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總。」
站在麥小余面前，唐嫣怯怯的打招呼。
動身之前，麥小余聯繫過她，問了她回來的日子和航班號，還告訴她自己會去接機。
這一路上，唐嫣的小心肝噗通噗通那叫一個緊張，她最怕和麥小余獨處。
麥小余掃她一眼，隨口說了句「走吧」，轉身走向停車場。
唐嫣拉著行李箱，低著頭，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到了停車場，麥小余上車，打開後備箱。
唐嫣遲疑片刻，吃力的提起沉重行李箱，放進去，然後拉開後門。
「坐前面。」
不敢惹怒麥小余，唐嫣只好坐在副駕駛座上，繫上安全帶，身體貼著車門，盡量拉大與麥小余之間的安全距離。
「寒假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
「和公司簽約的事情，告訴你父母了嗎？」
「沒。」
「為什麼？」
「忘了……」
沃爾沃駛出機場，沿著機場高速遠離首都國際機場，兩人不咸不淡的聊著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經濟艙擠不擠？」
「有點。」
「為什麼不買頭等艙或者商務艙？」
「貴。」
麥小余轉頭一笑：「你馬上有錢了，以後不用再擠經濟艙。」
唐嫣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麥小余。
然而麥小余吊起她的胃口後，卻不再多說，專心開車。
過了好一會，唐嫣忍不住問道：「麥總，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陪我去喝杯咖啡。」
找了家星巴克，點了兩杯咖啡，又給唐嫣要了份甜點，兩人坐在靠窗的卡座，麥小余才告訴唐嫣，代言雅客一事。
「雅客？我？代言人？」唐嫣的驚訝不亞於胡歌。
麥小余點點頭：「不用懷疑，公司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謝謝麥總。」抿一小口咖啡，放下咖啡杯，唐嫣試探的而問道：「代言費是多少？」
「代言三年，每年兩百四十萬。」
「咳咳咳！」
唐嫣被嗆住了。
她的家庭條件還不錯，也被每年兩百四十萬的代言費嚇住了。
每年兩百四十萬，三年就是七百二十萬，多接幾個這樣的代言，或許大學沒畢業，就能贖回自由了。
「至於嗎。」麥小余抽出紙巾遞給她。
唐嫣接過紙巾，擦拭著咖啡漬，問道：「也就是說，我已經為你賺了七百二十萬？」
「你不拿錢嗎？」
「還，還有我的？你不是說讓我給你賺一億嗎，還分給我？」
「你傻吧，咱們簽的有合同，你按合同拿錢啊。再說了，你給我賺錢，我怎麼會虧待你，更不會幹殺雞取卵那種事。將來我賺一個億，你也能賺六七千萬。」
按照合同，四六分成、扣稅、經紀人李雪抽成，雜七雜八的全扣掉，每年240萬的代言費，唐嫣到手也有七十萬上下。
她又想起舍友沈菲的話。
如果麥小余能夠做到對自己秋毫無犯，簽約萌人似乎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謝謝。」
「不用謝我，幫我做件事就行了。」
「什麼事？」
麥小余壓低聲音：「當初我離開上海後，你們有沒有報警？」
「沒有。」唐嫣緊張的搖搖頭。
「真沒有？不要騙我。」
唐嫣由於好一會，點點頭。
肯定報警了，但是警察調查一番，說證據不足無法立案，還出具了不予立案通知書。
後來他們又諮詢了律師，律師告訴他們，會員合同上沒有標明收取會員費，收據上雖然寫明收取會員費一萬，但是沒有加蓋公司公章，兩份證據無法相互印證，而嫌疑人又消失不見，不足以立案。
即便會員合同已經具備法律效力，而公司人去樓空，實際行為構成違約，卻很難通過法律途徑維權，除非找到嫌疑人。
受害者家庭條件都不錯，沒人願意為了一萬塊錢耽誤自己的寶貴時間，只是氣不過而已。
同時，受害者之間還有分歧。有些人嫌丟人壓根不願意報警，面對警方的調查了解矢口否認，最後不了了之。
看來跟我想像的差不多。
有個大律師老爹，麥小余自幼對法律方面耳濡目染，圈羊羔時想盡辦法將風險降到了最低。
「你們有維權群嗎？」麥小余問道。
「有。」
「你們彼此間聯繫多嗎？」
唐嫣搖搖頭：「我跟他們聯繫不多，不過有些人聯繫比較多，都是工作、生意方面的事情，還有兩人結婚了……」
我的天哪！
麥小余無語。
以前的羊羔，年齡跨度很大，唯一的共同點是不差錢。
有錢的主湊到一塊，相互炫富比較都是下乘，大多會尋求新的商機，讓自己更有錢。
這一點麥小余已經從重慶會員那邊感受到了，那裡的維權群就成為了一個商機討論群。
增加人脈，拓展業務，取長補短，互惠互利，共同錢進……人嘛，總要往錢看，不能因為被騙了一萬塊老是停留在過去。
但是上海的羊羔中，有人因此結緣成婚，超出麥小余想像。
「你靠近點，我有話跟你說……再靠近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要想捋順一群羊羔的毛，必須得找到頭羊。
重慶那邊的頭羊是苟雲浩，而上海這邊，麥小余準備把唐嫣培養成頭羊。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唐嫣幫自己一點點了解上海羊羔的態度，然後制定相應對策。
肯相信自己的，收回舊合同，轉成萌人會員；不肯相信自己的，看看有沒有商業合作的機會；實在不行就退錢，反正麥氏行騙守則已經打破。
總之一句話，萌人做得越大，人脈、關係網越廣泛，以前的羊羔就越好解決。
上了麥小余的「賊船」，攝於麥小余的「淫威」，唐嫣即便滿心不情願，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摸著唐嫣的劉海，麥小余笑道：「看你這麼乖，給你個獎勵。公司今年投拍的古裝劇，你演女二號。」
女二號！
以前麥小余只說給她安排個重要角色，今天是第一次明確告訴她出演女二號。
今天的第二塊蛋糕！
唐嫣沒有驚喜，而是神情複雜的望著麥小余。
麥小余喝口咖啡，笑道：「看什麼看，將來你就會發現，能被我欺負其實是件很幸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