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五方順逆 第五十六章 蛇蠍心腸

在小夢的詢問下,阿彩說道:「我所知道的,已經出現的妖血,還有『鐘山神』、山海經中記載的為天帝看守花園的『陸吾』、此外還有一種妖血叫『勃皇』。我只知道『勃皇』是山海經中記載的天神,但是這三種妖血的具體神通,我卻是都不清楚。吳窮和猴子是在銀川時,和我一起出過許多次任務,我熟知他們的本事,他們同樣也很了解我,『鐘山神』和『陸吾』,我以往沒有跟他們出過任務,也不知道他們的神通到底是什麼樣子,至於『勃皇』,我更是連見都不曾見過。另外,我也不敢肯定有沒有其它的妖血,恐怕十有八九是有的。」

春箋麗道:「在山海經的記載里,鐘山神又叫中山神,說是馬身龍首,好像也沒有具體介紹有什麼能力。陸吾的介紹是『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時』。單從這樣的句子,的確是很難推斷他們有什麼樣的神通,至於勃皇,我依稀記得,山海經里的介紹是:有天神焉,見則其邑有兵……也沒辦法判斷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神通!」

小夢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為上!」

阿彩說道:「除了他們,還要小心突欲的部下,尤其是幽陀部的幽陀五霸,還有突欲的女人柳蔓郡主身邊的幽凰五嬌,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人。突欲想要討好相爺,進一步取代豹王留下來的地盤,肯定會配合吳窮他們,全力追殺我們。」

春箋麗道:「幽陀五霸我倒是聽說過,這幽凰五嬌是什麼鬼?柳蔓郡主是什麼人?」

阿彩說道:「這柳蔓郡主,聽說原本是華夏皇族某個王爺的女兒,成為突欲的女人後,做事比突欲還要霸道殘忍,深得突欲的歡心。突欲有幽陀五霸,她就弄出了這幽凰五嬌,幽陀五霸是突欲的五個乾兒子,全都是幽陀部的猛將,這幽凰五嬌卻是她的五個義妹,聽說都是心狠手辣的江湖女高手。」

春箋麗與寧小夢對望一眼,天地會在湟河以北根本就沒有幾個分舵。墨門在這裡,也早就已經潛藏了起來,根本不可能被她們找到。如果連她們都能找到,那這裡的墨者早就被蠻軍殺光了。

她們聯絡墨門的唯一方式,就是到霍州去,從呂州到霍州,這也實在太遠了些,這一路上的逃亡,恐怕是真的不容易了……

※※※

趙庭珍與青年道者一同往趙家莊走去,只見前方,大批的蠻軍守在那裡。

他們從側門進入庄中,趙庭珍朝一名莊客問道:「出了什麼事?蠻軍來做什麼?」

那莊客道:「來的是幽陀五霸中的巴得昌,直接找上了鋒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趙庭珍不放心,道:「我們進去看看。」

進入大廳,只見外頭蠻族勇士把守,內頭,一名蠻族大漢態度囂張的朝趙歸盤道:「抽調人馬前往吟澤搜捕的事,鋒主儘快安排,要是耽誤了大帥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另外,這兩名丫頭的搜捕令,也要儘快發下去,要是有人敢私自窩藏,哼哼……」

「是!是!」趙歸盤低聲下氣的應著,又道,「但是這通緝令上的兩個丫頭,全都戴著面紗,如何知道她們長什麼樣?」

那蠻族大漢,便是突欲的五個義子之一,幽陀五霸中的巴得昌,他不耐煩的道:「總之,看到外地人,不管有無嫌疑,都給我儘快上報,尤其是個頭巨大的女人,還有兩個南方來的小丫頭……」

趙歸盤道:「是!是!」

趙庭珍來到他的身邊,喚道:「爹?」

趙歸盤將手中的通緝令交給女兒:「拿去找人摹了,讓人在各村各莊裡張貼,但凡有看到的,儘快通知,私藏者問罪。」

趙庭珍接了過來,將通緝令看了一遍。

青年道者在她身後,同樣瞄了一眼,心中想著:喂喂,你們兩個不是說好了要低調的么?就是這麼個低調法?這才幾天啊,居然就被蠻軍通緝了?

雖然通緝令上畫的人,其實並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從裝束、年紀來看,分明就是箋麗和小夢這對偽裝的「混江雙蛟」。

看起來,她們兩人跟被蠻軍追殺的那個「高大的女人」混在了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話間,外頭忽的響起一陣騷亂聲,緊接著,一個女子的笑聲吟吟的傳來:「趙大哥,小妹前來拜訪了。」

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趙歸盤的臉色變得陰沉,趙庭珍亦是緊抿著嘴唇,非常惱火的樣子。

只見一個打扮得極為艷麗的女子,風一般涌了進來,曼聲笑道:「原來阿珍你也在啊?」

趙庭珍冷著臉道:「簫姨。」

艷麗的女人笑道:「聽說前些日子,小九病了,唉,我原本是要來看望的,無奈這些日子,事情忙了一些,一直不得空閑。聽說,真是阿珍你找來的道士治好了小九的病?」

說到這裡,看向趙庭珍身後的青年道士:「這位就是小白道長吧?真是好年輕,好俊俏。」緊接著便冷冷的道:「好多事!」

趙庭珍心中暗驚,想著小九體內的小血蛇果然是簫姨讓人下的,她不會遷怒到救下小九的小白道長吧?下意識的擋在青年道者的身前,將他護在身後,以防這艷麗的女人突然動手。

趙歸盤也不由得往女兒這邊踏了一步,這艷麗的女人,自然便是他結義兄弟應全琨的親妹妹應愷簫,以前最多也就是一流之列,後來強行去練九陰真經,如今竟也被她練出了一套陰毒殘忍的指法,喚作九陰銷骨爪,庭珍雖然也是練武之人,但與應愷簫還是差得太遠。

應愷簫往趙庭珍身後的青年道者看了一眼,卻又朝向趙庭珍,笑容滿面:「簫姨這一趟來,是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侄女兒,那個呢,再過幾日,就是柳蔓郡主的生日,簫姨如今拜郡主為姐,在郡主身邊做事,榮華富貴,頗受重用,心中想著怎能不拉侄女兒一把,於是向郡主推薦了侄女兒。郡主得知侄女兒你的飛刀絕技頗為了得,打算讓你在大帥為郡主舉辦的筵席中表演一番,侄女兒可要早做準備。」

趙庭珍暗自一驚,心知簫姨這是害小九不成,遷怒到她的身上。趙歸盤猛一踏步,怒道:「應愷簫!」

應愷簫冷笑道:「趙大哥這般大聲做什麼?如今,你們七里鋒為大帥做事,我為郡主做事,大家原本就是一路人。小妹提攜珍侄女,讓她在郡主宴前獻技,那也是看在我與她姑侄情深的份上,怎麼,你們看不起郡主,不願為她獻技不成?」

另一邊,巴得昌冷冷的看著他們父女兩人。

趙庭珍心知,柳蔓郡主心胸狹窄、睚眥必報,靠著突欲的寵愛作威作福,不要說得罪她,哪怕是被她看不順眼,都有可能被害得家破人亡。趕緊拉住父親,強提笑容:「既然如此,侄女就多謝簫姨的提攜,請簫姨放心,侄女一定前往,也請簫姨幫著像郡主美言幾句。」

應愷簫得意地笑道:「這是當然,當然的。」風一般轉身去了。

巴得昌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道:「大帥交待下來的事,不要拖延。」

趙歸盤忍氣吞聲,拱手鞠躬,低聲道:「那當然,那當然!」

巴得昌帶著蠻兵離去後,一處偏廳里,趕了過來的曹紫騰與應全琨,與趙歸盤在議事的書房裡會合。

在聽到應愷簫來過,讓趙庭珍前往柳蔓郡主宴前獻技的消息後,應全琨又驚又怒:「大哥,這種事情你怎麼能答應下來?」

趙歸盤長嘆一聲:「不答應又能怎樣?應愷簫這明顯是心存怨念,她恨的並不是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有我。當年她向我示愛,我卻娶了珍兒的母親。後來她暗中殺害孩童,修鍊毒功被我們發現,我們又全無一人幫她說話……」

曹紫騰怒道:「這等事,如何說話?幫她說話,饒她不死,被她殘忍殺害的那些孩子,誰來替他們做主?」

趙歸盤道:「在大家看來,她是罪有應得,但在她眼中,卻是我們這些人無情無義,不顧念舊情。她現在在柳蔓郡主身邊,稍微進些讒言,我們得罪了柳蔓郡主,就相當於得罪了突欲……唉!」

應全琨沉吟道:「事到如今,珍侄女恐怕是不去不成了。好在柳蔓郡主這人,雖然心胸狹窄,卻也不是無法收買,原本就是利欲熏心的人,趁著她的誕辰,讓各村各庄緊一緊,湊上一大份賀禮給她送去,另外,幽凰五嬌中的刁立香,同樣也是個貪小便宜的女人,且與簫妹一向不和,我們暗中也給她送上一份大禮,讓她幫著照看一下珍侄女,她跟隨柳蔓郡主的日子比簫妹更久,在柳蔓郡主身邊說上的話,也要比簫妹多些。這女人雖然貪財,但是收下財帛後,倒還都會儘力,只要她肯幫襯一下,應該能保侄女無事。」

趙歸盤頭疼的道:「現在到處物價上漲,七里鋒里靠著建木牆、寨城,勉強擋住各路山賊、亂民的衝擊,大家都是勉強糊口,還要強行湊錢去幫珍兒買通關係,這如何使得?」

曹紫騰道:「大哥,你這話就太見外了。這些日子,你庄中所藏,也全都花費在大家身上,眾人全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眼看著珍侄女要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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