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現在出現的都是一些日耀級的存在,但實際上,這些日耀級的存在,真的能夠對於彼岸之橋的事情做出決定的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真正能夠在彼岸之橋做出決定的,依舊是那些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
剩餘的,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
除去四方勢力之外的血盟塔外,彼岸之橋的一些中小勢力中,也是存在著真正的超凡之境傳奇強者的,只不過非常的少,甚至一個組織中只有一個而已,也因此,在柯思卡的暗中統治下,這些傳奇強者選擇了一個非常明智的做法。
不過,當柯思卡死去後,這些順從的傳奇強者,顯然不願意在這樣下去了。
他們覺得他們的機會來。
他們需要表現屬於自己傳奇強者的尊嚴、榮譽——即使在之前,早已經被柯思卡翻過來覆過去的踩爛了,還扔到了泥巴里。
但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又撿了回來。
畢竟,他們不需要面對柯思卡,只需要面對一個獵魔人而已。
沒錯,就是一個獵魔人。
在洛蘭特上,獵魔人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並不是他們的出身、血脈或者能力等方面,而是他們的行為準則——這是一些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就絕對不會出手的人;甚至是,一些普通人將臭雞蛋扔在了他們的身上,他們也能夠笑著擦去。
簡單的說,獵魔人並不是什麼令人懼怕的存在。
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獵魔人完全是無害的!
而正因為這樣的無害,令這些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準備撿回自己的尊嚴,展示自己的榮耀,雖然那上面有了泥巴。
他們都相信,只要在自己的努力下,彼岸之橋一定會變得比之柯思卡暗中統治時期,更加的完美。
不過,事情的發展,絲毫和他們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
那個夏克之龍好像並不太像是傳聞中的獵魔人,甚至令他們精心安排的「驅逐」都變得毫無用處。
看著那被斬斷了四肢的邦里,這些一直旁觀的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們不由相互之間看了一眼後,開始緩步的走了出來;而在這些人的最後面,那位「極刃」霍特利爾卻是浮現出了一抹掙扎——對於這位「極刃」來說,他十分無顏再次見到葉奇,甚至是有可能的話,他絕對不願意出現在葉奇的附近。
雖然沒有真正意義上造成損失,但本質上卻依舊是「背叛」。
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
令他感覺到了羞愧。
但是,另外一方面,同為彼岸之橋的傳奇強者們提出的建議,卻又讓他無法忽視——一個和平的,沒有黑暗統治的彼岸之橋,這是將彼岸之橋當做第二故鄉的霍特利爾,無法拒絕的提議。
甚至,為此他將自己的原則也放在了一旁,向後,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霍特利爾閣下,我們別無選擇!」
一個身型瘦高,留著兩撇好似老鼠鬍鬚的白面男子,看著臉上帶著掙扎的霍特利爾緩緩的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和夏克之龍起爭執!」
霍特利爾這樣的說著。
「相信我們,我們同樣不想!」
這位有著老鼠須的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點頭說道,而在他的身旁,幾個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們,也同樣的點著頭,表示著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走吧!」
猶豫了片刻之後,霍特利爾最終說道。
「嗯!」
一行彼岸之橋剩餘的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跟在霍特利爾的身後,緩步而出,從左側的浮空台走向了葉奇所在的最大的浮空台。
「首領,他們出來了!」
站在右側浮空台的茲爾炎看著那魚貫而出的一行人,向著身旁同樣身旁斗篷,遮擋全身的血盟塔塔主說道;只不過,任誰也能夠從茲爾炎的語氣中,聽到那種不屑和譏嘲。
「嗯,我們也去吧!」
血盟塔的塔主,微微頷首,一抹好聽的女聲出現在了周圍血盟塔混血的耳中。
立刻,人數大約六十的血盟塔眾混血,就這樣的走向了中間最大的浮空台,幾乎與對面的霍特利爾同步而行。
……
葉奇在喊完話後,就這樣的站在原地,等待著——葉奇十分的有把握,這些人會出現的,只要他們對彼岸之橋還有著「貪婪」。
沒錯,就是「貪婪」!
在葉奇看來,或許這些人中有著真誠實意的,但是更多的人則只是打著一個幌子,實際上,為的不過就是那些資源而已——站在這寬闊的平台上,葉奇目力所及之處,就是一個個石質的階梯,它們通向了一個又一個的浮空台,然後,再由這些石質階梯相連接,通向更遠的地方。
在那裡,一個個的位面碎片、半位面,就好似是星辰一般閃爍著。
而無疑,這些閃爍著的,就是真正的財富——一些原本之輩柯思卡、哈克、德利克這三方首領所佔據著的財富。
尤其是柯思卡,絕對佔據了其中的絕大多數。
隨著他的死去,這些財富,無疑成為了無主之物。
而一些有心人,顯然在盯著這些無主之物——事實上,葉奇非常肯定,已經有一些人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而葉奇現在無法確定的,則是這些出手的人中,究竟有些,或者包括了誰,血盟塔是否參與其中罷了。
鑒於曾經和血脈榮譽的合作,以及當時唯有茲爾炎這位混血站了出來,葉奇對於血盟塔有著相當的好感——雖然它們的血脈中夾雜著,其他人看起來無比邪惡的東西,但是或許正是因為這些邪惡的東西,反而將它們屬於人的一面,襯托的越發的純粹、高潔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葉奇並不想要打破這一個觀點。
因此,當看到了涇渭分明到來的霍特利爾一行和血盟塔一行後,葉奇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翹,徑直的抬起了手,和茲爾炎打著招呼——
「嘿,傷怎麼樣了?」
葉奇笑著問道。
「早就沒事了,原本還想出去幫你的,結果,這幫混賬傢伙……」
茲爾炎扯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那赤紅色的肌膚,粗狂的臉上帶著同樣的笑容,不過,隨即就陰沉了下來,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霍特利爾一邊,臉上的厭惡顯而易見的。
「茲爾炎,你在說什麼?!」
站在霍特利爾身後的那個老鼠須傳奇強者大聲的喝問著。
「嘿嘿,巴克,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你敢站到我的面前,把這句話再說一遍嗎?」茲爾炎冷笑著看著那個老鼠須的傳奇強者,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土地,「不要躲在霍特利爾的身後,像個男人一樣的站出來!」
「憑什麼?茲爾炎,你以為我會中了你的激將法嗎?你真是太天真了!」
巴克,這個老鼠須的傳奇強者故作不屑的說道。
「膽小、沒種的貨!」
茲爾炎一豎自己的中指,然後,沖著地上吐了口口水。
「你……」
巴克雙眼一眯,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將目光看向了葉奇,再看了看茲爾炎,冷笑了起來:「茲爾炎,就是你勾結了夏克之龍,來破壞彼岸之橋的和平嗎?」
無疑,在面對茲爾炎的侮辱時,這位老鼠須的傳奇強者,在無法真正和茲爾炎交戰的時候,他選擇了另外一個看起來較為合適的方法,將一盆髒水潑了過來;而很顯然,這盆髒水的效果是相當強大的。
最起碼,在周圍的日耀級們,這個時候看向血盟塔的木管,變得越發警惕起來——之所以是越發的警惕,實質上是因為這些日耀級對於血盟塔本身,就沒有任何的好感,那種時不時顯露出,地獄、深淵等等令人不寒而慄的血脈,令他們根本無法坦然的和這些混血相處。
而原本的警惕心,在有心人的挑動下,自然是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嘁,一幫白痴!」
茲爾炎看著周圍警惕的人,不由再次不屑的一撇嘴角,而看向老鼠須傳奇強者的目光更加的不屑起來:「一個只會挑撥離間的傢伙,是怎麼成為傳奇強者的?我真的是十分好奇,你是怎麼達到現在的程度!」
「我如何達到的,這並不用你操心,我現在只是在詢問你是否和夏克之龍勾結!」
巴克冷笑連連的,帶著質問的語氣,詢問著茲爾炎。
「勾結?你是說合作嗎?那麼,你旁邊的霍特利爾也算是一份!」
葉奇沖著茲爾炎擺了擺手,轉過身看著這個老鼠須的傳奇強者說道。
「霍特利爾閣下,已經從和你的合作中幡然醒悟了——他和你身後的那些本就帶著邪惡血脈的傢伙是不同的!」巴克振振有詞的說道,「當然,閣下的血脈也同樣值得疑問!」
「是嗎?」
這樣足以激怒人的話語,葉奇並沒有憤怒,他只是輕笑了一聲道:「難道