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初露鋒芒 第五十六章 無恥的老太婆

柳華健答應了一聲,就匆匆向外面跑去。

柳如龍這才凝視著李江南道:「李江南,你怎麼看這事?」

李江南其實也一直在思考,聽著柳如龍問話,沉吟道:「依我看,方太夫人她們能夠到達柳家堡,只怕是曾敦儒故意放的。」

柳如龍點了點頭道:「好,說說你的理由。」

李江南道:「這次曾家堡必然是頃全堡之力而出,完全能夠將武家堡圍成鐵桶一般,如果說方太夫人她們像我一樣,找到敵人一個防守薄弱的地方悄悄突圍出來,這是有可能的,但她們的後面還跟著一百多人,我就不信曾敦儒的人會察覺不到,所以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猜這事是曾敦儒故意安排的。」

柳如龍道:「那你說說他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李江南望著他,微微一笑道:「像曾敦儒這樣的人,當然不會做留後患的事,他這是在放長線,吊你這條大魚,我相信對於武家堡,曾敦儒是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的,而他真正重視的對手,必定是你和你的柳家堡……」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又道:「曾敦儒這個人的性格我開始有些了解了,他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那種人,做什麼事都要找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柳家堡一沒有好色無恥的堡主,二沒有種植傷天害理的罌粟,如果只拿你將女兒嫁給武家堡說事兒。理由似乎還不夠,但要是柳家堡收容了方太夫人她們,那就不一樣了,他會說武柳兩堡果然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跟著便打著替天行道的招牌來進攻武家堡啦,總之他是正,我們是邪就對了。」

柳如龍瞧著他的眼神露出了讚賞之色,點頭道:「李江南,你分析得很不錯,曾家堡的人全是華裔,平時與武柳兩堡的人都有交往,所以硬行攻打,志氣必定不足。他做的這些,都是在蒙蔽堡民,讓曾家堡的人自以為是正義之師,人人甘心效命,而柳武兩堡的人則會覺得理屈,從而戰鬥力大減。」

李江南立刻道:「我聽說有一句話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還有什麼『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曾敦儒用的應該就是這一套。」

柳如龍嗯了一聲,道:「李江南,你讀過兵法嗎?」

李江南搖頭道:「沒專門讀過,不過我喜歡看書,什麼書都看,這些話經常可以看到。」

柳如龍微微有些失望,然後道:「不錯,曾敦儒此人熟讀兵法。精於謀算,當然知道人心之重要,不過,無論我接不接納方太夫人她們,他都會找到攻打柳家堡的理由的,所以對於這些事,也不必考慮太多。」

李江南點頭道:「是啊,我過去學過一篇課文,說是一隻狼想要吃羊,那小羊明明在下游,那狼卻說它喝水污染了自己在上游的水,結果撲去將小羊吃了,曾敦儒就和這隻狼差不多。」

柳如龍冷笑了一聲,道:「曾敦儒是狼,可我也未必就是那隻小羊,輕易地就被他吃下去。」

說到這裡,他又望著李江南道:「對了,李江南,你的『獅吼功』到底練到什麼程度了?」

李江南也不想瞞他,便道:「這個『獅吼功』一共有六個姿式,我只練到第三式,不過第三式的口訣說要是練成功,渾身都會有力,但現在我的雙臂好像有些力了,但腿上的力量還和過去差不多,所以應該算是練成了兩式半。」

柳如龍立刻道:「那你能不能用『獅吼功』發聲傷人?」

李江南搖了搖頭道:「嚇人估計是可以的,傷人就不行了。」

柳如龍臉上又是一黯,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這也很正常,『獅吼功』雖然號稱天下第一奇功,但是佛門中人所創,講究地是循序漸進,前面容易,越到後面就越難,你還這麼年輕,自然無法練到高深的境地。」

李江南聽到他說「前面容易,越來後面就越難」一語,的確與自己練這「獅吼功」的情形相似,忍不住道:「柳堡主,你說『獅吼功』練到最厲害的時候,可以將方圓數十丈有耳骨的人畜齊皆震死,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柳如龍道:「我也是小時候聽父親說地,不過我記得他還說過,從這門功夫創立後的數百年來,極少有人到達這樣的境界,能夠發聲傷人,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李江南,你也不用急,如果這『獅吼功』那麼好練,也不會被稱為天下第一奇功了。」

李江南無奈的一笑道:「我當然不會急,我這條命只怕要交給你們柳家了,而且就算是練成了那什麼最高的境界,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用處也不大。」

柳如龍卻正色道:「誰說的,若是你能夠達到『獅吼功』地最高之境,內力必然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雖然無法與子彈抗衡,但反應與力量那是絕非常人可比,其中的好處,你是想像不到的。」

李江南自知時日不多,對這「獅吼功」已經沒多大的興趣了,又道:「柳堡主,你堡中到底準備機槍手雷之類的東西沒有,實在守不住了,不如拿起來用用。」

柳如龍搖了搖頭道:「沒有,就算有,也不能用,因為那會正中曾敦儒的下懷,只要違背了與政府的協議,我們能夠弄到的裝備,絕對超不過他,而柳家堡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被摧毀成一片廢墟。」

李江南想想也對,以曾敦儒的實力與手段,或許弄不到導彈之類的大傢伙。難道還搞不到火炮嗎,柳家堡本來就不大,他隔著清鱗湖發射炮彈,柳家堡裡面的確會很快人城俱毀。不用現代兵器,算起來還是柳家堡佔便宜。

正說著話,便見到柳華健帶著三個女人走了進來。

這三個女人,自然是方太夫人、江蓉、武青蕾三人了。她們一走入大廳,李江南就凝視著。卻見方太夫人與武青蕾神色都有些蒼白,但江蓉卻一身是血,手臂上還纏著崩帶,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廝殺。

見到李江南,武青蕾驚慌地神色平緩了些,拍了拍胸口,對他道:「李江南。你真的平安到這裡來了,還好,還好,我還在想你會不會出事哩。」

李江南對她微微一笑,表示謝謝他的關心,道:「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他這麼一問,武青蕾大大地眼睛中頓時又透出了恐懼之色,道:「曾家堡一開始發動進攻。沒多久我們的城牆就被他們弄垮了一片,然後他們地人就沖了進來,我們那一點兒人根本就擋不住,而且投降的也很多,後來他們衝到了武家大宅,見人就殺。我和老祖宗在一起,也被曾家堡的人發現了,他們就衝過來想殺死我們,還好小媽還著人回來,拚命殺退了敵人,而且帶著我們乘著三輛大貨車沖了出去,不過後來,曾家堡的人居然沒怎麼攔我們,我們一路就到柳家堡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江蓉就沉聲道:「不,曾敦儒是有意讓我們過來的。到其它地方去的路,他都封死了。只有柳家堡可以走,他一定是有所企圖。」

聽著江蓉的話,李江南忍不住與柳如龍對望了一眼,知道剛才兩人的猜想果然不錯。

就在這時,卻見到方太夫人拄著拐杖對著柳如龍微微一躬身道:「柳堡主,落難之人冒昧打擾,只恐為貴堡帶來災難,如果有不便的地方,請柳堡主你儘管開口,我立刻會帶著人離開,絕不會麻煩你的。」

柳如龍趕緊將方太夫人扶到旁邊的一個座位坐下,很誠懇地道:「太夫人,你是說什麼話,你我兩家本是世交,現在武家堡有難,柳家堡豈會袖手旁觀,而且曾敦儒的狼子野心已經彰然而顯,柳家堡無法獨善其身,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來吧,有我柳如龍在一天,就絕不會讓太夫人你受到傷害。」

方太夫人聞言,頓時流露出了感激之色,道:「蕾兒,快過來給你柳伯父跪下磕一個頭,感謝他的收留之恩。」

武青蕾答應了一聲,走到了柳如龍身邊,就要跪下來磕頭,但柳如龍又趕緊扶住了她,武青蕾無法曲膝,只好作罷。

這時柳如龍的目光卻投向了江蓉,儘管見她渾身是血,但眼眸里仍然充滿了警惕與懷疑。

武青蕾瞧著柳如龍的眼神,明白他在想什麼,趕緊道:「柳伯伯,你別懷疑小媽,她過去……過去雖然是曾敦儒的人,但現在真的變好了,在武家堡的時候,她的手就是替我擋刀時才受傷地,她真的在後悔自己做錯了,而且害死爸爸和哥哥他們的兇手是蘭春與曾敦儒,小媽只是做了一些次要的事,我想……我想是可以原諒的。」

就在這時,方太夫人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柳堡主,蕾兒說得不錯,小蓉替她擋刀時,我也在場,那是半分也錯不了的,不管她過去做過了什麼,真正的兇手也只是曾敦儒,只要她悔改了,也就不必再計較,現在大難將至,大家還是齊心對付曾敦儒才對。」

李江南聽著方太夫人的口氣,應該也不完全相信兒子的死與江蓉無關,只是也感覺到江蓉冒著生命危險背叛了曾家堡而與武家生死與共,在這種危急的關頭,自然就做出了原諒她的選擇,而江蓉最怕的就是武青蕾恨她,現在連方太夫人都放下了怨恨,應該也可以放下心了。

聽著武青蕾與方太夫人的話,江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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