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還不行，怎麼辦？」陳喬恩有點冷，空調溫度調高到27度。
「那就回北京，該跑的都跑完了，我也累了。」
麥小余伸個懶腰說道。
發達的胸肌、六塊腹肌以及若隱若現的人魚線，弄得陳喬恩忍不住偷瞟兩眼。
「早就該回去啦，劉姐那邊不是都談的差不多了嗎？」
「根據知名漫畫作者麥子同名作品改編」的噱頭，無法打動一線衛視，不過部分二三線衛視還是願意用正眼審視《粉紅女郎》這部電視劇的。
看過劉曉莉帶去的、精心剪輯出來的十八分鐘片花，有幾家二三線衛視有意購買，只是出價略低。
每集7萬塊！
共有三家三線衛視，願意以這個價格購買《粉紅女郎》首播權。
這個價錢有點低，劉曉莉正跟對方磋商，希望能夠提高單集價格。
三線衛視的市場佔有率不高，比不上一線衛視財大氣粗，價錢方面他們咬定青山不放鬆，就七萬。
其實這個價格，萌人倒也不是無法接受。
每家七萬，三家合起來單集價格就是二十一萬。
《粉紅女郎》總共三十九集，對外宣稱投資一千萬，實際投資八百萬，平均每集成本不到二十一萬。這還沒算上兩三百萬的廣告贊助，以及二輪、三輪播出的費用。
如果最終能夠以這個價碼和三家上星衛視簽約，足以保證萌人影視投拍的《粉紅女郎》穩賺不賠。
陳喬恩拍打著自己的小腿：「這些天累壞我了，從小到大都沒這麼辛苦過。」
「誰讓你非要跟我出來？」
這次出來跑各大一線衛視，陳喬恩得知後又是主動請纓陪同。
麥小余和劉曉莉商量後，也認為酒桌上有個美女作陪符合酒桌文化，對於拉近彼此關係、洽談業務是有幫助的，也就同意了。
不過出發前，劉曉莉特意叮囑麥小余，劉濤是個好女孩，帶著陳喬恩出差別胡來。
胡來？
那可是「另有目的」的羊羔！
麥小余不會對陳喬恩胡來，最多口花花兩句，逗逗她，但是有人想胡來。
部分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抵擋不住陳喬恩的美貌誘惑，吃飯聊天的時候，頻頻敬酒要電話，信誓旦旦說她有成為女主播的潛質。
女主播……
我去年買了個表的！
想起麥小余在酒桌上，多次替自己擋開那些別有用心的噁心傢伙，陳喬恩輕嘆道：「沒想到電視台也這麼亂。」
「為什麼要用『也』，電視台也是娛樂圈中的一環。」
娛樂圈裡，藝人和金錢一樣，很多時候都會變成開路工具，不分男女。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利益交換式潛規則，而是一種淪落，從人淪落成商品，供某些掌權者挑選，用來招待貴客、打通關係等。
風光無限的背後，是各種吃瓜群眾難以想像的骯髒混亂。
「謝謝你，你是個好老闆。」
「有什麼好謝的，你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你被欺負的。」
「是你的員工啦！」
「都一樣。」
陳喬恩鼓起包子臉，翻了個白眼，沒再反駁。
雖然麥小余以前是個騙子，現在還在威脅麥子等四人，可是在她看來，卻比娛樂圈裡好多衣冠楚楚的傢伙強太多。
次日傍晚，麥小余請客，陳喬恩作陪，宴請安徽衛視購片部主任嚴思聰。
華夏目前實行的是「一劇四星」制度，也就是說，一部電視劇最多可以同時在四家上星衛視播出。
萌人方面現在已經與三家上星衛視達成播出意向。如果能把安徽衛視談下來，自然賺得更多；如果談不下來……也影響不大。
抱著這種輕鬆的心態，麥小余決定速戰速決。
在合肥挑選了一家高檔私人會所，大幾千的酒菜上桌，簡單客套之後，幾杯酒落肚，麥小余開門見山提出自己的來意，以及承諾的好處。
「嚴主任，潘峰是我叔，您跟他有交情，咱們也不是外人，我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
七萬一集，每集返點6%，也就是四千塊，算下來將近十六萬的「回扣」，比那三家三線衛視3%的返點，翻了一倍。
對此麥小余並不心疼，因為安徽衛視是准一線衛視，市場份額大、收視基數高，全國性傳播高度和廣度不是三線衛視能相提並論的。
粗鄙！
聽完麥小余的話，安徽衛視購片部主任嚴思聰暗罵一聲。
他罵的不是麥小余開出的條件，而是說話的方式。
嚴思聰今年三十多歲，衣著光鮮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
在購片部主任的位置上好幾年，參加過大大小小的製作方飯局無數，經手過的有名、沒名的電視劇無數，也經歷過各種潛規則。
對於強勢劇，那是電視台挖空心思擠破腦袋爭搶的優質資源，甭指望從人家身上要好處。多是幾個飯局交個朋友建立人脈，誰請還不一定。
但是那些籍籍無名的中小影視公司，沒有電視咖加盟的電視劇，想要賣給電視台，不意思意思能行嗎？
別覺得黑暗，這就是人情社會中的人情。
你想托朋友幫自家小孩進個好學校，還需要意思意思呢，何況投資規模千百萬的電視劇？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沒有熟人從中介紹，你想意思都找不著門。
以往那些小公司、製作方，都是先通過關係介紹，然後再酒桌上以及飯後娛樂活動，拉近和他的關係。關係處的好了，處到位了，再提出要求。
哪有像麥小余這麼露骨的？
含蓄點不懂嗎！
七萬塊一集，金額不大，事情比較容易辦；而6%的返點也不算低；還有潘峰的面子……
嚴思聰笑了笑：「果然是初生牛犢啊，銳氣可嘉。」
「哪裡，還要靠嚴主任多多關照呢。」麥小余端起酒杯，「我敬您一杯。」
酒盡。
杯空。
陳喬恩主動給嚴思聰倒酒，嚴思聰打量她兩眼，對麥小余說道：「唉，還是你們生活逍遙自在，票子賺著，身邊美女如雲，哪像我們這些拿死工資的，每天回家只能面對黃臉婆。」
「嚴主任要是願意屈尊，我們公司掃榻相迎。」
「哈哈哈！」嚴思聰笑笑，眼角餘光不經意瞄了陳喬恩一眼，「她真是你們公司的宣傳專員，不是這部劇的女主角？」
麥小余豎起大拇指：「嚴主任好眼光，她確實不是宣傳專員，是我的女人。」
說著話，麥小余將陳喬恩摟到懷裡，用力箍住她的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