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五方順逆 第十六章 雙蛟出海:與眾不同!

「老夫並不知道什麼罪證,老夫只知道一件事!」辛冠斌看向四周,朗聲道,「那山莊本是老夫用來預防萬一的藏身之處,這些日子,江湖上是是非非實在太多,老夫隱隱覺察到,有人在暗中針對老夫,便先讓我的妾室與兒子辛環搬到那裡居住。本以為那裡頗為隱秘,無人知曉,但就在兩天前,有人襲擊了那個莊子,劫走了老夫的妾室和孩子,並給我留下字條,說他只求錢財,到時自會與我聯絡,若我將此事聲張,他便撕票殺人。老夫老來得子,無奈之下,只能先留在家中,等待消息。只是老夫萬萬沒有想到,劫走我妻兒的……」

猛然一指:「竟然會是舒大頭領!」

舒暢喝道:「老狗,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擄走了你的妻女?」

「你敢說闖庄的,不是你箭雁嶺的人?」辛冠斌猛然一握寶劍,怒不可遏。

「我們箭雁嶺的好漢闖庄,不過是為了收集你在暗處操縱黑庭鬼宗的證據,和你的妻兒有何關係?」舒暢亦是怒道,「你這老狗適才既已伏罪,本人還算你是條好漢,現在自己怕死,反來攀咬陷害。」

「老夫適才為何要承認?」辛冠斌怒道,「你們給我看的所謂清單是什麼,你們自己知曉。」

他指著祝明輝,朝眾人喝道:「剛才這廝呈給老夫看的清單,只有十二個字:毀紙認罪,當場自裁,妻兒無恙!老夫的妻兒已經落在他們手中,為保妻兒無事,我怎能不按著他們說的做?」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嘩然。奇峰迭起,當真是出人意料。更有人聯想著剛才辛冠斌那頗有些異常的樣子,不由得看向箭雁嶺一方,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所謂的箭雁嶺十八雄,就當真是令人不齒。

舒暢卻也是又驚又疑,不由得扭頭往祝明輝看去。祝明輝嘶聲道:「大哥,你莫非也相信這老狗胡扯?這些罪證全都是從這老狗庄中搜出,被劫走的賑災銀兩也流入了這老狗的錢莊,這老狗如何脫得了干係?他跟這兩個妖女分明就是一夥的,他早知道我們再追查他與黑庭鬼宗的關係,不但讓這兩個妖女殺了七哥,還故意演了這場戲。他說這女人和這孩子是我們箭雁嶺的人劫的,要真是我們的人劫的,怎會這麼簡單的就被這兩個妖女救出?」

箭雁嶺十當家「無影鞭」陰不陽、十五當家「妖靈」荊不言對望一眼。五當家「分金秤」姬榮發低聲道:「老大,看來十四弟說的沒錯,這兩個妖女跟黑庭鬼宗本來就是一夥的,老七就是這般被她們害死。」

一提到「鐵刀熊風」熊暴之死,舒暢立時怒氣上涌,金刀一提,朝著兩個少女怒道:「你們這兩個妖女,無端殺吾七弟,如此深仇不共戴天,此刻竟敢勾結這老狗一同上演騙局,當真是視天下英雄如無物么?」

朝四周朗聲道:「眾位,我箭雁嶺所收集到的證據,無一不確鑿。這老狗說我們擄了他的妻兒,逼他自認罪行,何人為證?這兩個妖女,原本就與我箭雁嶺有仇,她們裝成被惡人追殺的避難女子,我七弟俠義心腸,好心收留,她們反趁著我七弟不備,將我七弟刺殺。事後我們方才查得,她們便是刺殺了宇文辟的混江雙蛟,更有消息傳言,她們曾幫助入侵華夏的蠻夷,刺殺朝廷欽差,幸好為黃山四俠等俠義之輩所阻,敢問傅大俠,可有此事?」

眾人往傅定波看去。傅定波略一沉吟,道:「確有此事!」

舒暢喝道:「眾位,似這等妖女,她們的話如何能信?這老狗的妻兒到底是從我箭雁嶺的人手中救出,還是被她們帶著在外頭逛了一圈,直等這老狗假作自裁時,方才裝作及時出現,誰能知曉?」

辛冠斌怒道:「姓舒的,老夫有名有姓,你他娘的再老狗老狗的叫個不停,莫要管本人不客氣?」

舒暢冷笑道:「難道我還叫錯了不成?就憑這兩個妖女協助蠻族入侵中原的惡行,你與她們狼狽為奸,不是老狗是什麼?」

其他人也不由得紛紛罵道:「不錯,這兩個妖女的話如何能信?」「她們勾結蠻族的事,有傅大俠作證,難道連傅大俠也在陷害她們不成?」「她們果然也是黑庭鬼宗的人!」……

雖然這兩個妖女俱是嬌媚,不免讓人嘆息著「卿本佳人,奈何做賊」,但她們惡跡斑斑,她們的話要是也能夠作為證明,那就真的是活見鬼了。

紅色衣裳的少女卻指著舒暢,笑得肚子疼:「你那個七弟是因為俠義心腸,好心收留我們,結果被我們趁他不備將他刺殺?逃走的那個用扇子的傢伙是這樣跟你說的?哈哈,笑死我了,真的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

※※※

紅色衣裳與秋香色襦裙的兩個少女,自然就是箋麗與小夢。

她們會摻和進這件事,某種程度上也是意外。正如秦澤與秦無顏、赫連峰三人事前所猜,她們兩人的確是在往這個方向趕來,畢竟,寧江安排給她們的兩件事,其中一件就與冠傑庄有關。

那一日,兩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趕路。途中,小夢想起一事,不解的道:「說起來,箋麗,你不覺得挺奇怪的嗎?這幾個月以來,外界玄氣大盛,許多人的武功都在突飛猛進,可我們兩個好像還是跟以前差不多。」

春箋麗不以為意地說道:「別人練了多少年?我們練了多少年?那些實力大漲的,原本就是苦修多年的武者,只是一直沒有能夠突破,火候早就已經到了,只是路數不對罷了。」

寧小夢說道:「但這也很奇怪啊?就算別人練武的時間比我們更長,但按道理說,他人能夠增進七分,我們至少也能夠增進一兩分才對,為什麼我卻感覺,在這前後,我們的實力幾乎就沒有因為外界的玄氣波動而受到任何影響。唔,如果非得說有什麼影響的話,那就是周圍的敵人都變厲害了,我們自己卻沒什麼變化,感覺上,就好像自己變弱了一樣,雖然我知道自己並沒有變弱。」

繼續道:「就像那紅娘子,據我所知,在九陰真經出世之前,她也只是准宗師級的高手,就算準宗師已經很厲害了,在以前,整個華夏的宗師級也不過就是二十個左右。但是剛離開龍虎山時,我們兩個也差不多算是准宗師級的啊?就算現在玄氣大盛,我們怎麼也不應該,就弱到了兩個人打她一個,都還不一定能贏的地步吧?」

「這個……」春箋麗也不由得沉思起來。

確實,雖然誰也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但如今玄氣大盛,乃是不爭的事實,這幾個月里,就算是阿貓阿狗,實力也長進了許多,刀氣、劍芒彷彿人人都能用出。然而她們兩個,卻是完全不受影響。雖說以她們兩個人的年紀,能夠有現在這樣的成就,在別人眼中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但仔細想想,還是有一些奇怪。

春箋麗抬起頭來,此刻,她們兩人身在一處林中,陽春三月,鳥語花香,陽光從樹枝間灑下,游移在她的臉上,是一種讓人慵懶的暖意。她回想著自己修鍊三元流珠心法後的許多細節,忽道:「小夢,你先把劍交給我,然後收束劍氣,我看一看。」

小夢摘下隨身配著的寶劍,交給春箋麗,將自身的劍氣完全收束。春箋麗退後兩步,將她打量了一陣,道:「小夢,一個人有沒有練過武,以我們的眼力,按照正常的情況應該是很容易判斷的吧?就不說那些修鍊外功的了,即便是修鍊內功的,哪怕不使用內力,行走之間,也仍然避免不了勁氣發散,氣血運行之間,即便是宗師級的高手,也很難做到完全收發自如。」

小夢道:「是啊,怎的了?」

春箋麗道:「但是,你現在就這般站著,在沒有佩劍的情況下,我完全看不出你和沒有練過武的普通人有什麼區別。仔細想想,師父教給我們的心法,和其他人根本不是一個路子,恐怕和九陰真經也不是一個路子,所以師父不讓我們去看九陰真經,說它對我們沒什麼用。你想,那麼多人,靠著九陰真經突破到宗師級別,按理說,就算我們不去練它,看看也是好的啊?師父卻說連看都沒必要去看,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小夢從一開始接觸武學,練的就是哥哥找給她的「璇璣劍舞」,對其它武學,了解自然不如春箋麗。她說道:「你的意思是……」

春箋麗繼續說道:「你想啊,玄氣大盛,為什麼天下武者的實力,大多都能夠提高,即便是那些外功高手,以及蠻族的『猛士』也不例外?只因為這玄氣無處不在,按照道家的說法,所謂『玄』者,玄之又玄,就因為大家都無法將它說明白,所以說它是『玄』。這一次的玄氣大盛,就是這個樣子,大家都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誰都知道,天地間存在著一些以往所沒有的神秘力量,所以說它是『玄』。這種力量,充斥在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自然也流入每個武者的氣血之間,隨著氣血的流動發揮出來,是也不是?」

小夢用手指點頰:「是這樣的嗎?」

「當然是這個樣子,你之所以覺察不到,是因為你的修鍊法子,跟其他人完全不同,」春箋麗說道,「從一開始,你煉的就是自身神魄,你氣血中的力量,完全來自於你的神魄本身。隨著你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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