道:「什麼都不要做,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你只需要密切監視,有什麼隨時向我彙報。」

那人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張浩天放下手機,這山丘的西面是沒有什麼路的,但有一大片樹林。尚育林如果選擇從這裡偷襲,只能讓人步行前來,速度上就要慢許多,而他,也可以有充分的時間調度人手。

這時,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阿細嫂,告訴有人過來了,要她到西邊去逛一下,讓尚育林的人看到。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西邊的暗哨又打來了電話,說是那兩個人已經離開了。張浩天暗暗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尚育林這隻老狐狸終歸是要沉不出氣了。而他,也必須開始布置一個局,一個能夠將己方地傷亡降到最低的局。只是這個局,還需要一個電話,那是胡慶的,此時的他應該已經與尚育林接觸上了。只要知道這個老狐狸在什麼地方,他就可以直搗黃龍,徹底地替蘇志高復仇了。

一天之後,終於等到了胡慶地電話,卻告訴了張浩天一個有些意外的消息,蘇志高雖然答應和他合作對付張浩天,但提了一個要求,讓他明天深夜帶著財叔的手下人作前鋒先攻擊「香林」。而尚育林這段時間居無定所,與他幾乎都是電話聯繫,他無法確定此人每天會在什麼地方。

張浩天明白,尚育林老奸巨猾,是不會這麼容易上當,他只有改變計畫了,與胡慶商議了良久後,才結束了通話。

日起日落,當「香林」又一個夜晚降臨,在凌晨之時,一百餘名男子悄悄地從西面潛上了山丘。二十分鐘之後,整個平靜的山丘卻忽然喧鬧了起來,在山下就能夠聽到廝殺之聲大起,甚至還伴隨了一陣槍聲,不時有慘叫之聲傳出。

這樣地情況,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就見到有十餘名男子匆匆的跑下了山,然後迅速地鑽入了樹林之中。而在他們的身後,有一群拿著獵槍與砍刀地男人在追擊著。

那十餘名男子拚命的前奔,其中一人像是小腹受了傷,實在是跑不動了,就由一名壯漢背在身上繼續狂奔,一直向前跑了一公里左右,後面的人才沒有追上來。

這時,十餘名男子才停下來躺在一塊草地上歇意,而那受傷的男子就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道:「尚……尚總嗎,我是胡慶,今晚的行動我們被張浩天的人發現了,我們的人傷亡慘重。我……我也受了傷,你快來派人來增援啊。」

電話里一陣沉默,跟著尚育林的聲音就傳來了道:「胡慶,你先帶著人到『明青農家樂』來,見面再說。」

胡慶只得答應了一聲,讓人用布條裹住自己小腹的傷,這才帶著人繼續向前而行,走了半個小時,這才到了一條公路上,那裡正停著兩輛大貨車,胡慶等人上了其中一輛,很快就駛動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胡慶等人的大貨車就停在了市區北郊的『明青農家樂』的停車場內,這家店就在公路邊,離市區非常近,來來往往的車輛都能夠看到,在C市的農家樂中有些名氣,想不到也是義興堂開的。

一行人剛下車,就有一名中年男子跑了過來,也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讓胡慶等人跟著自己向前方不遠處地一幢三層高的樓房而去。

到了那樓房裡,那中年男子將胡慶的手下安排在底樓的一間房裡,卻把他帶到了隔壁的一間屋子中。

一進門,果然便見到一臉深沉,穿著米色西服的尚育林坐在一個沙發上,而在他旁邊還另外坐著一個人。這個人,胡慶也認識,是義興堂地二號人物高雲。

見到小腹裹著布條,還不停地向外浸著血的胡慶,尚育林立刻對那中年男子道:「還不去叫馬醫生來。」

那中年男子連忙答應了一聲,便將胡慶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匆匆走了出去。

胡慶半躺在沙發上,捂著小腹,望著尚育林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憤怒,大聲道:「尚大哥,不是說好先由我的兄弟們打頭陣,你們接著上嗎?可是我的人全完了,你的人呢?他們在那裡?」

尚育林的一雙眼睛一直在凝視著胡慶,過了一陣,才微笑著道:「阿慶,你不要生氣,張浩天這個人狡猾得很,連我都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麼,不得不慎重小心啊。」

胡慶忍不住道:「我操,現在還慎重小心,現在我們對付不了張浩天,等他養好了傷,大家都別再想在這個城市裡混了。」

尚育林又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眼神閃爍,似乎仍然狐疑不定。

沒多久,就見到那中年男子帶著一名戴著金絲眼鏡,三十來歲的男人提著一個藥箱進來,應該就是尚育林口中的馬醫生了。

那馬醫生到了胡慶地跟前,幫他解開了裹著地布帶,查看了一下傷口,很快就在上面塗了些藥膏,用醫用紗布仔細地重新替他裹好,這才道:「這位先生,你這一刀傷得不輕,必須好好地卧床休養,每天按時換藥。否則傷勢惡化,將有生命之危。」

說著這話之後,他又朝著尚育林點了點頭,示意胡慶的刀傷不假。然後就與中年男子出去,並關上了門。

尚育林這才道:「阿慶,你的確是受苦了。我問你,那裡的情況到底如何,你看見張浩天沒有?」

胡慶道:「張浩天在那個山丘布防得非常嚴密,我們的人剛一上去不久就被發覺了,我就指揮著人硬闖,誰知道他們來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還有槍,把我們團團的包圍起來,我在黑暗之中也被人刺了一刀,要不是兄弟們拚命保著我出來,只怕已經沒命了。至於張浩天,我早就給你說過了,他胸口中了我一槍,受地傷不輕,是絕對不可能馬上恢複的。山丘上層層布防,就說明他的傷真的很重。」

尚育林仍然在很仔細地問道:「你估計山上有多少人?都是些什麼槍,數量有多少?」

胡慶道:「至少有一百五六十人,有獵槍與自製的火藥槍,數量倒是不多,最多二十來枝,不過我們只帶了十來枝槍去,地形又沒有人家熟,當然是吃虧了,尚大哥,不過要是你的人跟著我一起去。我想那個山丘早被我們拿下來了,張浩天和張阿細也已經落在了我們地手中……」

說到這裡,他又咬牙切齒地道:「尚大哥,到了現在,你……你居然還是這樣優柔寡斷,我操。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和你聯手,白搭上了一些兄弟們,還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尚育林聽著他的話,並沒有生氣,而是嘆了一口氣道:「阿慶,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不知道我的處境啊,你應該知道,我只是三聯幫的一名堂主,幫里給我的一二百號人,都是好不容易才收攏來的,要是我拿他們地命去冒險,幫主知道了,一定會責罰我的。說實話,那個山丘的地形我已經研究過了,那裡太僻靜,而且進去有很長的路要走,非常容易被人發現,要是張浩天在這個位置上布一個局,我的人將全軍覆滅,江湖險惡,我和張浩天也打了一段時間交道了,知道他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厲害人物,這事是不得不防啊。」

胡慶又「我操」了一聲,然後道:「狗屁個局,你不敢拿手下去冒險,怕不好對上面交代,那我呢,我怎麼給兄弟們交代,張浩天現在有傷,剛才只要你派人跟著我,就可以解決掉他,現在他只怕在山上笑你膽小如鼠,錯失了殺他地良機哩。」

尚育林又不言語了,以他的經驗,豈不知戰機稍縱即逝的道理,只是對於張浩天這個年輕人,從看到他在監獄裡的一些資料開始,他就覺得此子絕非池中之物。當時不收下他,的確也有怕來日在幫中搶自己風頭之意。而到了現在,他一力將整個C市道上的形勢逆轉,義興堂從絕對的優勢變成了絕對的劣勢,尚育林真的有了一種敬畏之感,遲遲的不敢決斷,因為他知道,這個決定太重要了,要是張浩天並沒有布局,今夜就失去了殺此子,替義興堂地發展解決大患地良機,而要是他的的確確設了一個圈套讓自己鑽,那麼義興堂無疑將受到毀滅性的打擊,而作為負責人,幫里的高層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過了好一陣,尚育林還是沒能下定決心,而是望著坐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高雲道:「高兄,今晚這事,你認為該怎麼處理?」

高雲卻冷冷一笑道:「尚堂主,你不是向上面打過報告了嗎,說我和張浩天有舊,不適合再呆在C市,現在上面雖然還沒有調我走,但對於這事,我還是迴避的好,你無論做什麼決定,我都不參與。」

尚育林立刻道:「高兄,都什麼時候了,你我之間過去的嫌隙就拋到一邊吧,你比我了解張浩天,你說,今晚我們到底還派不派人去進攻,我就給你說實話吧。我們的人,已經派出去了,不過是另外一條路,只離那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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