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於把握時機，是每個成功商人的自我修養之一，楊林非也是如此。
和麥小余簽訂《鬼吹燈》出版合同後，他的動作很快。
制定方案、僱傭水軍、以文藝頻道覆蓋的北京範圍為中心，展開層層炒作。
電台屬於國家機關，拿文藝頻道炒作，踩著國家機關部門的「屍體」，炒作出自己的名氣，別指望主流媒體會大力幫你。
讀者感興趣也不行！
還好現在網路發達，又是水軍主戰場，通過網路炒作，一樣能夠達到效果。
實習生臨危受命；小麥新書《鬼吹燈》免費支援；收聽率從萬年副班長的0.20%突破1%大關……都在向世人證明《鬼吹燈》這本書的優秀。
桃子熟了會被摘；副台長侄子上位；一萬塊買斷版權……文藝頻道各種難看吃相令人不齒！
當然，這只是傳聞。
未經過證實的傳聞。
傳聞……千萬不能當真。
文藝頻道屬於北京廣播電台，北京廣播電台是國有單位。
炒作得有個度，你踩著人家文藝頻道的屍體上位，真以為人家是泥捏的，上面沒人？
楊林非在出版界混跡多年，也是老司機，沒少跟國家機構打交道，知道如何拿捏分寸。
至於麥小余……
別說什麼「國家機構，這樣好嗎」云云。
自打從拘留所出來，走上騙子道路，麥小余的覺悟早丟給狗吃了。
傳聞容易引起遐想，網民最喜歡這種撕逼國家機構的傳聞。
網上炒作的熱火朝天，留言、轉發、謾罵等各種戰鬥曾從不窮。
還有人在網上爆料，說這個傳聞板兒逼是真的。他有個朋友曾在電台工作，親身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只不過是外省的電台。
外省？
我們省也有。
就那個誰誰誰，以前主持什麼什麼欄目，主持的特別棒。
後來欄目火了，主持人換了，聽說新主持人是台里哪個領導的親戚……
於是，這場風浪開始從北京向周邊省市蔓延，網上勢頭不減，摘桃子現象從廣播行業向其他行業擴散。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鬼吹燈》這本靈異小說。
「這是污衊，是赤裸裸造謠，是對一個堅定的革命工作者的嚴重重傷！」
文藝頻道總監辦公室內，錢宏友拍案而起勃然大怒，被子里的茶水都被震出來濺在手上。
叮鈴鈴。
桌上的座機響了。
「喂，我是錢宏友。」
「我是郭正。」
「郭副台長？您有什麼指示？」
「最近網上的議論你看到了吧？」
「您聽我解釋，網上都是謠傳不能相信啊。我建議報警，打擊謠言根源，嚴查謠言散播者！」
「我也有個建議，你想聽嗎？」
「請您指示。」
「前段時間你不是病了兩天嗎？」
錢宏友：「……」
操，姓郭的落井下石，想保他的人上位！
想起即將空出來的副台長位置，錢宏友心裡一百個不甘。
掛斷電話，他又撥通黃副台長的電話，沒說幾句再次掛斷，面如死灰。
「小王，小王，快進來！」
秘書小王急匆匆推門而進：「領導，怎麼了？」
「我的手燙傷了，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小王看眼桌上的水漬，又看眼不冒熱氣的茶杯，心領神會道：「哎呀，這可是大事。領導，我現在送您去醫院！」
……
飛揚出版社，《鬼吹燈》的出版工作提上日程，已經報送國家相關部門審批，正在審校。等審校通過拿到書號，就可以正式印刷了。
楊林非最近一直在跑這事兒，爭取儘快拿到書號，和麥小余的聯繫少了許多。
不過他女兒楊冪近期跟麥小余的聯繫非常緊密，幾乎每天都要發幾個短息。
「麥老師，您的微博粉絲有五十萬了。」
「麥老師，您的微博粉絲超過一百萬了。」
「三百萬……」
「五百萬……」
「八百萬……」
微博創建以來，一直沒有申請名人認證，還曾被人質疑山寨。
但是憑藉《花男》的火爆、飛揚出版社的大力宣傳、以及楊冪的精心打理，通過跟幾個山寨微博的大規模戰鬥，吸引了大量路人粉，粉絲人數急速飆升，十天內逼近千萬大關！
新一期《飛揚·青春》的銷量也增加5萬冊！
每天粉絲留言很多，有探討《花男》劇情的；有詢問國內什麼時候能看到《火影》的；有問為什麼沒有通過名人認證的；還有要他爆照的……
麥小余基本不關注微博，都是楊冪通過手機簡訊和他交流，詢問一些問題，定期通過微博發布，以保證微博吸引力，持續吸粉。
下午，萌人影視。
「你的形象氣質都很不錯。我們考慮一下，如果有消息會通知你。」
婉言送走最後一位面試者，今天的面試工作結束。
面試者挺鬱悶，麥小余也很惋惜。
這個女孩的模樣身材都不錯，會打扮家裡條件也好，一直想加入娛樂圈當明星。
放在以前，這種羊羔麥小余肯定不會放過，啥也別說先剪一萬塊羊毛。
可現在不行了。
萌人影視要逐漸擺脫蒙人的業務，必須嚴格控制會員數量和增長速度。
前幾天蒙人big3再次舉行閉門會議，經過討論達成一致。
麥小余將嚴格把關，每月會員增加人數不超過五人。
如果不是擔心現有會員起疑，他們都打算結束這個雞肋的業務。
曾經萌人影視的主業，隨著劉濤大概率通過《還珠3》試鏡，逐漸變成雞肋。
如果劉濤順利接拍《還珠3》，將來再拿下《倚天》片約，幹嘛還要費力的剪那一萬塊的羊毛？
有那功夫，捧紅劉濤、再簽一個藝人，不更好更賺錢嗎？
嗡嗡……
大米手機發出震動，楊冪來電。
麥小余掛斷手機，楊冪再打。
麥小余再掛，楊冪還打。
麥小余接著掛……
六七次之後，楊冪終於學乖了，發來簡訊：麥老師，快看你的微博！
麥小余登錄微博，大體看了看，回簡訊：看了，怎麼了？
粉絲數量，你的粉絲突破千萬了！
十天，粉絲千萬……然並卵。
麥小余想了想，關掉微博刪除簡訊，表情淡然。
砰！
門被人推開，劉濤穿著瑜伽服風風火火衝進來，眼含淚花激動的喊著「麥總」。
「怎麼了？誰欺負……」
麥小余趕忙站起來，話還沒有說完，劉濤已經撲到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