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 英雄歸來

好事可以成雙,對於流年不利的人來說這是廢話,一聽到就覺得刺耳;對於事事順遂的人來說就是無比正確的真理,也許他的好事比這更多。

李雋現在是好事不斷,喜事連連,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太幸運了,幸運到好事接踵而至,剛剛送走柳河子和張珏大軍,蘇定方率領的十二艘冒險船就駛進了寧波港口。

落入野蠻人手中,生死未卜,蘇定方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掛定了,沒想到自己還能重歸故土,回到大宋朝,心情激動不已,忍不住感慨地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回到了中土。」喃喃自語,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無法言喻的心情都在這句話里。

最讓蘇定方想不到的是,他一上岸就看見一個身穿皇袍頭戴皇冠的中年人正沖他微笑,雖然他沒有見過這人,只要一想就知道這人是誰,忙上前行大禮,道:「臣蘇定方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聖駕,心裡已是激動,再者剛從異鄉歸來,重回中土,見到中土的主人李雋這個皇帝,心神激蕩難已,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眼淚已經從眼睛裡流了下來,沾濕了衣襟。

「這就是遊子之心吧。」李雋在心裡如是想,笑著把他扶起道:「子嘉,快快請起。」子嘉是蘇定方的字,李雋能夠知道他的字,不用說自是站在李雋身邊的陳宜中給介紹的。

李雋的笑容是那樣的和謁可親,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倍感溫暖,蘇定方更是激動,哽咽道:「謝皇上。」站起身來,偷偷拭了一下眼淚。

李雋現在也是遠離故土,身在異鄉,對這種遊子情懷有很深的感觸,蘇定方的表現一下子激起他的思鄉之情,再也忍不住,引吭高歌道:「天邊飄過故鄉的雲,它不停的向我召喚。當身邊的微風輕輕吹起,有個聲音在對我呼喚,歸來吧歸來喲,浪跡天涯的遊子,歸來吧歸來喲,別再四處飄泊,踏著沉重的腳步,歸鄉路是那麼漫長。當身邊的微風輕輕吹起,吹來故鄉泥土的芳香,歸來吧歸來喲,浪跡天涯的遊子,歸來吧歸來喲。我已厭倦飄泊,我已是滿懷疲憊,眼裡是酸楚的淚,那故鄉的風和故鄉的雲,為我抹去創痕,我曾經豪情萬丈。歸來卻空空的行囊,那故鄉的風和故鄉的雲,為我撫平創傷。」

這首《故鄉的雲》曾經傳唱祖國的大江南北,就是在今天仍然還有人在唱響,是抒發思鄉情懷的佳作,李雋思鄉情起,唱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任誰聽了都會感動無已。

廖勝功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為了中興大業遠離故土,投身軍旅,數載不歸,思鄉情一下子給李雋的歌聲勾起來,跟著李雋一起唱。

對蘇定方以及他帶領的冒險隊來說,此去異鄉九死一生,歷盡磨難方才回到中土,其中的辛酸苦辣已非筆墨能形容,歌聲與他們產生共鳴,也是情不自禁地跟著李雋唱起了《故鄉的雲》。

一時間,整個寧波港飄蕩著《故鄉的雲》優美的旋律,優美的歌聲飄飄蕩蕩地撒在海面上,是那樣的感人。

好不容易歌聲停歇下來,李雋已是淚流滿面,沾濕了皇袍,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把眼睛擦乾,向廖勝功他們望去,他們也是如李雋一般正在偷偷擦著眼睛。

李雋這是有感而發,蘇定方卻引為知己,以為李雋是在為他們設想,激動無已,一下子給李雋跪下道:「皇上……」已是激動得難以言語。

「我自這是在自憐身世,你去以為我在為你感慨,真是慚愧。」李雋在心裡很不好意思地想,忙把蘇定方扶起來,仔細瞧了一陣,蘇定方的皮膚給太陽晒成了黧黑色,比鍋底還要黑,李雋又感慨起來,道:「中國人的黃皮膚受罪了!給海風吹的吧,這麼乾燥。」

蘇定方一年來都在海上度過,天天給海風洗面,皮膚給吹得又干又燥,李雋這話一點也沒有瞎說。

「為朝庭出力,臣之職責,臣不辛苦。」蘇定方忙謙遜。

李雋看著蘇定後身後那幾個皮膚比鍋底還要得多的野蠻人,著實嚇了一大跳。並非李雋沒見過真正意義上的黑人,而是難以相信蘇定方他們居然到了黑人的老家了,這在宋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這且不說,這些黑人居然跟他來到中土,就更加不可思議了,李雋這個學識淵博的大學者也不得不吃驚。

不要說李雋,就是任何一個稍有學識的人都想像得到在當時條件下冒險到達非洲那是多麼不容易,還帶上幾個黑皮膚的土著人回來,足以駭倒眾生了。

「他們是你的朋友?」李雋問蘇定方,眼睛望著那幾個黑人。這幾個黑人瞪著一雙白多黑少的大眼珠死死地看著蘇定方,好象他是磁石,而他們的眼睛是鐵一樣,給死死吸住了。

蘇定方先是一愣,才道:「皇上聖明。」

「看來,其中必有隱情。」李雋在心裡如是想,蘇定方沒有一口說出來,而是愣了一下才說出來,自然是心裡不太願意認這朋友了。朋友總是讓人開心的事,要是真心交到的朋友自然是不會猶豫,會脫口而出。

廖勝功他們哪裡見過如此膚黑到難以想像程度的野蠻人,都以十二萬分駭異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好象黑人是什麼寶貝似的,掠奪了他們的眼球。

黑人只要往那裡一站就足以掠奪宋人的眼球了,更讓廖勝功他們想不通的是,他們居然穿了一襲中國人的長袍。穿長袍的歷來都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沒想到黑皮膚白眼珠多的黑人也穿上了,給廖勝功他們的感覺就是不倫不類,活脫一沐猴而冠的大馬猴,讓人無法理解。要不是聖駕當前的話,肯定是早就圍著蘇定方打聽仔細了。

蘇定方居然承認這些黑人是他的朋友,廖勝功他們那副駭異的表情一下子到了難以復加的程度,無不是以看洪荒猛獸般的眼光看著蘇定方。李雋在心裡想幸好他們沒有戴眼鏡,要不然地上肯定是多出一地的碎片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李雋引用老夫子的話,道:「對於朋友,我們都竭誠歡迎。」李雋這個現代人自然沒有古人那種華夷之防,更不會有瞧不起這些野蠻人的心理,很是真誠地說。

要是這話不是從李雋嘴裡說出來,換作任何一個人的話,可以想像得到齊刷刷的眼光足以把他殺死。

蘇定方一推個子最大的黑人道:「魯賓,這是皇上,快來見過。」

魯賓搖搖晃晃地走到李雋面前,跪下叩頭道:「你好,偉大的皇帝。」咬字一點也不準,好象才會說話的小兒一般不清楚,不過眾人一半靠感覺一半靠聽力還是弄明白了,無不是大奇,比適才乍見魯賓他們這些黑人更甚十分。

這也難怪,黑人來到中土那可是自盤古開天地以來的第一遭,任誰乍見之下都會驚奇不置。這且不說,居然還會說中文,還會行大禮,雖然禮儀不標準,也難能可貴了,由不得眾人不驚奇。

李雋知道非洲土著人一直沒有開化,就是現代社會,非州也還有很多沒有開化的土著,更別說南宋時期,就是現在已經開化了的土著在當時也沒有開化,笑著扶起,道:「魯賓,你好,歡迎來到中土。」

魯賓好象猴子一樣從地上蹦起來,抱住李雋就把一張臭哄哄的大嘴向李雋啃去。皇帝是至高無上的,不容褻瀆,魯賓如此做法如是無禮之至,駭得眾人失色,一向鎮定自若的廖勝功急急忙忙地道:「快,拿下。」就要撲上來,還是李雋搖手道:「沒事。」才阻住了他。

饒是這樣,廖勝功也是提心弔膽地看著魯賓一張大嘴啃在李雋的後腦勺上,笑嘻嘻地拍著李雋的肩頭道:「你好,我的朋友。」

魯賓這種野蠻人一輩子也不知道有幾次做口腔衛生,大嘴未到熱氣騰騰的臭氣倒先到了,李雋無法忍受,把臉一側,用後腦勺去頂著,才避免了噁心的嘔吐。

和皇帝交朋友,那可是犯忌的大事,陳宜中就要喝令段干木把魯賓拿下,李雋的話讓他難以相信,李雋說的是:「你也好,朋友。」

今天的宋人真的是大開了眼界,魯賓的表現已經夠驚人的了,要不是李雋阻止了段干木的話,他在親李雋的時候就給段干木一刀背砸趴下了。這且不說,黑人中那個身材胖得象頭肥豬的女野蠻人的表現就更讓人吃驚了,她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不說,還不時在碩大的胸部摸摸,好象她那裡碩大無朋的大胸很是讓他自豪似的。

這種舉動就是在現代人眼裡也是無法忍受,更不要說在禮法制度極嚴的宋代,完全可以給她扣上一頂「荒淫無恥」的大帽子子。

一共五個黑人,四個男的,一個女的。魯賓四個男的給李雋見過禮後,這個叫貝蘿的女野蠻人才給李雋見禮,她的一舉一動又駭倒了所有人。別的不說,就說她要抱著李雋親吻這事就足以把宋人嚇暈好幾次,拋開禮法制度不說,就她那副尊容居然想和至尊「親熱」就是妄想天開,要是漂亮一點還情有可原,還可以理解。瞧她那副長相,就是中國歷史上上著名的醜女無鹽氏也比她好看得多。

最讓廖勝功他們想像不到的是,李雋居然是來者不拒,又給了她一個後腦勺。李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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