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7章 奇計破城

上百人一起說唱起來,聲音極大,寶雞城上城下都聽得見。最吃驚的當然要數那些駐守寶雞的蒙古軍隊了,他們看著宋軍一隊隊開來,行伍整齊,是一支精銳部隊,做好了打仗的準備,萬未想到宋軍不僅不攻打寶雞不說,還在城下又唱又跳的,開始了大戲表演,驚奇得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了。

自古以來,兩軍交戰之前演大戲不是沒有,是少之又少,已經淹沒在歷史長河中,只有那些精通歷史的人才能從史料中得知。對於蒙古軍卒來說,這根本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要不驚奇都不行了。

就在蒙古軍隊驚奇不置的時候,這群宋軍一齊獨白:「我牧童的便是。每日在山上牧牛,看今日天氣晴和,不免將牛兒趕至山坡之上。看這些牛兒上山吃草去了,待我將山歌唱起來。」

說唱就唱,放開喉嚨唱唱道:「出的門來用眼瞧,哪哈哪哈哪哈哪哈咦!用眼瞧哇,那邊廂來了一個女嬌娃,頭上戴著一枝花,身上穿的是綾羅紗,柳腰兒細一掐掐,走起路來多利灑,我心裡想著她,我口裡念著她,這一場相思病害煞,哪咦喲哪咦喲呀咳,這一場相思病害煞。」

宋軍這邊還沒有唱出個名堂,城頭上的蒙古軍隊馬上就有了反應,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出門不用眼瞧,還用屁股瞧?」「哇哦,娘們兒,我用眼睛瞧你柳腰兒細一掐掐。」

士卒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在他們的腦子裡,女人是他們的最愛之一,不是每天也是經常想著如何弄一個女人來玩玩,宋軍這一唱起來,他們還有不眼睛放光的道理。

一個百夫長很是誇張,學女人走路,一邊學一邊跟著唱道:「柳腰兒細一掐掐,走起路來多利灑,這一場相思病把我害煞。」他還真是會斷章取義,把那些別有用意的句子聯在一起不說,還特地加入上一個「我」,他的真的很投入。

鎮守寶雞的是一個萬夫長,飛起一腳踢在百夫長的屁股上,踢了他一個狗吃屎,罵道:「你他娘的,現在象不象娘們了?」萬夫長這一腳踢下去,把蒙古軍隊卒看大戲的好心情踢得落下去一大截,雖是不情願,就是不敢違抗他的軍令,不敢再議論了。

「他娘的,兔崽子們,給老子把城守好了,要是出了問題,老子要砍了你的狗頭。」萬夫長揮著馬鞭,罵罵咧咧。

他的話音剛落,一聲「啊哈」響起,牧童又開始說道:「你瞧,喂!那邊來的是瓜地村的小姑娘,不知她上哪兒去,有啦,我不免在這兒等她。呔!小姑娘進前來呀!」聲音很是焦急,好象情郎在等待情妹妹似的,難忍難捱之心態自在其中。

蒙古軍卒聽得明明白白,心癢難搔,一個勁在心裡叫道:「娘們來了,靚不靚?」礙於萬夫長的嚴令,不敢亂動,那種憋屈感真的是難以言喻。

就在蒙古軍卒難耐之時,一個響亮的女聲響起「走哇!」接著就是一片女聲唱道:「三月里來,桃花兒開,杏花兒白,月季花兒紅,有隻見那芍藥牡丹一齊開放哪哈咿呀嗨!行走來在青草兒坡前,見一個牧童,頭戴著草帽,身披著蓑衣,手拿著橫笛,倒騎著牛背,他口兒里吹的是蓮花落哪哈咿呀嗨!牧童哥!你過來,我問你,我要買好酒上哪裡去買哪哈哪哈咿呀嗨!」

這聲音響亮,絕不是出自一人之口,蒙古軍卒伸長了脖子朝城下一望,果如所料,城下一群穿著花花綠綠的村姑,初步估計不下兩百之眾。一個個打招得花枝招展,遠望之下雖不見相貌,南國多美女,這些蒙古軍卒見一個驚一個,想來也不會太差,至少她們的聲音與他們聽慣了的女聲很不一樣,這讓蒙古軍卒心癢難搔,恨不得馬上把這些花姑娘搶過來。

這些女人哪裡是女人,是奉李雋之命穿著女人衣服扮演女人的宋軍士卒,唱起來自然不是純正的女聲。這些士卒能說會唱,還能跳,才給選進來,他們的表演非常到位,要蒙古軍卒不眼饞,不想入非非都不行。

萬夫長的軍令早就給他們扔到九宵雲外去了。

其實,蒙古軍卒根本就用不著擔心,因為萬夫長本人也是著迷了,適才那副水火不浸的鐵血軍人模樣早就沒有了,右腳踩在城垛上,脖子伸得老長,看著這群又蹦又跳的村姑,眼珠都不知道轉動了,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嘀在城垛上發出嘀嗒之聲。

那個給踢了屁股的百夫長一下子來了精神,湊過來媚笑道:「大人,請允許小的出城去把這些娘們弄進城來,孝敬大人。」

「你說什麼?」萬夫長給他的話驚醒過來,臉一肅道:「你這頭笨豬,這明明是南蠻的計策,就是要把我們引出城去。給你說,看看可以,不要出城。」

萬夫長還是很有軍事頭腦,識破了李雋的計策。可是,他就算識破了又能怎樣?這是李雋安排的,不怕給識破。

女人雖然重要,腦袋更重要,要是寶雞丟了,後果會很嚴得,腦袋肯定是保不住,百夫長不敢再說。

牧童唱道:「牧童開言道,姑娘你是聽:用手一指,東指西指,南指北指,過了這高坡,有幾戶人家,楊柳樹上掛著一個大招牌。村姑你過來,你要買好酒在杏花村哪哈咿呀嗨,你要買好酒就在杏花村。」

這本是京劇《小放牛》里的段子,卻給萬夫長改成:「我東指西指,南指北指,過了這高坡,就到了小妹妹的溝……」後面的話是越來越流氣,只有經常出入萬花叢的流氓才唱得出來。

這個萬夫長也沒少做姦淫之事,對女人很有研究,忘了萬夫長身份之後一唱起來簡直就是個超級流氓,各種各樣的下流辭彙都從他嘴裡迸出來了不說,還不時來上幾個動作,非常下流的那種。

萬夫長唱到高興處,右手一伸,道:「拿酒來。」

百夫長忙討好,遞上一袋馬奶酒,萬夫長拔開塞子就喝了起來,唱道:「我東一槍,西一槍,南一槍,北一槍,一槍對準了小妹妹的……」流氓歌又從他嘴裡迸出來了。

蒙古軍卒有幾個沒幹過欺男霸女的事情,給宋軍這一唱,唱得個個心火升騰,原先還礙於萬夫長的軍令不敢亂來,萬夫長這一帶頭,那是志同道合,誰還顧忌其他,跟著他唱起了流氓歌。

一時間,城下是《小放牛》京劇動聽的聲音,城頭上卻以流氓歌來應和,兩相對照,讓人無語。

李雋把城頭上的反應早就看在眼裡,知道蒙古軍卒有了反應,該是誘魚上鉤的時候了,大手一揮,牧童唱道:「情妹妹喲,情哥哥在山坡。山坡有個窩,窩裡兩塊白石,你一塊我一塊,情哥哥與情妹妹唱情歌。」

牧童一邊唱一邊退走,很快就消失在蒙古人的視線里,只有情膩膩的情歌傳來,男女唱和,說不出的誘人,讓正在興頭上的蒙古軍卒發狂。

這句《小放牛》的段子里根本就沒有,是李雋根據蒙古軍卒的弱點加進去的,目的是就是要惹得他們發狂。

李雋真是個吊胃口的專家,在關鍵時刻閃火,蒙古軍卒那感覺就太不爽了,一通國罵在城頭響起。不要說干多了壞事的蒙古軍卒,換作任何一個人也會有這樣的反應,這是人之常情,一點也不用驚奇。也不知道是哪個軍卒把城門打開了,城門一開,難忍難耐的蒙古軍卒一窩蜂般沖了出去,原本軍紀極嚴的一支軍隊變成了烏合之眾。

酒是色之媒,萬夫長本就是一個沒少干姦淫之事的人,再給酒一灌,慾火升騰,眼睛紅了,潮紅上臉,呼哧哧直喘粗氣,讓人想起把某種動物當仙女的話,要是某種動物在他跟前的話,說不定真的會給他當作仙女用了。

慾火難捺的萬夫長根本就不阻止士卒,還一個勁地吼道:「兔崽子們,帶上傢伙,把娘們搶回來。」一下拔出彎刀,從後沖了出去。

美色當前,蒙古軍卒跑得比兔子還要快,不騎馬絕對跑得比馬快。要是從城頭上望去的話,只見不計其數的蒙古軍卒象海潮一樣向戲班消失的方向追去。瞧他們的樣子,生怕去得遲了,好事給別人佔光了似的。

蒙古軍隊離不得馬,現在他們連馬都不騎了,可見他們有多急切。

「成了,成了,真的成了。」柳河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飛奔的蒙古軍隊。

焦裕一下蹦得老高,猛敲額頭,眼睛瞪得象麻將里的二筒,叫道:「真的成了。這太難以讓人相信了,皇上,這是不是在做夢?我感覺和做夢差不多。」

「是不是做夢,你用力咬一下手指頭就知道了。」李雋笑言。

李雋這話本是一句玩笑話,哪裡想得到焦裕真的是執行了,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裡使勁一咬,慘叫一聲,右手甩個不停,道:「痛死我了。這不是做夢,是真的,韃子真的給唱出城了。天啊,唱幾下板板也能唱下寶雞,皇上,你不是人,是神。」佩服到五體投地的神情寫在臉上。

柳河子點頭贊同道:「對,皇上是龍,天上的神龍。諸葛亮空城計退司馬懿,已經夠讓人難以置信了,沒想到皇上唱板板也能唱下一座城池,只有神龍才有如此本領。」用光了所有溢美言詞的表情寫在臉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小放牛》這齣戲,蒙古人沒有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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