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初露鋒芒 第四十六章 刺殺

李江南道:「好好,武家堡的兵器庫在那裡,這些天我怕露餡,一直不敢問,把那些槍啊炮的都搬出來,不過我想曾敦儒的武器還要厲害些,不知道有沒有坦克、導彈這些玩意兒。」

方太夫人卻搖頭道:「當然沒有,就是有,也不敢用,當年我們武柳曾三家在貢達省各打出了一塊地盤,手底下都有一大幫人,當時的政府曾經派兵來剿滅,但被我們聯合打得損兵折將,就主動來與我們三家簽訂了協議,同意三家現有的地盤與人手都歸各自管,風俗、行政、經營,政府都不會來干涉,不過作為交換的條件,也要我們不得再與政府對抗,而且不得隱藏或使用槍炮等火器,政府一旦發現那一個堡違背協議,就會視為叛逆,派大軍圍剿。後來雖然Y國動亂,三易旗幟,但每一個新政府都意識到這裡的華裔太多,最好有人替他們管著,而且我們交的稅收也比普通的Y國百姓多些,保持現狀對他們有利,所以都承認過去的協議有效,而我們也嚴守著那協議,只留下了刀槍箭弩,絕不藏有火器。」

李江南立刻道:「那這次曾家堡會不會動用?」

方太夫人很肯定的道:「絕不會,當年我們三堡,號稱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雖然都各有名聲,但最終還是曾家腿最厲害,所以當時與政府對抗,曾家的祖先是盟主,後來他也得到了利潤最大地礦產區。」

一直默默無語的武青蕾此時忍不住道:「奶奶。這件事我問了你好幾次啦,你都不回答我,為什麼那時我們三家很團結,可後來關係並不怎麼好了?」

方太夫人卻閉緊了嘴巴,仍然沒有回答孫女這個問題。

李江南看了看她的表情,頓時笑了起來,道:「阿蕾妹。我來回答你吧,曾武柳三家當時初到Y國。為了生存,當然不得不結盟,讓自己的力量更加強大,但後來沒有了政府這個威脅,再加上曾家佔了最好的地盤,武柳兩家打不過曾家,表面當然不會反對。但估計是不怎麼高興的,後來各自為政當土皇帝,當然就生疏了,一直到現在,武家與柳家都感到了曾家的威脅,所以一個主動求親,一個勉強答應,就又有些親熱了。」

聽了李江南地話。方太夫人哼了一聲,說了句:「自作聰明。」卻沒有再反駁。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因為我是小人,只能用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得罪了武柳兩家的祖先,方老太,你別放在心上。不過說實話,看你就知道了,為了武家堡地利益,是不惜讓他人犧牲的。」

方太夫人的臉色當下就更難看了。

武青蕾看著奶奶的臉色也明白了幾分,很佩服的望了李江南一眼,卻道:「呸,都給你說過了,不許叫我阿蕾妹,土死啦。」

此時卻聽方太夫人道:「李江南,時間不多,請你快去柳家堡,務必要說動柳堡主。」

跟著她又望了江蓉一眼,道:「小蓉,你的話,我完全相信,武家的男人一定不會是你殺地,馳舉……馳舉對不起你,你只是一時受了曾敦儒的蠱惑,才做了一些傻事,那些話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你先回屋去將蘭春穩住,不能讓她知道李江南去柳家堡的事。」

李江南很有些了解這個老太婆,聽著她語氣忽然客氣起來,心中只是暗笑,方太夫人絕不會喜歡自己,更不會完全相信江蓉說的話,現在討自己兩人的好,又是在小不忍則亂大謀了,她為了大謀,又是送媳婦又是送孫女,沒什麼魄力,但忍辱負重的龜縮功還是不錯的。

當下他便笑著點起頭來道:「好,我馬上走,不過不知道柳堡主會不會賣我這個假女婿的賬。」

方太夫人立刻道:「什麼假女婿,柔瑤和你拜地堂,洞房花燭的也是你,你就是柳家堡真正的女婿,而且說實話,李江南,你真的很聰明,口才也好,柳堡主一定會被你說動的,我相信你。」

李江南暗忖:「嘿,這老狐狸在拍我馬屁了。」

他嘴中卻沒有說出來,只是一笑,就向外走去。而江蓉望了武青蕾一眼,臉上流露出了堅毅之色,也跟在他的身邊。

到了屋外,江蓉冷冷地道:「原來你叫李江南。」

李江南呵呵一笑道:「是,沒辦法,在車上我不敢確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棄暗投明,只好逢人只說三分話了,不好意思,多多原諒。」

江蓉哼了一聲道:「你就不怕我現在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李江南道:「我又不是方老太,做事顧頭顧尾,結果什麼事情都耽擱了,如果你真要是裝假,我也只有自認倒霉。」

江蓉沉默一陣,又道:「對了,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出武馳舉是我所殺的事。」

李江南搖了搖頭道:「不行,這事我想了一下,還是晚些說的好,你剛才真要說武馳舉死在你的手上,搞不好那老太婆要和你拚命,武青蕾也不放過你,現在一切精力要放在對付曾敦儒的身上,絕不能節外生枝。」

江蓉點了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一個無人的庭園之內,再過一個月牙門,就要分手做各自的事了。

見到左右無人,李江南忽然上前一步轉身,瞧著江蓉笑嘻嘻地道:「蓉姐,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壞得透頂的女人,對方老太的感情可能還少些,不過我覺得你已經把武青蕾當成自己的女兒了。不過從年紀上來說,絕不會忍心看著她被殺地,是不是?」

江蓉知道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己,好一陣沒有說話,良久才道:「李江南,你多大了?」

李江南道:「我比真正的武世光要小兩歲,今年芳齡二十二,實在比武世光還要嫩草一點兒,吃了我,真是便宜你了。」

江蓉聞言,先咬了咬牙,但終於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便宜個鬼,吃你這樣的嫩草,真是累死我了。」

說實話,李江南見到江蓉笑過,但那是虛偽的,迎合的笑容,而今天,才看到她真正的笑,只覺艷如那種盛綻的芙蓉似的,便道:「對嘛,蓉姐,你這樣笑才好看。別每天都那麼緊巴巴的,放鬆一些,笑起來就自然好看了。」

聽著此言,江蓉頓時又黯然下來,淡淡地道:「你說,我怎麼能夠笑得出來。」

這一句話傳入李江南的耳中,也讓他一愣,是啊,江蓉從入堡開始,就被武馳舉虐待,不得不強顏歡笑,而後來受曾敦儒唆使,毒殺了武馳舉,然後一步一步被對方控制,再加上十來年獨身一人,孤獨寂寞,一直處於一種陰暗壓抑的生活狀態之中,又怎麼能真正開心的笑得出來,這的確是一個可憐可悲的女人。

江蓉見到李江南的眼神中儘是憐憫,瞳孔中掠過一絲異彩,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也不是沒有開心地笑過,蕾兒的母親並不是我們所害,真的是生病去世的,蕾兒那時還小,老祖宗就交給我帶大,她是一個天真活潑,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有時候會做一些稚氣的事,說一些稚氣的話,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常常會忘記自己地事,會開心很多。」

李江南道:「所以這次你背叛曾敦儒而幫武家,多半就是捨不得武青蕾?」

江蓉微微點了點頭道:「李江南,你在車上說得不錯,我並不是一個完全看破了一切的女人,雖然覺得活得累,不知道活著是為什麼,但其實也是怕死的,更怕被曾敦儒用讓人想不到的手段折磨,老祖宗對我好,有一方面是因為見我還算細緻幹練,想讓我管好武家堡的內務雜事,我未必會為她冒這個險,可是沒想到曾敦儒連蕾兒都要殺,這個任務,無論如果我都是無法接受的,現在我唯一地選擇,就是配合武柳兩堡,滅了曾家堡,殺死曾敦儒,這樣我才能自保。」

李江南道:「還有曾家庸,我看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曾敦儒要斬草除根,我們也要除根斬草,這種事,可不能像辦家家酒,千萬心慈手軟不得。」

江蓉又一點頭,然後凝視著他道:「曾敦儒這人狡猾得不是一般,他到底對武柳兩家還有什麼安排未必會全部告訴我,李江南,這次去柳家堡的路上小心些。」

李江南瞧著江蓉的秀眸,卻見此時裡面充滿的全是真誠,說出這關切的話絕非作偽,他本是一個感情豐富的男人,心中一熱,想到這個女人的可憐之處,頓時衝動起來,忽然一把緊緊地摟住了她,伸嘴就向她塗著玫瑰紅的唇壓去。

在這一瞬間,江蓉似乎也拋開了自己地年齡,啟開了柔軟地唇,一隻手摟著李江南的腰,一隻手捧著他地後腦,忘情迎合著,很激烈的與他舌吻起來。

良久的糾纏之後,兩人的嘴才在喘息中分開,江蓉再次凝視了一下李江南那年輕的,還微微帶了一絲稚氣的臉,黑黑的秀眸中開始透出了很複雜的色彩,驀地後退了一步,臉上開始沉靜起來,跟著就道:「李江南,我在這裡必須告訴你,我們……我們今後不能再像這樣了,過去的一些事,你就忘了吧。」

李江南又是一愣,道:「為什麼?」

江蓉道:「因為你是李江南,而不武世光。」

李江南好生詫異,道:「這是什麼道理,武世光那小子壞得流油,而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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