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2章 廢除科舉

戰爭時期屬特別時期,大權在握,好多事情可以從權處理,再者戰爭能夠轉移人們的注意力,人們都去關注戰爭的輸贏去了,只要打贏了,無論你做過什麼,他們都會認可,都認為你是對的。

有一條關於改革的歷史規律,那就是任何一位改革家要想推行改革,必須要和守舊勢力進行一場殊死搏鬥。人們都有一種習慣,那就是習慣於舊有的生活方式,很難一下子接受新的生活,無論你的改革主張是多麼正確,可以說主張越正確,遇到的阻力越大,這是造成好多改革家總是為他同時人所不齒的原因,而歷史卻恰恰相反,認可他們的行為。

對於那些既得利益者來說,他們更是不能容忍改革,那會損害他們的利益,這點在歷史上表現得特別明顯。

商鞅變法就連秦國的太子,後來的秦惠文王也來反對。當秦惠文王看到商鞅改革帶來的巨大好處時,他又積極維護起來,並沒有因為商鞅割了他老師的鼻子而廢除「商君之法」。

正是基於這種認識,李雋才決定趁這段時間對南宋進行全方位的改革,李雋相信等到戰爭不再吸引人的時候,人們把注意力轉移到內政上來時,那時他們方才發現一切都已經改變了,他們已經適應了改革,他們過上了更加幸福的生活,就不會有對改革的抵觸,只有對改革的認可。

現在,李雋不得不對改革阻力重新審視了,因為他遇到了空前的壓力。到現在為止,李雋對南宋的改革是全方位的,進展也還順利,阻力雖有卻沒有這麼巨大。唯有他對教育的改革卻遇到了出乎想像的阻力,這阻力不是來自於其他,而是來自於儒生們的反對。

儒家自從漢武帝獨尊之後,一家獨大,儒生們更是自以為是,以為讀了點「聖賢之言」就了不起了,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以為自己就才堪經國了,歷來是不把其他學派、學說放在眼裡。對於別的聲音往往扣上一頂異端邪說,邪辟之言之類的大帽子,行打壓之實。

李雋推行全民教育,觸動了儒家的神經中樞,照這樣下去,儒家不再統治人們的思想,不能再束縛人們的頭腦,他們的好處也就沒有了。李雋開辦新學的聖旨一下,在儒生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名儒」立即給李雋上書,疾言「新學之害,害無窮也!此邪辟之說,虛妄之言,不能經國,不利民,不聚財,當禁而止之。」

李雋一天不知道要收到多少類似的上書,堆在他的案頭上足足有三尺之厚。李雋估算了一下,要是他每本都讀的話,沒有十天半月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李雋現在是個國事纏身的大忙人,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哪裡還有心思去理睬他們。

收到第一道上書時,李雋還有興趣瀏覽了一下。到後來,上書越來越多,李雋理都懶得理,把上書往案頭一放,道:「看他們有多少,等他們不說了用尺來量量,看有多厚。」以李雋想來,只要過一段時間,「時間會醫治一切傷痛」這一真理就會發生作用,他們就不會再鬧了。歷來算於遺策的李雋這次卻失算了,儒生們鬧得是越來越厲害了,原先只是上書疾言一通,也還罷了,可以當作憤激之言。現在倒好,居然叩闕,三百多儒生跪在皇宮外的廣場上,要求面聖陳意,請求李雋廢除新學,還儒家正統之位。

歷朝歷代對書生是沒有辦法,這些人是打不得,關不得,更殺不得。要是一個不好,給歷史讓上一筆,就會留下污點。秦始皇「焚書坑儒」就是最好的例子,留下千載罵名,是以歷代君王對儒生們是小心翼翼,能不得罪最好不要惹。

李雋深知其中的厲害,拍拍額頭,嘀咕一句道:「真是吃了飯沒事做,盡添亂。」重重一下拍在儒書們的上書上,一抹冷笑出現在嘴角,道:「我就去會會你們,要是給你們就把新學給廢了,我就不叫李雋。」大步走出御書房。

廣場上直挺挺地跪了三百多儒生,跪在最前面的儒生叫賀書仁,個頭不小,足有七尺,要是用儒這自吹的筆調來描寫他的長相的話,應該是「身長七尺,昂藏一丈夫,頭戴儒冠,身著儒服,儒雅不凡」。

賀仁書手裡托著一封聯名上書,這聯名上書號稱萬人書,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至少是一萬儒生簽過名的,可以想像得到上書李雋要求廢除新學他們是何等的熱心。

這些書生也真夠厲害的,跪了三天三夜居然沒有倒下,更難得的是他們還滴水未進,李雋派人送來的飯菜動都沒有動,用現在的話來說,他們是以絕食的辦法來向李雋施壓。其實,不是他們不想吃,而是吃多了的話,要上茅廁,就不一定再跪得下來。

都知道吃多了,喝多了,拉撒問題也就頻率高了,會給他們的行動帶來負面影響。那些自稱絕食的人並不是絕欲,而是不得不為。

段干木帶著幾個侍衛走了過來,對儒生們道:「皇上有旨,著儒生們到集英殿相見。」話一說完,轉身說走,理都不理他們。

李雋終於露面了,對於賀書仁他們來說,算得上是天大的喜事,忙站了起來,跟著段干木去了。不少儒生跪的時間太長了,腿腳麻木,站立不穩,摔倒不少,鬧了不少笑話。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雋對文天祥這些大臣是禮節周全,很是和氣,對這些儒生卻沒有什麼好感,坐在椅子上看著賀書仁他們,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好象跪得臉有菜色的賀書仁他們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賀書仁他們向李雋行禮,跪下道:「草民參見皇上,萬萬歲,萬萬歲。」按照他們的想法,李雋應該是要他們平身,賜座,好言安撫一通,再給點吃給點喝。儒生料事十算九不中,這次也不例外,根本就不知道李雋的打算,還一個勁往好的方面想,可能是得了妄想症的緣故。

李雋根本就沒有要他們平身的意思,過了好半天才道:「把頭抬起來。」

看來平身賜座這些事沒有希望了,賀書仁心裡咯噔一下,依言抬起頭來,不安地看著李雋。李雋緩緩開口道:「你們疾言上書,痛陳新學之害,陳述儒學主張,也不是沒有道理。儒學在華夏歷史上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為華夏的發展做出過重大貢獻,不少歷史名臣都是儒家出身。朝庭現在處在戰爭時期,與蒙古人這仗打得是很艱苦,這種勞民傷財之事,誰也不願意看到,朕決定接納你們的主張,與蒙古人休戰講和。」

休戰講和一說是儒生們上書中提到過的事,他們認為只要廢除新學,大興儒學,仁義大施,綱紀得張,蠻夷不戰而退,就可以休戰講和。李雋提到這事,他們真以為李雋採納他們的建議了,無不是大喜,山呼萬歲。

李雋不動聲色,接著道:「要講和嘛,總得要一個人去大都走一遭。你們都是飽讀詩書的鴻儒,博學多才,淹貫古今,朕想過了,就從你們當中挑選一批人去大都走上一遭,成功了裂土封王,失敗了就不要回來了。」

裂土封王,可是重賞中的重賞,儒生們因跪地時間過長而失去了光彩的眼睛一下子又亮起來了,躍躍欲試。可是,李雋接下來的話一下子把他們的積極性打消了,李雋說的是:「朕的要求是蒙古人退回長城以北去,把華夏的土地全部歸還給朝庭,向朝庭稱臣。朕的要求不過份吧?你們誰去?」

李雋一點不過份,長城本就是中華民族的象徵,現在處在蒙古人的控制中,氣煞多少志士,拿回長征,是多少仁人志士的心愿,李雋這話是百分百在理,誰也無法反駁。

只要神經不是有問題,都想得到李雋提的要求是不可能實現的,誰也不敢接這差事。李雋看著賀書仁,道:「賀先生可有意去大都走一遭?先說清楚,朝庭沒時間等,給你兩個月時間,你能不能完成?」

這是撞槍口的倒霉事情,賀書仁就是再有十個膽子也是不敢接,忙找借口道:「皇上,為朝庭出力,是草民的本份。只是,臣突患惡疾,難以行走,時有狂言,恐難如皇上之意。」他的心思也夠細密,怕李雋說派人送他去就是了,才另加了一個時有狂言來打消李雋的意圖。

李雋眼光從一眾儒生臉上掃過,看著誰誰就是一副膽顫心驚之狀,好象李雋明亮的眼睛是閻王的化身似的,讓人驚恐。

「就這點膽色,還敢來疾言上書,連點書生意氣都沒有。」李雋在心裡很是瞧不起他們,站起身來,道:「對了,朕現在要告訴你們,朝庭現在全力進行戰爭,沒有時間,也沒有銀子來舉行科考,科考之事就暫時中止。至於什麼時間恢複,看情況吧。」話一說完,也不等賀書仁他們有所反應,大步而去。

賀書仁他們原本以為他們會掙回儒家的地位,萬未想到居然連科考也沒有了,一個個呆若木雞,傻愣愣地跪著。直到段干木帶著一幫如狼似虎的侍衛過來,把他們象趕豬一樣轟了出去。

這一停止就再也沒有恢複過,科考制度給封存在歷史中了,新學大興之後,百業興旺,人們再也不記得科考一事了。

李雋早有廢除科考之意,新學辦起來,考試製度只能有一種,要是有兩種考試製度的話,對新學極為不利,只是沒有抓住機會。科考制度要是明令廢除的話,阻力會非常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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