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風雲際會 第二章 堡主之約(2)

李江南聽到方太夫人的話,道:「其實這個想法不錯,武世光自私殘忍,本來就很不適合當堡主,你強行讓他當,只會害了他,也害了別人。」

方太夫人又垂下了淚道:「這個小畜牲我是最寵他的,有什麼事,都替他包著藏著,結果變成了這樣,我有錯,我有錯啊……」

說到這裡,她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不停地捶著自己的胸口,一時間是老淚縱橫。

李江南剛才聽醫生說過,她的痛苦是需要宣洩出來的,要是鬱積於胸,就會有大害,當下也不去勸她,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床頭,而陳宛青看到她這副樣子,一臉的不忍,就想上前去勸,但讓李江南搖手制止了。

過了好一陣,方太夫人才平靜才來,閉了一會兒眸,睜眼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江南,剛才你說賈亞遜總統把曾家堡給你了,那邊的事到底怎麼樣?對我們武家堡還有威脅沒有?」

聽著這話,李江南不佩服這老太太都不行,她的承受力實在是太厲害了,也難怪她死了這麼多的親人還能保持高壽,當真是非常人可比,武家堡要是沒有她,應該早就垮了。

當下他便道:「剛才我正想說就出了事,老祖宗你放心,曾家堡已經暫時安定下來了,不會再來進攻武家堡。」

方太夫人點了點頭道:「暫時安定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如何讓他們長期地穩定下來。江南,你這個堡主並不好當啊。」

李江南道:「老祖宗,辦法不是沒有,我和柳堡主就是來找你商量的。」

於是,他就將打算在華裔三堡建一個超大型的中國城,然後準備讓武家堡在前期供應曾家堡糧食的事很詳細的說了一遍。

方太夫人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悲痛,默默的聽完。眼神閃爍,沉思了好一陣才道:「江南。這個主意不錯,我完全贊成,而我們武家堡地確有許多的存糧,足夠曾家堡人一年所需,不過……」

李江南聽著她的口氣,心中一涼,連忙道:「不過什麼?」

方太夫人望著他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李江南立即道:「好,什麼條件,是不是要錢?」

方太夫人道:「武家堡雖然算不是Y國的巨富,但也不差這點兒錢。」

李江南道:「那是什麼?」

方太夫人微微一笑,道:「我要你答應我,你和蕾兒的第一個男孩不能姓李,而要改姓武。」

李江南一愣,道:「什麼,要讓我和蕾兒的孩子姓武?」

方太夫人搖頭道:「不是全部,只是你們的第一個男孩,現在武家直系的男人已經死光了,只留下了蕾兒這麼一個女孩子,所以你們的第一個男孩當然就有一半武家地血脈,這也算是我為武家做的最後一件事吧,李江南。你答應我,好不好?」

方太夫人的口氣帶著哀求之意了,此時此刻,李江南還能說什麼呢,只得點了點頭。

見到李江南答應,方太夫人露出了欣慰之色,連聲道:「好,好,武家總算有後,武家總算有後了。」

她一連說了好幾聲之後,這才望著李江南道:「江南,要往曾家堡運多少糧食,就由你作主吧。」

李江南又是一愣道:「什麼,我作主?」

方太夫人的精神似乎好了些,很肯定的一點頭道:「當然,你和蕾兒的兒子將是我們武家堡未來的堡主,蕾兒沒有做大事的能力,武家堡地堡主之位,就暫時要由你來擔任了,反正你當了一段時間,對武家堡的事情非常的熟悉,用不著我多交代了。」

李江南頓時忍不住叫了起來,道:「老祖宗,一個曾家堡已經夠我煩了,你把武家堡也給我,那是要把我煩死啊。」

方太夫人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對陳宛青道:「陳小姐,我有些事想跟李江南說,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陳宛青望了李江南一眼,倒也沒說什麼,便走了出去。

見到陳宛青的背影從卧室里消失,方太夫人又讓李江南去關上了門,等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邊,這才道:「江南,你成立天地黨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而且也知道你讓小蓉做了玄水堂地香主,我問你,你和她是不是還保持著那種關係?」

李江南聞言,心中一跳,道:「那……那一種關係。」

方太夫人一嘆道:「江南,你不要當我是老糊塗,什麼都不知道,當初你和小蓉的關係,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守寡了這麼多年,又豈不知小蓉的辛苦,要知道,當家的死的時候,我已經滿了五十,而小蓉二十幾歲就守了寡,更何況當年馳舉對她那樣,她心裡是應該充滿怨氣的,可是在你趁她酒醉無禮之前,她從來沒有紅杏出牆,已經是一個好孩子了,這事是我錯在先,又何必對她苛責呢,江南,我想告訴你的是,對於你和小蓉的交往,我並不反對。」

沒想到方太夫人竟然會說出這樣「開明」的話來,李江南心頭地震驚真是非同小可,一時間是瞪大了眼睛望著這老太太,想知道她說地話是真是假。

方太夫人看著他的表情,黯然地道:「李江南,你也不必吃驚,小蓉當你的情人,總比去做別人家的老婆好,我們武家百年來還沒有出過改嫁的女人,現在也不能出。」

李江南頓時明白了,方太夫人深知江蓉正在盛年,很難守得住寂寞,但又不願意她嫁人,就只能選擇這個折中的法子了,忍不住道:「我真的搞不懂,像你們這種傳統的大家族為什麼就那麼要面子,武世光糟蹋了那麼多的女人你們沒覺得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但女人要想改嫁就不行,只是太不公平了。」

方太夫人苦苦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不公平,可這又有什麼辦法,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觀念,我也不想去打破,江南,不要說那麼多了,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李江南道:「是什麼事?」

方太夫人道:「小蓉雖然給你做了玄水堂的堂主,但她還是武家的人,而且武家堡的情況,她比誰都了解,她要是和蕾兒住在一起,你們之間未免有些尷尬,還是讓她回武家堡來住吧,也方便一些,天地黨有什麼事,她再出去也沒有關係,唉,我和小蓉相處了這麼久,知道她還保留著良善之心,對我也很尊敬孝順,我老了,身子很不好,也不知道能夠拖多久,蕾兒又跟著你東奔西走,不能沒人在我的身邊啊。」

李江南聽她越說越可憐,而且講的話還滿有道理,武家堡的事交給江蓉是最合適的,玄水堂也可以設在這裡,還有,這些日子江蓉與武青蕾住在一起,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江蓉在盡量的迴避著自己,的確是很有些不便,當初讓她跟著自己走,那是因為武世光太禽獸,如今這頭禽獸進地獄去了,江蓉自然也可以回來。

當下,他便點了點頭道:「也好,只是這段時間天地黨才成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商量,過段時間我就會讓江蓉回來住的。」

方太夫人似乎舒了一口氣,道:「好,那就說定了,江南,糧食的事越早調到曾家堡越好,你去找王管事,我會通知他的。」

李江南嗯了一聲,望著她道:「老祖宗,你真的沒什麼事了嗎?」

方太夫人的臉色忽然堅毅起來,道:「還死不了,我還要留著這條命等著看我那個小孫子,江南,你和蕾兒一定要加緊啊,算是了卻我這個老太婆一個心事吧。」

這段時間事情實在太多,李江南和武青蕾的確沒有怎麼「加緊」,不過這事倒是好辦得很,他便點了點頭。

方太夫人揮手讓他出去,拿起了枕頭下的一個手機,開始打起電話通知起管糧食的王管家來。

李江南一走出房門,就見到陳宛青站在外面,而她立刻迎了過來,一臉微笑的道:「李江南,恭喜啊恭喜,才得了曾家堡,現在武家堡也是你的了,真是了不起,不過萬一你和武青蕾沒有孩子,或者生的是女兒,那就不好啦。」

李江南聞言,頓時一陣警惕,望著她道:「喂,青花碗,說好了公平競爭,你可不能在蕾兒身上弄什麼手腳讓她生不出孩子,你千萬不要讓我恨你。」

陳宛青哼了一聲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真心的恭喜你,你倒懷疑起我來了,就算你和武青蕾有了孩子,難道就不能離婚,這樣的事世上還少了嗎,再說,我也不是那樣的女人,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如果孩子跟著你,我會當他是自己親生的。」

陳宛青說話的口氣,似乎對李江南最終會選擇自己很有把握,李江南也哭笑不得,說了聲:「青花碗,你先回院子,我去找人辦事。」

說了這話,他拔腿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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