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麥小余和易小星、張小泉聊了兩個多小時的劇本。
《愛情呼叫轉移2》還好說，投資成本依舊不高，有個一千多萬足以；《盜夢空間》不同，即便演員、導演、編劇、其他工作人員的片酬都遠低於夢中那部，但是拍攝製作費用和後期製作費用不會低。
尤其是後期製作里的特效鏡頭，絕，對，不，能，省，錢！
否則還叫什麼科幻大片？
《盜夢空間》可不是《這個男人來自地球》那種軟科幻，後期製作方面很燒錢，也必須燒錢！
錢只是一方面，人是另一方面。
以麥葉特效現有水平，肯定達不到麥小余想要的程度。
美國的工業光魔、數字領域、索尼圖形圖像、紐西蘭的維塔數碼、英國的雙重否定、移動圖像等全球頂尖或一流特效公司，倒是最佳選擇，可是價格太貴。
哪怕麥小余給出《盜夢空間》的製作成本預算是1.2-1.5億華元，也不夠。把這些錢全燒光，也請不起這些特效製作公司。
「老大，雖然我還沒看過劇本，不過從你的描述以及科幻電影的燒錢程度來判斷，特效製作是硬傷。錢太少，撐不起科幻片的大場面，錢太多……風險太大。」
易小星提出了中肯的意見。
「從那幾家公司高價請來相關方面的專業人才指導，然後再從印度找家特效公司和麥葉特效合作。」
「印度？」張小泉想了想，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印度軟體業發達，也是好萊塢最大的電影數碼特效和動畫外包基地，累積了非常豐富的經驗和技術，而且各方面成本都比國內低。」
「老易，回頭我把劇本給你，你把你手裡的編劇集中起來進行修改。」
「你的意思是，需要修改的地方比較多？這可是阿正的本子啊。」
沒什麼阿正的本子，那是麥小余根據怪夢中的美國電影「複製」出來的，必須全盤「漢化」，工程量不算小。
這話肯定不能告訴自己的兩個小夥伴，麥小余打個哈哈，笑道：「丫這個本子，本打算丟給華龍拍好萊塢大片，被我搶過來給你拍。丫不爽了，不願修改，所以……」
「明白，還是老大仗義，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麥小余拍著易小星的肩頭；「等到《愛情公寓》告一段落，你就開始著手準備，抽個時間去印度考察一下那邊的特效製作，選幾家有實力的。」
「沒問題，我正想去見識見識印度的風土人情呢。」
張小泉插了一刀：「見識風土人情不要緊，不要帶回來幾個華印混血兒就好……」
……
中午和兩個小夥伴吃過飯，下午去公司轉了一圈，快下班的時候，麥小余又去王楚涵的健身會所練習散打，吃驚的發現，健身會所內多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健身會所內，除了一般的會員外，還有一些剛出道不久的年輕演員，出道好幾年但是名氣不大的演員，就是那種看著眼熟卻叫不出名字的那種。
《這個男人來自地球》在北美公映後，有不少名氣一般的三四五六線演員特地來健身會所辦會員。麥小余看著眼熟的那些，就屬於這批人。
除了圈內人，還有一些有心進入娛樂圈的帥哥美女，因為萌人習慣選用新人，很早就在這邊辦理了會員卡，希望有那麼一天，得到幸運的垂青。
麥小余意外看到了佟儷婭，後者在跟王楚涵學習瑜伽。
王楚涵的瑜伽水平是越來越高，已經成為健身會所第二賣點，第一賣點自然是萌人的招牌。
麥小余和王楚涵打了聲招呼，沒有打擾正在練習瑜伽的佟儷婭，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做足熱身，帶上護具和柯浩義練習散打。
晚上六點，結束散打練習，去淋浴間沖了個熱水澡，麥小余換好衣服打發柯浩義先回家，然後給佟儷婭打了個電話，來到地下停車場。
坐在車上沒等多久，就見佟儷婭過來了。
「你也在健身會所辦會員卡了？」
「趙初朋告訴我，公司藝人都辦了，我也是公司藝人。」
看著佟儷婭一本正經的模樣，麥小余笑了笑：「你不用特意強調，你可是掌握著我的秘密呢。」
「如果沒有呢？」
「什麼沒有？」
「我是問，如果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你還會簽下我嗎？」
「你願意跟公司簽約嗎？」
麥小余笑著反問，習慣性伸出手，想要去摸佟儷婭的頭。
佟儷婭嬌軀微僵，臉上閃過一抹猶豫，沒有躲閃。
麥小余最終收回了手掌，沒有撫摸佟儷婭的頭：「你好像……變了？」
佟儷婭張張嘴，遲疑片刻，說道：「去吃飯吧，我訂好位置了。」
她訂的是家高檔餐廳，靠窗的二人座位，旁邊有綠植隔開，比較安靜適合聊天。
菜是麥小余點的，本來他讓佟儷婭點菜，但是佟儷婭說這頓是自己請客，麥小余是客人，堅持讓他點。
來自西疆少數民族的妹子，認真起來的時候，非常執拗。
點了兩葷兩素四菜一湯，麥小余把菜單交還給服務員，問佟儷婭：「怎麼不去西疆餐廳？」
「我擔心你吃不慣。」
「哈，你居然開始替我著想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你還會簽下我嗎？」
「現在問這種問題，還有意義嗎？」
「對我來說，有。」
「那我問你，如果當時我沒有嚇唬你，你還會跟公司簽約嗎？」
「你承認當時只是嚇唬我了？」
「我可沒承認。」麥小余壓低聲音，「當時孤男寡女的，你又這麼漂亮，說不定我獸性大發……」
「你不是這種人。」佟儷婭打斷他的話頭，「唐唐姐和麗穎都跟我說過，你總喜歡嚇唬人，以前也對她們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從來沒有真正欺負過她們。」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佟儷婭喝口菊花茶，輕喟道：「最早我學的是舞蹈表演。從西疆藝術學院畢業後，我被借調到華夏歌舞團。剛來北京的時候，歌舞團沒什麼演出，我兜里也沒錢，就去餐廳跳西疆舞。」
「那時候，跳三四支舞就能掙200塊錢，還有好幾個維吾爾族姐妹陪著我，我覺得非常開心。當時我還想過，實在不行就去餐廳跳舞，一天下來怎麼也能賺幾百塊錢。」
「後來我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學了表演，接觸的人越來越多，眼界越來越開闊，再回去跳舞是不可能了。或許是我過早接觸社會，年齡也比同學大一兩歲，大一下學期我就開始規劃自己的將來。」
「我當時想，大學三年努力學習表演，打牢基礎，大四開始瘋狂跑組遞資料，哪怕這個劇組肯定不會用我，我也會去，就為了讓對方對我有印象，或許以後會用我……」
在佟儷婭輕聲講述中，服務員陸續將菜上齊。
佟儷婭還在講述自己的過往，麥小余則是一邊吃菜一邊靜聽。
「……那次和同學去大觀園參加《紅樓夢中人》的海選試鏡，打亂了我對自己的規劃，也改變了我的命運。萌人影視，同學知道我簽約後都很驚訝，我知道他們有不少人想簽約，可是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麥小余咽下口中的菜：「但是你並不高興，甚至還有點絕望。」
「我不該絕望嗎？你當時又讓人殺我，又讓人玷污我，還用我的家人威脅我，我能不害怕嗎？」
「現在呢？」
佟儷婭搖搖頭，瞪著麥小余：「現在不怕了，因為我知道，你當時是在嚇唬我！」
「唐唐和麗穎告訴你的？」
「不全是。還有那次海青老師罵醒了我，以及在擎天，我看到你替胡歌老師出頭……你應該不是壞人，雖然騙過許多人，但你一直在努力洗白，補償他們。」
「哎呦喂，我怎麼覺得自己快被你吹成聖人了。今晚你請我吃飯，就為了說這些？」
佟儷婭沉默片刻，表情忽然變得格外認真，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我想告訴你，我不是公司最沒前途的藝人。」
後面那句話，是佟儷婭被寧世斌挾持時，麥小余對寧世斌說的，她一直記得。
麥小余笑了，同樣壓低聲音：「我簽的人，都是未來的明星坯子。」
「這麼說，你承認當初簽下我，不是因為我聽到了你的秘密？」
「至於這麼高興嗎？」
當然至於。
今年佟儷婭已經大四了，明年七月就要畢業。她的同學們大多都在為了自己的將來而努力，可是娛樂圈這個行當，不是說你努力了就一定有回報，畢業後的路究竟在何方，又該怎麼走，令許多表演系學生焦慮不已。
佟儷婭不需要為此而焦慮，因為她已經簽約萌人。
如果用魚躍龍門來形容的話，萌人就是一個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