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9章 另類研究

「臣沈畢參見娘娘。」沈畢給全皇后施禮。

全皇后坐在軟椅上,一襲淡綠色上裝,一頭烏黑的秀髮盤起成宮髻,沒有施傅粉,仍然難掩國色天香,靜靜地看著沈畢給她施禮道:「免了,免了。春兒,給沈愛卿賜座。」

春兒搬過椅子,沈畢不敢就座,推辭道:「娘娘,臣不敢當娘娘如此厚恩。」

「你看你,說到哪裡去了,就坐坐,有什麼大事似的。」全皇后微嗔道:「你要是不坐下,哀家哪敢請你辦事。」

沈畢更糊塗了,全皇后有事要他做,直接下懿旨就是了,還用得著這樣禮敬有加嗎?君後待臣下有禮雖是必須,也用不著到這種程度,知道全皇后要她坐下之意甚是堅定,不得不坐,道:「謝娘娘。」心驚膽顫地坐了下來。

古語說的好「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全皇后如此厚禮於他,真不知道會給他出什麼難題,要他不心驚都不行。

全皇后看了他一眼道:「春兒,把松子糕給沈愛卿嘗嘗。」

春兒應一聲,把一盤松子糕端來放在沈畢面前,全皇后手一軍,忙退了出去。

「這松子糕是御廚們精心製作,沈愛卿嘗嘗。」全皇后對沈畢很是誇獎道:「我常聽皇上說,臨安保衛戰沈愛卿和黃永善為國操勞,一個提供原料,一個製作武器,將士們才有裝備,才有臨安保衛戰的勝利。我呀,早就想見見我們的大英雄,一直沒有空,今天正好有點時間,就把沈愛卿請來,與哀家說說話。」

聽全皇后的意思,對他很是看重,沈畢心裡更加吃驚,知道宮中是禁地,要是呆得久了天知道要出什麼事,一個弄不好掉腦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嘗了一小塊松子糕意思了一下,道:「皇后召臣不知道有何要事?皇后但有差遣,臣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全皇后淺淺一笑,道:「沈愛卿,你們給皇上表決心表慣了,是不是?一提到國事就是赴湯蹈火,萬死之類的話一大堆。好象哀家是禍難之源似的。」

全皇后言笑宴宴,話語平淡,一點威懾力也沒有,不過沈畢聽在耳里卻驚在心頭,忙道:「娘娘言重了,臣不是這個意思。臣的意思是……」

全皇后揮揮玉手打斷他解釋道:「好了好了,不要解釋了。沈愛卿國事纏身,哀家也就不多留你了。哀家這裡有一些油,你按照這上面寫的,造點甘油給哀家。」玉手伸出,把一張寫滿字的紙張遞給沈畢。

甘油這名字沈畢是頭一回聽說,雖是有疑問,也是不敢問,把紙張瞄了一下,只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絹秀的小楷,全是解說如何製作甘油,道:「臣遵懿旨。請問娘娘,要臣什麼時間做出?」

「三天。」全皇后淡淡地道。

沈畢把紙張上的方法大致瀏覽了一遍,心裡推算要想在三天里完成非得趕工不可,他現在是事務多得不得了,再攤上這事,能不能完成就很難說了,遲疑了一下道:「娘娘,能不能寬限點時間。」

全皇后一點商量的意思也沒有,道:「就三天。你要記住,這事只能由你一個人動手,任何人不許知道,也不允許動手。」美麗的鳳目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沈畢,道:「哀家不妨把話挑明了說,皇上能取你人頭,哀家也能取你人頭。」頓了頓,補充道:「還有你的九族。」

沈畢地現全皇瞄他那一此後面隱藏著深深的憂慮,知道她不會鬆口,只得道:「臣遵懿旨。」全皇后揮揮手道:「你去忙吧。」沈畢施禮退走。

「春兒,把常瑜宣來。」全皇后等沈畢出去後喊道。

「臣常瑜參見娘娘。」常瑜跟著春兒急急趕來,向全皇后行禮。

全皇后手一揮,春兒退了出去,對常瑜道:「常愛卿精於醫道,是我大宋朝醫中聖手,皇上沉睡數月不醒,給你妙手一治,也醒過來了。這事,哀家還沒有好好謝你,難得你今天有空,就陪哀家說說話,談談你的醫術,也讓哀家長長見識。」

「慚愧,要不瑛兒出主意,我又哪裡能夠救醒皇上。」常瑜在心裡對冒愛女之功感到慚愧,忙道:「娘娘言重了,臣略通醫術,不敢言聖手。請問娘娘,召臣何事?」常瑜久在宮中奔走,知道在沒有任何人在場的情況下與全皇后單獨談醫術很不合適,要是給人知道了,風言風語一起,他的腦袋就保不住了,忙探詢起來,想辦完事趕快離開。

全皇后微笑道:「把你召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和你談談醫術。」

「沒有事情就把我召來,你知道我在幹什麼?我正在研究醫方,你真會糟蹋人的,把人家的時間不當時間。」常瑜在心裡微感不快,還不得不道:「臣實無良醫之材,只有一點醫術心得,要是娘娘聽著合適,臣就說給娘娘知道。」

常瑜在醫術上很有天賦,真的要他談醫術的話肯定是樂此不疲,只是礙於宮中禁忌才不敢在這裡多呆,全皇后執意要聽他的醫術心得,心想躲不過,還不如說給她知道,說完了就走吧。正要大談之際,全皇后揮揮手,打斷他的話頭,道:「你們這些人醫術高明,人人都有一套,要是聽你們的心得,那不得聽三天三夜。」

「你知道就好。我也可以長話短說,三言兩語就說完。」常瑜在心裡贊同全皇的說法。

全皇后接著道:「常愛卿是個不拘泥於先賢的良醫,多所創新,哀家別的也沒有興趣,就想看常愛卿如何才能把水給屍體注進去。」

給屍體注水就是現代也沒有,更別說宋代,常瑜的嘴巴一下子張成一個圓形,失聲道:「給屍體注水?娘娘……」要知道在宋代禮法制度極嚴,屍體更是碰不得,有人對屍體不敬,要受到譴責,更有可能獲大罪,要常瑜不心驚都不可能。常瑜此刻心中的驚詫,就是用光所有的言詞都不能表述清楚。

全皇后堅定地道:「對,我就是要看。你去準備準備,三天之後演示給哀家看。」

常瑜的頭一下子大了許多,他做夢也是想不到全皇后居然是打的這主意,正想推辭,全皇后淡淡地道:「你記住,哀家要看你給屍體注水一事不得對任何人說起。哀家要提醒你,皇上能取你人頭,哀家也能;皇上能誅你九族,哀家也能。」說得很是堅定,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在這一刻,全皇后一改平日的溫柔,好象一個鐵血無情的冷血美人。

常瑜看在眼裡,驚在心頭,道:「臣遵旨。」

全皇后要看給屍體注水一事,屬禁忌中的禁忌,只要神經不是有問題都知道其中的厲害,閉嘴才是上上之道,常瑜自是不會說。再者,常瑜已經知道自己捲入了一宗大陰謀中,說不好會抄家滅門,當此情勢他又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帶著一腔的驚疑離開。

出了宮的常瑜感到背上涼涼的,用手一摸,才知道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雋看了一眼在場的將領們,道:「先前制訂的要祥甫的淮東軍,張世傑的淮西軍,張珏的四川軍休整完成再吃掉郭侃的計畫取消,對郭侃軍要立即動手,不能再拖延了。」

廖勝功,李庭芝他們很是驚疑李雋為什麼會變卦,還是變得這麼快。李庭芝,張世傑和張珏率領援軍趕來,固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但也是讓人心酸,原因沒有其他的,就是這三支軍隊太過疲累,急需休整。這三支軍隊都是在沒有得到朝庭一兵一卒,一糧一炊的補給情況下與蒙古大軍作戰,一打就是多年,裝備落後,身體素質差,技戰術落後,與李雋統帥的江南軍隊比起來,真可以說有天壤之別。

經過大家的商議,一致認為,讓這三支部隊休整半個月,再對郭侃軍發起進攻。

對於李雋他們來說,目前他們最想得到的就是郭侃的戰馬,郭侃帶的補給充足,就是推遲半個月進攻,郭侃也不會宰殺戰馬。現在倒好,李雋把大家急急召來,第一句話就是要取消這一一致認定的計畫,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嘴快的高達馬上就問道:「皇上,這是為什麼啊?不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取消?」

高達所言,正是廖勝功他們心中所想,都看著李雋,等李雋解釋。

李雋非常簡潔地道:「沒有為什麼,執行朕的旨意。」李雋除了在正式場合才會說「朕」之一字,在平時根本就不會說這個字,沒想到說了朕不說,還以堅定的口吻要求無條件地執意他的意圖,這確實是廖勝功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無不是驚得目瞪口呆。

還是李庭芝想了一下道:「皇上的決心已下,臣等自當執行。臣以為,江南戰事早日解決也好,不能老放著一個大敵在眼前,讓老百姓終日為戰事奔忙,不能從事生產。」

李雋在心裡暗贊此人反應很快,不愧是名臣,揚州有他才沒有給蒙古人攻下,確實不是幸致,很明顯,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焦慮。

李庭芝一言提醒了足智多謀的廖勝功,道:「祥甫所言極是,早日解決了,也讓將士們睡個安穩覺。」

高達仍然沒有搞明白,嘴一張就要再問,柳河子在他背上輕拍一下,把他到嘴邊的話也拍回去了。

柳河子發表自己的看法,道:「現在吃掉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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